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现实与理想
这是一场理念之争，于卡尔加来讲这是一次机会。
武皇的到来让直播的性质发生了转变，就像国家领导人突然和恐怖分子来了一场关于国家政策的辩论。
不但吸引了大量的关注，还关乎到了“谁是正确的”这个问题。
武皇本身就是一种权威，代表了战争的正确性。
那她为什么要来呢？
众所周知，在前几章我们就知道了，武皇是个屑，她喜欢用语言让别人无地自容，她好为人师。
最重要的一点——武皇很自信。
如果武皇赢得了辩论，毋庸置疑，战争的正确性又会更上一层楼。
她的话不单单是对卡尔加一个人讲的，借此机会，也是对目前所有反对战争的人和对战争存疑的持保留态度的所有人的讲话。
“谈及你刚刚的所谓的复杂性，在我看来世界却是很简单的，我们不是那个赌徒，而是赌徒的儿子。”
“在我尚不记事的时候，作为赌徒的父亲便已经背下了巨额的债务，无力偿还的他选择了跳楼自杀，而追债的人没有放过我。”
“当然你可以说从法律意义上讲，父债子偿是不成立的，我们可以不还，但别人不会这么想，他们都已经开始放高利贷了，他们会在法律吗？”
“当这份巨额债务所产生的利息大于你每月的收入时，这个时候摆在你面前的，简单的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想个办法搞钱，比如抢劫，填上这个大窟窿，来拖延时间给你打工赚钱，去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
“事情很简单的，不用去考虑什么，被抢的人那个人会怎么样，别人会怎么想，家人会怎么想，抢之后怎么样，不要去管那些东西，把这些抛开！”
“现在摆在当下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就是死！或者去做！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这和对错无关！考虑对错没有意义！
“债务就在那里，总是要有人去背负损失！你死了，债务还在！他们会给你的下一代找麻烦，第101，102代所生下来的人，那一代的皇帝他们同样要面对这样的问题！而且问题会愈演愈烈！”
“你告诉我怎么办？！去考虑所谓的无数的复杂面然后畏手畏脚？卡尔加？你曾说过人不能揣着手，什么也不做，对吧？”
武皇辩论完毕，卡尔加衔接而上。
“陛下，您似乎找错了问题的重点，问题是出在债务上吗？问题是出在债务公司上，是不合理的制度上。”
“是的没错，抢劫可以延长我们的生命，但是不能解决问题本身！高利贷公司不会给您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他是一个无底洞的窟窿，需要您去不断的填！我们更应该想的是如何去解决，根本问题！”
“别人都说攘外必须安内，您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将内部矛盾向外部转化，通过抢劫别人的钱去填高利贷公司的账。”
“目前我国的国内矛盾是因为集团制政体和文化所产生的千年所积累下来的家族势力，不同集团之间的隔阂。”
“您所谓的现实问题真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吗？是不是太过于极端了？选择是谁给的？难道在一条分叉路口指示牌指着两条路，一条是死，另一条是恶，我们就必须从中选择一条？路是人走出来的！您低估世界的复杂程度了！”
问题抛回武皇这边。
“好，好，好，你的意思是让我寻求法律援助，找警察，或者想个办法，直接把高利贷公司做掉？让他们原地爆炸？这够复杂了吧？但是这现实吗？”
“你所谓的复杂和假如明天我就有可能会被车撞死了，所以我今天还努力干什么，明天陨石就有可能要毁灭世界，所以想未来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有什么区别？”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沿着前人的路去瞎走，那你走得回来吗？你会走到哪里？你旅游时就跟导游说我们不要按照规定路线去走，旅游的乐趣在于瞎jb乱走！你是想死不过了是吗？”
“曾几何时，我也如你一样充满天真的幻想，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但现实就是，你不得不按照规定去办事，活得跟条狗一样，你觉得生活会有其他的选择，但你选择其他的路就意味着你把命运交给了未知，你在靠运气对抗现实？”
“在社恒的一首现代诗里就写到了“生活就像我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儿子，还是一个丈夫，但却是一个军人”，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去写生活就像买彩票有可能中奖，跳悬崖可能会得秘籍，青梅竹马竟是最强仙帝，啥也不会偶然系统开启！”（架空人物，诗也是我乱编，凡是引用必有标注）
“卡尔加！曾几何时，我也年轻过！但你不得不接受的一点就是世界虽然很复杂，但他打你一耳光不需要很多理由，就像人被杀就会死，人被骂就会伤”
“当你走到不得不抉择的时候，你不能！也没有资格去想抉择之后的事！那叫幻想！是懦弱胆怯！这样的话，你可以有1万种理由去拒绝做一件事！”
“你总是想的太多而又经历的太少了，卡尔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产生出战争等于错误这样愚蠢的想法，正确固然好，但错误能活。”
“对于一个最现实的人来讲，当你父母卧在病床上时，你不得不出卖尊严卑躬屈膝，到处借钱，为了钱你什么时候做得出来，甚至为此抛弃朋友，和亲戚断绝关系，跪舔老板，你想这样做吗？这是正确的吗？但你不能抛弃你的父母呀！你不能少他们！你觉得你生命的意义就在这里！”
“就像我不能抛弃我的国家！我的人民！除此之外，那所谓的人道，那些异世界的陌生人与我来说很重要吗？那些所谓的正确很重要吗？当你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国家要分崩离析的时候！你还在纠结侵略战争该不该打？自己是不是正义的？有什么可纠结的？”
现实问题开始慢慢被扯出，辩论已经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卡尔加稍微陷入了劣势，沉默了一小会，重振旗鼓继续说道：
“社恒是我的朋友，他的诗选我也拜读过，作为一个现代青年诗人，他和我保持同样的反战观点，在我和他交流的时候，他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是噗”
卡尔加感到腹部一阵绞痛，
由纳米机器人构成的武皇侧头避开她的目光，脸上满是悲哀。
对于武皇来讲，这又何尝不是被迫的抉择呢？
毕竟时间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