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龙宫有宴
吴穆州交界之处,横栾江江底,一头龙正在龙宫之中大宴宾客,来妖皆是些水族中有头有脸有名号的家伙,基本都是些在横栾江工事的大妖类别,统御一方水族的存在。
宫门之外虾兵蟹将开道,蚌女笑意盈盈端酒举盏静待来客。
“上方峡秦艽来见,带海底青珠一对,贺老龙王喜得第九子!”
龙宫之外,一条青蛟飞掠而过,口衔一对青珠,张口只见霞光万丈,入了龙宫。
“泉山湖小龙来见,带千山美酒一坛,贺老龙王喜得第九子!”
一头断角三丈龙入了龙宫,独角之上挂着一坛世间少有的美酒。
“白石滩飞天鳄来见,带人皮鼓两面!”
一恐怖鳄鱼出现在龙宫之外,化作一丈人身,手提两面血迹斑驳的大鼓进入龙宫。
临近之前,他还看了那蚌女一眼,端起坛上酒杯一饮而尽。
蚌女被这鳄人吓得浑身发软,待鳄人入了宫后急忙缩进了蚌中,不敢再出来了。
龙宫之内,横栾江龙王哈哈大笑,道:“尔等若来便来,本龙王备好大宴即可,还尽整些无用的东西来当贺礼。”
“唉,龙王此言差矣,礼轻情意重,这些小物件都是我等为新诞的龙王九子备的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率先赶来落座,那名叫秦艽的青鳞蛟龙轻笑着道。
“知我等薄礼龙王看不上眼,但还请收下,不然咱们也不好在龙王大宴上露脸啊。”断角小龙轻笑。
龙王喜笑颜开,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来来,且将礼放边上,待我等共饮美酒说道说道奇闻趣事!”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众妖大笑。
龙角号响,大宴尽欢,鼓瑟齐鸣,宾至如归。
龙王忆往昔,青蛟叹岁月,小龙说峥嵘,鳄人吞美酒。
大宴正酣时,龙王突然感觉到了头顶江面有蛟龙飞驰而过,漾起了整条江面的宁静。
龙宫之下,众人都以为是哪条江河的蛟龙前来与老龙王贺寿,却只见那蛟龙游戈而过,速度奇快,一点也没有要回头入龙宫贺祝的意思。
龙王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抬头望去,目光穿过龙宫看向那条游曳而过的紫色蛟龙,道:“哪里来的小蛟,敢如此大摇大摆在我龙宫之上御水而过!”
龙王说了一嘴,剩余的部分便由着台下那蛟那龙来说。
秦艽第一个便受不了了,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蛟龙?如此不守规矩!”
“哼,莫不是方才成蛟龙,不知道此方地界归龙王管不成!”
“该是如此,也只有方才成蛟的才会不知龙宫所在!”断角小龙冷哼一声,又道:“不过这不是他过龙宫而不拜的理由!”
鳄人还是那个脾气最冲的,“啪”的一声拍了拍宴桌,起身道:“诸位在此稍等,待我去会一会那蛟龙!”
龙王假摇头:“我家地界,怎好让贤弟去劳累?”
“哎,莫说此话,人族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等场面若是龙王出手那真就是杀鸡用牛刀了,怎使得?”
鳄人说完在腰间提起那杆凸刺鼓槌,道:“某去去便回!”
说完整个妖踩水破浪朝着那些游曳的紫蛟冲飞而去。
行至吴穆二州正中,也是整片横栾江最宽广的一片疆域,江宽一眼望去不到头,只见碧水映蓝天。
薛布衣在看江河,也在看天空,又好像在发呆。
这等好天色,来来去去赏的人却只有他一人。
船上无酒,无肉,一路上他也不知饥渴,倒也清净。
只是脑海里那幻听近日来是愈发严重了。
以前脑海里听不清楚的话如今也能依稀听懂一句了。
有人在问他:“你是何剑?”
那声音来自无边远的天地,又似乎近在眼前,来问他是何剑,似乎是想与他论剑。
薛布衣没有想过要回答他的意思。
他以前一直只当是幻听,可如今听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一位剑痴,在问他讨剑!
这一剑,他给不给?
薛布衣还在想这个问题,突然就感觉到这方江底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们。
薛布衣向下看去,冷不丁的便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长的奇怪模样的人在江中冲出来,身披黑色铠甲,面容狰狞利齿獠牙,两颗眼瞳之中凶光绽放,恐怖的一塌糊涂。
小舟急停,臂中小白龙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向前方,薛布衣不曾起身,底下秋黄浮出水面。
“歹!哪里来的小蛟龙,过龙王殿而不进宫给龙王问好!眼中可有咱水族王法?”
秋黄绕在小舟旁,低吟咆哮,似是在警告什么。
薛布衣皱眉,面色极其不悦。
“让开,我现在没有心情与你这等妖族闹腾。”薛布衣道。
对面鳄人似是刚看到舟上有人,冷哼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儿,敢对你鳄爷爷口出狂言!”
薛布衣已没有好言相劝的想法了,甚至连话都懒得说,敲了敲甲板,秋黄再次引入江流御水行船。
至于前方是否有人或者有妖拦路,已经不在它考虑范围之内了。
眼见着小舟将行,那鳄人也是卓为恼怒,冷笑道:“身为蛟龙,与一人类结伴做伍,你可知你犯了水族戒律!”
小舟不停,直直冲撞了上来。
见自己说话一丝效果都没,鳄人也不由恼火起来,道:“既是如此,龙王也莫要怪我擅杀水族兄弟了!”
鳄人一脚踩踏水面溅起波涛涟漪,手持鼓槌冲了上来。
到底是大妖,一锤之下整个江面瞬间波涛汹涌风起浪翻,一槌之下天色都黯淡了几分。
薛布衣一手按在了赤鞘之上,抽剑出鞘,剑意化作丝丝缕缕缠绕上了赤鞘红锋。
“大江东去,不见碧海蓝天。”
轻轻一剑划出,映的江河如血染。
这一剑奔去十里地,一路切开江河十里,恐怖的剑气萦绕江中切开的水面,让整条江河一时之间都无法合拢。
一剑斩江,剑意不绝,那头鳄人早就在这一剑之下分成两半被那恐怖的江水滔滔席卷而去,不知落入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