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三 零奇
我出生在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因根骨好被当做妖阁继承者培养，表面上风光靓丽，但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其中一个候选。
权力总是会引起无数人的争夺的，我游走在荆棘中，身边的人形形色色，却没有人能够停留。
12岁那年，妖阁外爆发了一场大战，阁主趁机带所有的候选者来参战，他跟我们说，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走在阁主的身边，于尸海中穿行，一个小女孩从尸体中爬出，抬头看着我，她的眼中眸光闪动，似是有什么我不曾见过的东西，令我无法移开视线。
阁主问我可要将她留下，放在身边，我应了。
阁主带她去做选择，那是每一个进入空影的孩子都要经历的过程，哪怕是我也不例外。
三天后，她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选择让我很满意，我用心地教她活下去的本领，我知道，她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她真的很懂事，天天跟在我的身边，说什么做什么，惹得我总是忍不住去逗她，12年来，这是第一个我身边能够一个让我很开心的人，突然间，我很想让她活下去。
三个月后，第一次试炼，我将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给了她，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还好，她撑住了。
我给她处理伤口，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东西有了损伤，心里很不舒服。
每三个月送她进入一次蛇群，每三个月给她疗一次伤，但这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最危险的事情，在三年后。
“哎，进去后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主子，属下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里面的声音停下后，我躲到了一边，在看到她的身影之后才放心地往回走去。
她负了伤回来，我检查了她的伤势，她的确没有让我失望，“零筱。”
“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已经通过了第一次生死局，这是你的名字。”
“多谢主人赐名。”
后来，她的每一场生死局我都有关注，我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情况。
“丫头，在生死局上，可是交到什么友人了？”
“零筱不敢欺瞒主子，生死局上，的确有关系较好的人。”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有些恼怒，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不声不响地触碰。
“这里是空影，记住你的身份。”
“零筱知错。”她跪在我的身边，低着头。
我不受控制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空影没有朋友，更不存在信任。但是，其他人可以有朋友，可以信任你。懂？”
她是要跟在我身边的，待我继承妖阁，身边便充满了尔虞我诈，她这样可怎么能行？
“零筱明白。”她看着我，眼中眸光闪烁。
“自己去水牢，待上三天。”
“是。”
她就在我的身边长大，看着我一点点地培养自己的势力，遇见她的第十一年，妖阁大宴，我在中场的时候发现焰阁继承者不在，想起他看丫头的眼神，我偷偷退了出去。
听到盘子破碎的声音时，我承认我有些慌了。我看到了丫头强忍住的泪水和身上被撕裂的衣服，还好，她没事。
我脱下长袍，抱着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扔入水中，“洗干净。”
她第一次没有应答我，木讷地站在水中，我被她的样子刺痛的双眼，冥冥中，有什么改变了，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这个丫头，的确走入了我的心中。
而为了她，为了我们，空影的天，该变了。
看着她从生死局中胜出，我知道是时候该让她离开了，但我害怕她会永远离开，我在她面前做了一出戏。
其实，看着她从百鬼阁中走出然后离开时，我便与自己下了赌，若输了，我便认命。
我不再去关注她的消息，甚至撤走了她身边所有的人，她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我相信她的实力。
如果，她选择新生活，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
虽说十三年的陪伴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可是，她该有自己的选择。
丫头，原谅我是自私的，不敢潇洒放手。
接下来，我不再有所顾虑，做了个局，亲手杀了老阁主，取而代之。
上位之后，我直接点燃埋了许多年的暗桩，吞掉各大分阁，焰阁，便是第一个，我零奇，可是很记仇的。
壮大实力，我直逼尊主之位，不过，最后一步，还要看命运。
两年后，我收到了丫头的消息，又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解了体内的蛊虫，开始收缩渔网，夺了尊主的位。
我没有去联系丫头，我们约定了三年，那便是三年，她很聪明，知道如果要避开我的话应该要避开什么势力，如果她有意想要避开我，那么接下来我的动作，便不会碰到她。
我开始频繁地亲自行动，每一次都会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还好，我找到了，她又成长了很多，可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些，十分扎眼的东西。
我忍不住皱眉，“怎么让你们动个手这么费劲，还明门弟子呢，丫头，你给他们做个示范。”
我没有看向她，等着她自己上来，我还没等到她，一旁哭哭啼啼的人过来了，我心中更恼，挥手震飞了那人，仍旧不看她，“零筱，过来。”
这是我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当时，我的心中有恼怒，有不耐烦，还有，害怕。
不过，当她走到我的身边时，其他的一切便就消散了。
她还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她犹豫了，虽然她仍然做到了，但就是不一样了，到底是见到过光明的人。
我让她再去动手，抹灭掉不该有的一切，让她从她的伙伴那边，回到我的身边。
“丫头，在外可交了朋友？”我看着她，将她的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三年了，还好，她还在。
“没有，只是有人拿我当朋友。”
我一句一句地试探着她，她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但是总不能让她真的去亲手杀了那些人，所以。
“那如果我说我可以放了他们呢？”我看着她，看着她抬头，看着她眸中的光芒。
“零筱，听从主子的安排。”
我从没有笑得如此放肆，心脏都仿若要跳出心脏，我看着她，不由舔了舔下唇，我想，我大抵是自私的，“那如果，我让你服侍呢？”
我终于拥有她了，从她的身前，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想要把万物美好的一切都给她。
怀中的人儿开始愈加放肆，我便宠她去做，反正整个空影都是为了丫头打下的。
面对她，我没有底线，只要她在我的身边，甚至，如果她想，我可以付出生命。
当空影被她搅得差不多时，我知道该到我了，我没有反抗，哪怕知道一切，我抱着她，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敢说出这句话，现在，我终于可以说出口了，“丫头，我爱你。”
……
走过虚空，穿过轮回海，我在轮回外待了很久，有人跟我说这里流速很快，恐怕几万年才能抵上那里的一天，劝我不要再等了，我才没有等她，我只是不愿入轮回罢了。
鲁梓苏跟我说，零筱游历世间，活得肆意潇洒，只不过形单影只，世间广阔，她却只身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轮回外，看着毫无意识投入轮回的人，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转身离开，可是她却已经看到了我，并且开口唤我，“零奇。”
我回头看着她，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眼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