第32章 万人迷神医穿越女的垫脚石（32）
“若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过激的言辞呢？我听说除了张乡君，他从来不给别的姑娘半分好脸色，若是他当众说出无法挽回的话，皇上总不能硬是把一对怨侣凑在一起？只不过如此一来，你的颜面可就……”
姜素月考虑了良久：“这说也有道理，我的脸面和我后半生的幸福相比，孰轻孰重我还是明白的……赵姐姐，多谢你提醒我。”
太医署每十日可以休沐两日，再次见到秦若虚已经是八日之后了。
他一来就给赵复盈带来一个消息：“张乡君约我见面。”
“她约你见面做什么？”赵复盈惊道。
“研究医术。”秦若虚表情淡淡地说道，“我把地址定在卓家开的茶楼……二楼大厅里。”
其实张沁对此很不满意，她这一次是很认真地想要提高自己的医术，身边人个个都在进步，只有她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这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但是茶楼大厅并不是个令人满意的地点，张沁更想找一个安静无人打扰而且适合讨论医术的地点，比方说她的医馆。
……可是卓钰却对茶楼这个选项很满意。
卓钰对张沁当然是信任的，但是奈何秦若虚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张沁每次提到他都难掩欣赏之色。
卓世子心里也难免产生了一丝警惕，尽管对医术一窍不通，却还是坚持要陪她一起“学习”。
赵复盈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结果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臻希堂的客流量一直居高不下，而且京师的人的确比雁地要富裕，短短几个月就赚得盆满钵满，差不多赶得上过去几年的收益。
招收来的学徒也大多都可以上手，赵复盈最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开分店的事了。
忙到傍晚，赵复盈这才腰酸背痛地回到大堂坐下来休息，然后意外地发现秦若虚还没走，坐在诊案旁翻几本疑难杂症的案卷，平常这个时间他早该离开了。
她一边锤着肩膀一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秦若虚忽然转身问道：“我拿了你要用的东西？”
“没有啊。”赵复盈摇头道。
“那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赵复盈迟疑了片刻便下定决心，果断问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若虚微微一怔，随后便轻叹了一声：“看来是我不好，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居然让赵县君至今无法确定，还要用猜的。”
表现得不够明显吗？赵复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秦若虚虽然低调，侯爵的爵位却也是货真价实。
往日路小南在他肩上一拍，说一句“兄弟来搭把手”他也从来不介意，天长日久他们竟忘了身份差异，半点没有意识到一名超一品的侯爵频繁出现在臻希堂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没有的事，你表现得足够明显，是我太迟钝了。”
想到他从前看自己时温和的目光里居然隐藏着这样一重含义，赵复盈的脸也微微发热了。
她孤身打拼多年，因为长相出众，身边其实并不缺乏爱慕者，但她一心完成任务，时间久了反而练就了一套情感过滤器的功能，与任务无关的情绪她大都直接过滤掉了。
要不是之前秦若虚突然说出“为了你得罪一次卓家又如何”的这样话，只怕还要再迟些才能反应过来。
秦若虚忽然就笑了，笑意浅浅的：“我知道的你现在只想打理好你的臻希堂，你希望把它开遍全国，让令尊的心血天下皆知，你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事，甚至从未考虑过婚事。”
“不错。”赵复盈讶异道，“这的确是我的任……理想，我从未对人说过，难为你居然看出来了。”
“这不为难，若是你眼中始终只看着那一个人，自然也能看懂那个人的心思。”
他语气平静得很，倒让赵复盈不好随便回答了。
“以前不说也就罢了，今日你既然问了，那我索性也将我的想法一并说出。我从未想过妨碍你的理想，也绝不会要求你定要给我一个答复，我对你好只因你值得，你大可坦然接受，若是我对你好反而成为你的负担，倒让我心中难安了。”
赵复盈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规规矩矩自称“在下”，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成“我”了。
她哭笑不得：“你这般冷静，我倒是半点没看出来哪里不安。”
“有的。”秦若虚温和一笑，“方才我其实紧张得要命。”
赵复盈睁大眼睛，依然无法从他身上看出半点紧张的样子。
“我生怕话说的太慢，你就抢先一步对我说出‘对不起，谢谢你，但是我们不合适’这样的话……幸好我抢在你前头，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如此一来你便不会立刻对我说出拒绝的话，不至于连朋友都没的做。”
赵复盈一脸恍然大悟，故意说道：“好狡猾的心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怕是来不及了。”秦若虚抬头指了指门外道，“我看到姜家的马车来了。”
此刻已经是傍晚，臻希堂即将关门打烊，也不知道姜素月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到来。
她踏进臻希堂的大门，看见赵复盈的一瞬间，突然眼圈一红，朝赵复盈扑了过来，哽咽道：“赵姐姐，我今日才知道，你与那个张沁竟有那样的恩怨，难怪我当初一见你就觉得投缘。”
同为受害者，这样缘分倒也难得。
赵复盈闻言，轻轻拍着姜素月的后背说道：“不必难过，你看我如今挺好的，咱们都要好好的，以后也一定会好好的。”
姜素月咬着牙说道：“我自然是要比他们过得好才行……赵姐姐，上回说的事我爹娘都觉得可以一试，这次我定要离那两个祸害远远的。”
……
姜家下定决心，事情就变得顺利得多。
过了几天赵复盈通过姜素月，隐晦将张沁和卓钰会在某一日现身卓家的茶楼这件事透露给姜家。
姜家心领神会，表面上没有任何举动，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此事一样。
十日转瞬即至，约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