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搭个伴
杨望月下意识把人推开环抱着自己就蹲下去,只听这变态吹着口哨说道,“友好一点啊美女,现在可不兴对自己人动手。”
自己人个屁!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杨望月气呼呼的让他出去。
这流氓才哼着小曲儿出去。
杨望月这才站起来扑到门边把门反锁上,又想起来昨天为什么没有在他进来之前把门反锁,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锁门做什么呢,不安全哦~”门口传来他悠悠的声音。
屁!我自己一个人最安全!
她把换下来的长袖长裤又穿上,隔着门一边给自己的手上药一边问,“你是谁?我看你不像是被逼到这里来的,这里的丧尸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你要把我关在门外说话吗?”那人的语气显得很惊讶,特别的不可思议。
杨望月无语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是把他关在丧尸堆里了,“如果你是为了找吃的,厨房里的柜子里是我全部的吃的,你都可以带走。”杨望月顿了一下,“水也可以带走。”
外面过了很久都没有声音,杨望月以为他去拿吃的了,突然外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贤钧。”
杨望月没有回答,“都是没几天活的人了,问名字干嘛?”
“我在找一个人。”
“我一直都在家里,你要找的人我应该不知道,前段时间救援队的人来过,可能已经被救援走了。”
“我要找的人不在救援队里。”
杨望月想到楼下那些尸体,“要么死了,要么还在家里吧,我没出过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外面的人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要找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大概率不是我,”杨望月回想了一下,“我也不认识你。”
“防范意识还挺强。”赵贤钧感慨了一下,“我也不认识我要找的人,所以这不是问你名字核对信息么。”
“反正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杨望月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赵贤钧拿起手机啪啪啪的打了几行字出去,过了没一会儿,另一个手机响了。
“行了,我知道是你,开门吧,杨七月!”
最后喊名字的时候杨望月总觉得自己是召唤兽一样,她也知道是谁在找她了。
一时间她有些对不上号,小心的开了个缝,“你是……秦由侦?”
那人大咧咧的推门走进房间,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秦由侦拜托我来找你的。”说着斜着眼看她,“上次救援队来的时候你没来得及下去?”
“……”杨望月没说话。
“行吧,反正小爷我都来了,为了找你可累死我了,别说门牌号了,几栋几楼都没有,小爷我不眠不休搜了三栋楼!整整三栋楼!这是第四栋!”赵贤钧一边碎碎念一边斜着眼睛看她。
杨望月生平头一回被针对性的救,有点感动,又因为劳烦别人感到不好意思,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她好像跟秦由侦说过她住几楼吧?
如果是秦由侦忘了跟他说……也不知道赵贤钧是大冤种还是赵贤钧有个大冤种朋友秦由侦了。
“嗯……谢谢你来救我……”杨望月平时除了工作虚情假意以外不怎么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说起话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特别是感谢的话。
“嗯。”赵贤钧反应冷淡的应了一声,闭着眼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晃一晃的。
杨望月看的牙痒痒,“那然后呢?”
“然后?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去a城。”
要不是这货嘴里没叼根草,这幅做派看起来就像街边的流氓一样。
杨望月捏着拳头,咬着牙,“隔壁还有个房间,你可以在隔壁休息。”
赵贤钧睁开眼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床板,怎么睡?”
杨望月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还有四件套和之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扔的枕头,“给你。”意思是你自己去铺床。
“我不辞辛苦的来救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让我去那么危险的房间里睡硬板床?”赵贤钧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行,我不去。”
杨望月咬着牙按捺住不耐,“我已经住了十几天了,没有危险,而且这个被子可以垫在床板上,这样就不硬了。”
“不要,这张床这么软我为什么要辛苦的自己铺床睡硬邦邦的床。”
杨望月深呼吸好几次,看在秦由侦的面子上,看在他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找了自己那么久的份上,忍耐,忍耐!
杨望月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安抚,准备自己去睡隔壁房间,虽然于渺搬走后这个房间空了很久,但是她从来没有在这边房间睡过,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怕。
“你干嘛去?我说了,我不去那边睡,你铺好床我也不去。”赵贤钧再三强调道。
“我自己睡。”杨望月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不行,”赵贤钧蹭的坐起来,“万一半夜你被丧尸啃了怎么办?”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你去。”
“这床这么大,一人一半嘛。”
杨望月看着他不说话。
赵贤钧一想也是,这人是秦由侦让他找的,兄弟妻不可欺,不能像其他女的一样乱占便宜,“行吧,你睡床,我睡地上行了吧?”
杨望月还是不放心他。
“美女,我跟侦哥是兄弟,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好吧!”赵贤钧摆摆手,“就这么决定了,你睡床我睡地上。”说着起身把杨望月怀里抱的一大摞接了过去,在地上打起地铺来,边铺边念叨,“先说好,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可不能趁机报复踩我啊……”
杨望月压根儿不搭理他,躺到了床最里面去,贴着墙。
刚躺下,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赵贤钧也听到了,顿时就来劲了,“你可不知道,大半夜的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把我吓一跳,结果就发现你躺在床底下。”
“……”
“你听没听过背靠背的故事?就是一个人租了房子,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背靠背,一起睡的声音,连着好几天,是因为东西掉进床底下才发现床底板上钉了个背朝上的死人,啧啧啧……”
“你烦不烦!”杨望月吼他。
“嘘,小点声儿,这大晚上的别引来不该来的东西。”赵贤钧说。
“……”
赵贤钧把地铺弄好,也没再说话,起身关了灯就躺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杨望月爬起来把灯打开。
赵贤钧睁着眼睛看向她,眼睛传达了一个问号——干嘛?
杨望月顿了顿,“我饿了,起来弄点吃的。”
等杨望月吃完回来,赵贤钧已经睡着了,睡相还挺好,笔直的躺在地上。
“之前有一个新闻,说一个人养了一条蟒蛇,突然有一天开始不吃不喝,睡觉的时候也笔直的躺在主人身边,过了好几天,主人带它去看兽医,兽医听说后,让主人把它送到动物园去,因为蛇开始不吃不喝是在腾空肚子,笔直的躺在主人身边是在丈量自己能不能把主人吃下去。”杨望月看着他,“就跟你现在一样,躺得笔直。”
赵贤钧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侧过身蜷了蜷身体。
杨望月也没有关灯,贴着墙,睡了。
早上,杨望月被叫醒,迷蒙着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多,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赵贤钧洗完脸回来看见这人竟然又睡着了,简直气笑了。
直接连人带被子拖到床边,捏着她的鼻子,没一会儿,杨望月挥着手拍打了两下,嘴微微张开,继续睡。
“……你是猪吗这都不醒?”赵贤钧很无语。
他当然不知道杨望月的作息是睡到下午去,拍拍她的脸,轻轻地喊,“起床了起床了!东西收拾收拾要出发了!”
杨望月慢慢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赵贤钧却知道这人压根儿没看他,眼神都还没聚焦呢!
“起床了,我们白天赶路,e城离a城近,跟着秦由侦给的位置我们过去,现在还不知道路上是个什么情况,早点出发,遇到问题也不至于在黑黢黢的野外过。”赵贤钧晃着她。
杨望月总算回过神来,“别摇了别摇了,醒了醒了。”
赵贤钧叮嘱,“赶紧起来,我去弄点吃的,你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我开了车的,等会儿把能吃能喝的都带上。”
“嗯……”杨望月还在找回五感。
杨望月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和赖床情节,不过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赶紧清醒,她拿了自己的行李箱,装了几件衣物,还有必要的女性用品,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也给带上,一个箱子都没装满,不过本来就不止装这些,她又出去把洗漱用品和吃的都装上,一个箱子也差不多就满了。
赵贤钧看着她竟然还带了些瓶瓶罐罐,他有个妹妹,也知道这些是什么,瞬间很是无语。
“美女,我们是逃命,逃亡!你懂不?这玩意儿能让你活命?”
“反正有空间,而且你不是有车吗?”杨望月说,“到了必须要放弃的时候我会扔的。”
赵贤钧也没话可说。
“你这电饭锅挺方便的,一起带上吧。”吃完饭,赵贤钧领着她的小锅说道,
杨望月点点头,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她这一屋子的东西都是要带走的。
出门的时候,杨望月才看见赵贤钧还背着一把长枪,她对枪没有研究,压根儿不认识,只知道他裤腰带上还别着一把手枪。
赵贤钧警惕的看着四周,已经无语到家了,“这方圆十里地都不一定还有活物,你锁门完全没有意义啊!”锁门还咔哒咔哒响。
看看别家谁不是敞着大门的。
杨望月瞥了他一眼,“小屁孩不懂。”
“冒昧问一句,姐姐你多大?”边走赵贤钧还边小声的贫嘴。
因为要拖着行李箱,还要拎着小电饭锅,杨望月没有多余的手拿防身武器,所以只能靠赵贤钧警戒周围,还好过来的这几天赵贤钧已经基本排除这个小区的危险了,周围偶有零散几只丧尸也不足为惧,只是多点小心总是好的。
两人走楼梯下去的,到了楼底也没出现什么危险。
赵贤钧因为小杨望月两岁,所以姐姐姐姐的一路上叫得可欢快,杨望月倒是不习惯,这人叫得跟调戏她似的,谁爱听啊。
关键是一边姐姐姐姐的叫着一边数落她,说她不该带行李箱,一人背个包不仅解放双手,遇到危险时还可以物资不落的全力奔跑,现在拿个行李箱,待会儿跑的时候是抱着行李箱跑还是扔掉物资跑?
杨望月嘴硬的说她会抱着跑的。
赵贤钧吐槽她不要命。
两人小声的拌着嘴来到了车旁,车旁还有两三个倒在地上的丧尸。
虽然因为跟赵贤钧拌嘴而分散了注意力,但好歹也是一路看着丧尸过来的,杨望月内心已经比较坚固了,或者说是暂时的麻木。
赵贤钧用脚踢开挡在车门边的丧尸,让杨望月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座,本来杨望月想直接坐后座的,赵贤钧让她坐副驾。
杨望月是觉得后座比较有安全感,前座的挡风玻璃是透明的,如果丧尸围上来一眼就能看见车里有人。
赵贤钧听后嗤笑一声,“美女姐姐,你觉得如果真到了被丧尸围攻的情况下,你在前座或者后座的生存几率有什么区别吗?”
原本赵贤钧是想让杨望月开车他来警戒四周的,如果遇到丧尸扑车他还能举枪打死,但是奈何杨望月拿到驾照还没有上过路,让她开车的危险系数比丧尸扑车的危险系数更大,所以最后赵贤钧决定靠车技甩掉可能会出现的丧尸扑车的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把手枪交给了杨望月,并且再三嘱咐她不要遇到丧尸就失去理智疯狂开枪。
杨望月握着手枪,看着已经缓缓开入的大路街道,手心一片濡湿,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失控开枪,她怕自己到时候手软的扣不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