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人迷神医穿越女的垫脚石（19）
周太医问道：“还要继续吗？”
赵复盈赶紧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明日再说吧，这几日咱们多观察，少操作。”
之后几日，赵复盈每次只扎一两针，见情况十分稳定并没有出现她一直担心的出血量过大的问题，便逐渐开始加量。
手法越发熟练后，郑太医和周太医在赵复盈的指点下，试着扎了几次，可怜秦若虚彻底沦为小白鼠。
七八日后，一处红斑出现了结痂的迹象，两位太医喜极而泣，恨不能抱在一起痛哭，这好歹也是他们亲手参与见证的奇迹。
眼见治疗进展良好，赵复盈也心中大定，头几天她因为紧张，还曾经拿捏不准深浅方位，出过一些小小的差错，秦若虚也一声不吭地忍了，幸亏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
赵复盈的两辆马车内都堆满了回京后要用的艾制品和医疗器具，有简装自用的，也有一些精装礼盒版专门提供给京中达官贵人的，无论自用送人都不失面子。
这也是赵复盈借鉴了现世的营销方法折腾出来的。
出于个人爱好，赵复盈还在礼盒盒子上都印上鸡汤文字、爱国宣言、励志故事什么的，外人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大都觉得新奇。
有一回郑太医在马车上施针，周太医正翻着盒子上的文字读得起劲，突然笑喷，把郑太医吓了一跳，险些扎歪，让众人再次为小白鼠捏了一把汗。
在这之后，大家日常赶路的乐趣从观看小白鼠被扎针，变成了翻看礼盒上的文字故事，路程行至大半的时候，这些盒子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
小白鼠……秦若虚恢复良好，赵复盈琢磨着再扎个两三天就不用再扎了，到时候只要等待痂自行脱落即可。
按照惯例，扎完针后周郑二位太医便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她又拿出笔记用磨细的炭笔记下今日的变化。
之前郑太医看到赵复盈所用现代的记录方法觉得很实用，照着她的样子学了回去，准备回去后提议改进太医署病案记录方法。
秦若虚闭目缓合了片刻，睁开眼睛，视线刚好落在不断挪动的笔尖上。
乌黑健康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赵复盈的脸，发梢与雪白的纸相得益彰。
他突然移开视线，又看到几个精致的盒子上写的爱国宣言……
以前看着这些只觉得文字幽默，颇有几分趣味，今天再看着它们……秦若虚突然叹息道：“如此拳拳爱国之心，却只能写在盒子上。”
赵复盈闻言大笑道：“要想生意做得好，爱国宣言少不了，要想生意做得大，跟紧朝廷的步伐，秦世子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秦若虚果然忍不住也笑道：“果然很有道理。”
不过在他看来，赵复盈以女子之身孤身来往军营多年，只为了救治军中伤员，减轻伤者痛苦，实在是付出良多，若不是真的爱国，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再说了。”赵复盈玩笑道，“万一我将来犯了什么天大的罪，朝廷会不会看在我这么爱国的份上饶我一条小命呢。”
“口无遮拦。”秦若虚已经习惯赵复盈偶尔的惊人之言，无奈道，“好好的，又怎会犯什么天大的罪呢。你有功于社稷，朝廷对你只有嘉奖的份。”
赵复盈一怔，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我那几本手稿可还不完善，万一哪天又有人拿出什么七灵八灵出来，说我抄袭，可不就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戳死了吗！”
秦若虚见自己竟无意中戳了对方的痛处，十分后悔，匆忙温言安抚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世间也不尽是盲目之人，至少令尊在太医署的同僚和……”
赵复盈突然打断他：“秦世子这是在同情我吗？莫不是觉得我无父无母，没有别人的同情便活不下去吗？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照样活得好好的，甚至比大多数人都活得精彩，用不着别人同情！”
说罢她跳下马车，扬长而去。
秦若虚怔住了，突然追了出去对着赵复盈的背影大声喊道：“在下也是无父无母之人，又有何资格同情姑娘，在下这么多年来从未自怨自艾过，以己度人，自然明白姑娘并非怨天尤人之辈！”
赵复盈却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车里，而车外围坐休息的人都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们俩，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之后两天，赵复盈要么待在车里要么待在驿站房间里，始终没有在人前露面。
扎针的事自然是由郑周两位太医代劳的。
郑太医仗着自己年长，勉为其难代表大家问了一句，秦若虚却只说自己不小心提到赵姑娘的伤心事。
结合秦若虚在马车下喊的那句话，郑太医猜测十有八九是与赵徵有关了，这种事想劝都不好开口，只好随他们去了。
其他人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对张沁又多了几句抱怨。
赵复盈基本不露面，秦若虚越发沉默，众人感受到气氛变化，甚至连高声说笑都觉得突兀，这支回京的队伍莫名地充满了压抑感。
直到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次为秦若虚扎针，赵复盈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一声不吭地点燃灯草，把针尖放在火上烧。
秦若虚也一语不发默默坐下，任由赵复盈一针下去……睫毛立刻抖了几下。
就是旁观者也看得出，赵复盈这一针虽然没失手，但下手也绝对不像平常那般温和。
年长有年长的好处，郑太医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周太医自然跟紧前辈的脚步，三彩和吴旦在慢了一拍之后也难得展现了他们精明的一面。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后，赵复盈迅速拔下针，擦拭起来。
秦若虚无奈苦笑：“你这又是何苦？”
赵复盈笑意盈盈地说道：“被扎的人是你，痛的也是你，我怎么会苦。”
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卖惨吗，虽然与她的任务关系不大，不过如果能给张沁带来一点麻烦的事，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她都穿越两次了还能比新手上路的张沁演技更差？
卖惨卖的连人设都要崩了，这傻子若是还拜倒在张沁的石榴裙下，为她孤独终老那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