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狐现身
大殿上现身的这只九尾妖怪,着实惊呆了众人。
它尖锐的下颚上扬,不卑不亢,以神一般的气势在凝视着朱三郎一众人等。
它的眼瞳如血一般深红,眉眼细长如刀,双耳竖起,眉心位置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它的九条尾似孔雀开屏一般绽放,每一尾都如同男人粗壮的手臂一般孔武有力。
黑色的毛发泛着丝丝银光,四足之间的利爪犹如利刃,蕴含着无穷的妖力。
彼时,水亭址如同冰窖一般,寒气刺骨,妖气浓重。
你看~
时间像是要静止了。
而时间的缝隙里,又像是要起风了。
对,要起风了。
寝宫大殿内的上方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殿外则狂风不断。
狂风之中,可看见无数的鬼火在乱舞着,而且那团鬼火像是在有意无意地向寝宫靠拢。
仔细听!
那咆哮的鬼火在呼呼作响。
仿佛是会有一股即将喷薄而出的强大力量在积蓄着,这股力量正在慢慢膨胀。
也许一瞬间,就可能爆发出可怕的事情。
众人见状则十分惊恐、烦躁、不安,五味俱全,像蝼蚁一般蜷缩成一团不敢动弹,霎那间,那群蝼蚁就有可能被这狂风吹得粉碎。
唯独那朱三郎与青蛇还在淡定地守在法坛之上,岿然不动。
“青儿,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平安地帮太后渡过此劫。”
朱三郎站在大殿中央,虽然离那妖狐很近,但却一脸犹如置身于事外一般傻笑道。
“不晓得。”青儿摇了摇头。
因为它的法力远在青蛇之上,极有可能是得道的妖怪,通了仙气,有上乘的功力修为和神界背景。
所以青蛇才迟疑地摇了摇头。
突然~
韦太后在那九尾妖狐现身之后,便大喊了几声出来,神智又出现了异常。
她的气息变得愈发急促,开始大喘着粗气,胸部在不断地抖动着,气色也比之前几次更加的恐怖。
“就是这个妖怪,就是它。”她像是憋足了一股很久的怨气那般吼了几声,声音十分地尖锐。
“就是它,是它偷了我的眼睛,我记得它的声音和气味。”
“对的,是我偷了你的眼睛。”
在这如同窒息般的寝宫里!
那现身的九尾妖狐终于开口说话了,奇怪的是,竟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那声音比较低沉,略微沙哑,听起来有些岁数了。但是依然可听出那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浑厚的劲儿,如同一种刚毅不屈的力量。你很难不被那股力量所震慑住。
只听那妖狐缓缓说道:“不过,你再也看不见了,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你将在黑暗中度过下半生。”
“来人啊!”
“在!”
“快给我拿下这妖怪,乱箭射杀,尸首悬挂城门三天三夜。”那太后俨然是怒火中烧,大喊道。
自从高宗死后,南宋皇室后继无人,文武百官皆以韦太后马首是瞻,所以她说话的分量,我们可想而知,可说是金口一开,所有人就必须得执行,违令者的下场,人尽皆知。
那妖狐可不吃官场这一套,它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表情指着众人说道。
“你们真的以为能杀的掉我吗?”
“呵呵,把匕首对向自己人。不就是你们经常干的事吗?”
“你们,就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自己人?你到底是谁?”
“前朝的?”
“你说呢?”
“柔福帝姬?”
“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贵妃,可还记得阿离”
“阿离?哪个阿离,我不认识那个阿离,快给我杀了它,快。”
太后神色慌张,变得愈加地愤怒,好像是要极力地以杀戮来掩盖住内心的惶恐。
“乔贵妃的那个阿离啊。她死得好惨啊?”
“乔贵妃?你是?你是尹离?”
韦太后几乎是悲痛地叫出了声。如太后所言,她便是前朝的故人。
而呆在一旁的众人则一脸茫然,阿离是谁?那九尾妖怪又是何方神圣?
他们像是在听着一个即将到来的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似乎是有点悲剧的味道。
“久违了,韦贵妃?”
“你真的认不出阿离了吗?”
“是你呀,你还活着?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太后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有些喜悦,可能是见到了旧人,心中难免燃起情感的缘故吧。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大家都死了。”
“都死了……”它哭泣道。
它瘦小的狐脸上露出忧伤的表情,火焰色的瞳孔处流出几滴带血的眼泪。
“我也为她们感到难过?”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你为何要在应天府接二连三地引发这惊人的动乱呢?为何”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那妖狐突然愤怒地呐喊道,霎时间,她的九条尾巴“轰”地一声,爆发出极其强烈的鬼火,鬼火在寝宫大殿内肆意乱窜,像是在索命一般。
“拜我所赐?我……我真的不明白?”
“那场祸端也并非因我而起,要不是高宗皇帝,我也不可能回来的。你怎么能怪我呢?”
“你别再惺惺作态了,你是回来了,可我们呢?”
“你们?”
“你可真的是健忘啊?我的好贵妃?说好的带我们回南宋?你做到了吗?你没做到?你食言了?”
“既然是食言,就要付出代价。”
“总之,你是活不过今日的。”
“为什么会这样?记得高宗皇帝接我回南宋之时,我曾接到过五国传来的一封密诏?”
“密诏?”
“五国城?”
“是的,密诏说:你们已在五国城不堪凌辱,自缢而亡。”
“所以,那时我以为你们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死了吗?我们怎么舍得死啊,我们还得好好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说完这话时,那九尾妖狐露出特别阴冷的笑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哀怨的痴笑,直让人汗毛竖起,背脊发凉。
而眼下的朱三郎也是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出手。
毕竟此类妖狐乃是得道之妖,力量悬殊,根本没有胜算。
原本是朱三郎想要出手制服那妖狐的。
他一直在想着对策,一直在想着……
可一旁的呼延裘却按捺不住了!
以他平日里的暴脾气,哪里忍得了那妖狐说了这么久的废话,已早早地集结了德寿宫的所有左千牛卫军悄悄地向水亭址冲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集结这么庞大的军队都是有战事发生。
你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为了对付一只离奇的妖怪,实属有点荒唐。
不禁想起古代君王的炼丹之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在年迈之时一样也是推崇长生之道,不惜倾全国之力为之,弄得劳民伤财,苛政如猛虎,百姓怨声载道。当然,历史的功败垂成自然由后人评说,我们姑且不谈,来看看下面的水亭址又说了什么?
只见那呼延裘在寝宫的大殿外吹响了作战的号角。
作战,战谁?
当然是战那妖狐,一个虚拟的怪物。
“众将士听命,太后有旨,务必射杀这只妖怪,速战速决。”
“是。”
乌央乌央的士兵列队站在一起,那声音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殿外百米处传了过来,气势十足。
一瞬间,那寝宫内外所有左千牛卫军在呼延裘的带领下,全部一涌而上。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捉妖。或是杀妖也成。
反正是不留活口。
那妖狐似乎是在顷刻之间便被几千把冷酷的手刀和勾枪围剿了起来,手刀背厚刀薄,刀刀锋利,斩首如电,勾枪速度也很快,枪头力道野蛮无比,常人若是被那勾枪使出一式,便是当场暴毙而亡。不愧是皇家侍卫亲军。
只可惜,凡人便是凡人,怎能斗得过妖和神。
前朝唐王,够气派吧,堪称人界最大的王,不也得派出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朝圣佛祖,才扭转了国运。
由此可见,凡人还是要有一些敬畏之心的。
凡人的终点,最终也只不过是神的起点罢了。
所有的兵器对那只九尾妖狐来说几乎是毫无作用的,就如同一堆废铜烂铁般被它以极为高超的幻术轻松地化了开。
妖狐先是纵身一跃,迅速地在空中作出几个来回躲闪、翻转,快到视角变得模糊不清。
等众人再看时,它的身影早已远去,融化在黑暗中,若是你一不小心凑近它一些,可缓缓地听到它的妖力卷起的风声、呼啸而过。
那左千牛卫军的兵器也就是在它消失的瞬间被妖力全部打落在地。
可在一转眼的功夫之后,它便又出现在寝宫大殿的上方,几乎是凌空悬浮于众人头顶正上方的位置。
它的尾巴只是轻轻地煽出了一尾,就发出无数道可怕的鬼火,团团火焰凝聚成一把巨型武器,似刀、似剑、也似枪,大而猛烈,直直将那进攻的左千牛卫军击得节节败退。
打头阵的一个个被鬼火烧的粉碎,只剩下一具具烧的火红的、焦炭状的骸骨堆放在大殿中央,尸骨成山,其状不可谓不惨。
后面的卫军见状则吓得不敢再向前靠近,实在是力量悬殊,无可与之匹敌。
带头的呼延裘已被这股悚然的妖力震得恍恍惚惚,茫然而不知所措。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被吓傻了。
他深知自己只是凡胎一个,哪里是这种大妖的对手。便不再喊士兵向前冲。
再看这边的青蛇,它在干什么呢?
其实,自从作法到现在,它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那只九尾妖狐。
往常它在暗处,青蛇在明处。
这一次终于可以躲在暗处观察它,而不被它发现,青蛇有些得意。
从那九尾妖狐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一颦一笑中,青蛇好像看出了一点那妖怪的路数。
“主人,那是九尾灵狐啊,我可以肯定。”
“什么?是九尾灵狐?”
”嗯,是的,九尾灵狐乃上古神兽,却会在此地现身,真真不可思议。”
“怪事一件接一件,其中必有诸多隐情。”朱三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
“这九尾灵狐现身的意义到底何在?寻仇?还是?”
“青儿认为很有可能是寻仇,否则手段不可能这么残忍、血腥。”
“好吧,既然它来了,就让这风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或许只有最极致的碰撞与撕裂,才能解开整个案件的真相。”朱三郎很是淡然地说道。
本设想这妖狐最多也只可能是惨死的冤魂在人间作祟,只需化解其冤情便可将其送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朱三郎哪里想得到这妖狐会是与九尾灵兽有所关联,那可是通上古时代的灵魂啊,并非一般妖魔可与之匹敌的存在。
“此次,那妖狐是通了九尾灵兽的魂魄,必然是前世积下了偌大的果业,才得以幻化成神,真真难以置信。”
“青儿,你说这上古灵兽来我大宋,用意何在,莫非是?”朱三郎道。
“是什么呢?”
“莫非是我大宋子民在哪些地方冒犯了神灵,以至于上古灵兽在此地现身。”
“嗯。”
“或者是这世间必定是有着惊人的冤情急需得到平反。”
“真是越说越悬,难懂。”
“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制止它,恐它会再次屠杀暴乱。”
“青儿,你有何妙招?可助我大宋度过此难。”
“是的,青儿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呢?”
“需主人请那金乌神借来几道光。”
“明白,我懂你。”
这呼延裘看着二位大哥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顿时恼羞成怒地说道:“有完没完了,等你们兄弟俩商量完,寝宫早就没了。”
呼延裘本就很讨厌这种太装的法师,这一次情绪直接爆了出来。
奇怪了,这一次他竟然不傻了,看来这傻与不傻,还得分场合的。
“呼延将军莫见怪,与青儿多聊了几句,请担待一二。”
“请吧,朱大法师。”
“将军,是朱三,不是朱大。”一旁的卫军亲信说道。
“管他朱大朱二朱三,若能降服此妖,我呼延裘这辈子喊他朱爸爸。”
众人见他这般粗鲁状,也是哭笑不得。
“好的,你说的,那三郎即刻开坛做法。”
“不要食言哦,赢了叫我朱爸爸。”
朱三郎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
“你……”
众人散去,给朱大法师腾出空间作法。
这一次,是为了降服那妖怪。
哪有那么简单。
金乌神的力量也是不好借的。
只因这朱三郎常年驱魔除妖,做尽善事,他的现世与来世的福报与业障已早早地修满,才得以金乌神赐予几道法咒。
这法咒来之不易的,都是万中选一的人界精英才可得之。
此法咒是为了方便受法之人在遭遇劫难时使用,每用一次便少一次,而且当年金乌神赐予之时,便说了,每用此法咒一次,寿命减少十年,用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切记。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平白无故就能收获的东西,要想得到一些,必先学会舍弃一些。
这几十年寿命对朱三郎这个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的案痴而言,是毫不在乎的。
他的世界观与常人是不一样的,前面章节我也有讲到,他是个痴迷于断案与作法的法师,他也是一个可以为了成全一个悬案的侦破而舍掉性命的人。
即使是说他的人格并没有那么地完美,但是以他的性格和处事态度而言,绝对是可以为他鼓掌的。
你瞧!
大殿之上,朱三郎又要开始作法了。
而这一次又与前两次有所不同。
这一次,他想用以往所有积累的妖物的骨灰在大殿中央画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图中设几块铜镜。
每块铜镜之上再点上一根蜡烛。
口中念着金乌神赐予的咒语。
青儿也附着于朱三郎的头顶上,也跟着念此咒语,
顿时,青儿被朱三郎施以幻术,幻化出一只大鹏金鸟。
大鹏金鸟一幻化出,浑身便是金光闪闪,乍一看,有铁一般的鴛爪,翘着金刚钻石的角,头顶上镶嵌着一对宝珠,熠熠生光,犀利的金眼犹如日月般闪耀,翅膀好像宝剑一般在空中舞动着,古铜色的翎羽缝隙之间降下滚烫的沙雨。
众人被这从天而降的沙雨打得晕头转向,纷纷打起了伞。
那九尾妖狐察觉不妙,便从尾巴处煽出了一掌法力。
大鹏金鸟用利刃般的羽翼也推出了一掌,两股力量在互相对抗着,彼此较量,难分伯仲。
左边是一道蓝色的鬼火,右边是一道大鹏金光。左右互相纠缠,神力与妖力在互相角斗着。
顿时寝宫大殿上,犹如电光火石般闪烁夺目。
果然,还是青儿有办法,知道大鹏金鸟也是上古神兽,九尾也是,它便以上古神兽之力,还之上古。真真是一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不可谓不妙啊。
最终,大鹏金鸟推出的法力将那妖狐煽出的法力击退,直至反噬它。
妖狐瞬间吐出几口鲜血,重伤倒地。
却仍是不服地说道:“你是杀不死我的。”
“我知道杀不死,但是我只想现在让你死,先死透了再说,以免祸害人间。”
稍时,朱三郎已向金乌神借来了金乌之光,那光很是耀眼。
眼看着那无数的金乌之光幻化成无数金色的利箭,力量无穷,大鹏鸟则叼起重伤的妖狐,直直送到了那金乌的光芒之中,一瞬间,妖狐被万箭穿心,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死得很快,快到你来不及观看。
此时,所有人都在欢呼呐喊着:天降金乌,佑我大宋,天降金乌,佑我大宋,…………
正在宫中所有人在庆祝这场胜利之时,这朱三郎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疑虑。
妖狐死后。
阳历三月二十一日
那般刺也凭空消失了。
由于人们已经习惯了享受在他制造的幻术与梦境中,突然一下子不见了,稍微有点不自在。
无独有偶,被关押在天牢的静香楼一众人等也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几百件监狱服散落一地,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妖怪有这么大的法力与能耐,可以让几百人凭空消失,或者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人。
那便又是另外一种解释,原先的设想又要重新推翻,看来这场阴谋策划了很久了,而且涉及到的面太广,无法想象,几乎是朝廷,德寿宫,乃至江湖之远,皆有那妖怪的足迹,能量实在庞大,很难对付。
本想趁着这次去拜访一下般刺和玉香,这下好了,两个线索全部中断了。
对,你没听错,就是凭空消失了,般刺和静香楼一干人等全部消失得毫无影踪。
于是,朱三郎开始对这九尾妖狐的死感到怀疑。
按常理说,那妖怪一死。所有的悬案必将会水落石出,可是为何还有一次又一次的怪异事件出现,悬案逐渐开始向迷案的方向演变,愈演愈烈,杂无头绪,犹如泥牛入海,深不见底。
有一种说法是:九尾狐,天生善长幻术,能幻化天地众生,便是仙人也可欺。它的九条尾巴,并不是长着玩的,每多一条尾巴便可多一种天赋神通,多一条命,神异非凡。九尾狐所幻化的女子,往往都有着魅惑众生、倾倒世间的容颜。而狐尾越多,越是魅惑美丽。
“所以此次妖怪并没有真正死去。它有九条尾,九条命,我们可能只是伤了它一尾罢了。仅此而已。”朱三郎闲坐在香远堂的小西湖边很是淡然地说道。
“倾尽全力,却只伤到它一尾,真是窝囊啊。”青儿却有点不开心,毕竟这一次它可是出了很大力气和能耐。元气大伤啊。
“那此刻它会去哪里呢?”
“我们来猜想看看?哈哈哈。”朱三郎谜一样地笑道。
“不知,那可是通上古的灵魂,如何去找它?”
“我可不敢去,是会犯大忌的?”青儿好像在担忧着什么。
“我也不敢。”
“先回大理寺吧。”
“行,回吧。”
“我正好也要和审判司苏北报告如此离奇荒诞的事。”
”顺便参你一本,自作主张,擅自行动,入局太深。”
“哎,我错了行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理解一下可好,我的好青儿。”
“哼,到了苏兄那里,你就等着瞧吧。”
“怪我,我错了,不该趟这个浑水。”
”你现在悔棋还来得及。”
“临阵退缩吗?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是愈战愈勇的性子。”
“行吧,你就勇吧,你就能吧,真要是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好玩了”
“我们从大理寺过来作法驱魔,好好的一份美差,被你糟蹋成这样,真是服了。”
“这步棋。既然已经下了,那就下到底吧。”
回大理的一路上,这青蛇抱怨了一路。
在路过西南大理边境火龙谷的一条江边之时。
一道妖风袭来,霎时间,天地风云骤变。
阴霾处,一群黑衣人在与一名白衣少年在打斗着,好是热闹。
刀光剑影,寒气逼人。斗得难解难分。
那白衣少年功夫了得,手中持剑,凌空跃起,每舞一招,几乎是一剑封侯,鲜血却丝毫不沾湿衣裳。
只怪那黑衣人人多势众,越聚越多,这情形似乎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少年体力不支,招架不住车轮战,便直直后退。
朱三郎见状,便上前看了一番,断定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人,而是野狼精幻化而来的,专门躲在森林中吃那过路的行人。是幻术。
他集中意念,拿出一把如针一般细小的木剑,向那木剑施了咒,木剑飞向天际,越变越大,足足有几十尺高。
那木剑突然燃起一道火焰,威力无比。
一剑从天而下,一道青烟燃起。
群狼现身逃窜,荒野处,恢复一片祥和与安宁。
“多谢兄台搭救。”
白衣少年很是礼貌地向朱三郎答谢行礼。
“大丈夫行走江湖,仗义为先,不必言谢。”
“在下江阴签判辛弃疾。”
“青蛇朱三郎,大理寺法师。”
“辛某路过此地,不料想遭此祸端,实属时运不济”
“不知兄台何故来此西南边境?”
“奉旨调查,个中缘由不宜细说。”
话刚说完,白衣少年的脸上则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