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认命
站在门外的廖国明肝肠寸断,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啊……自己在不知所措中,顾不得那么多了……冲进产房,含着泪,跑了进去,喊道:“小弟,小弟这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本来就一直在哭……突然竭尽全力的地号淘大哭起来……令人揪心的痛……
在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莫过于父母亲失去孩子,孩子失去父母亲,这种痛苦很强烈、很可怕,它已惊动天地泣鬼神,撕肝裂肺的痛——
在场的亲人亲眼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切;是多么的残忍,发生在谁的身上,谁,谁也承受不了,谁也难以接受。
亲人目瞪口呆,涕泪交流,腿脚一软,全瘫倒在地上哭着喊着:“这怎么回事啊,我们家怎么,怎么了……????他还不满二十四岁呀?”廖大娘她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惊动了老天爷……瞬间,电闪和雷鸣般再次来袭……夜空像白天一样的亮,惊雷在天空中翻滚起来,倾盆大雨不停地下着!
廖大爷涕泪滂沱使劲的摇着,哭喊着:“儿子,儿子,儿子”的喊着,他已喊不出别的来!
廖国民不知所措……无力地抱着父亲痛哭流涕!
黄云花,张小英眼睁睁看着小叔子俩口子死在她们面前。
妯娌俩心如刀绞,抱着廖大娘,“妈妈、妈妈、妈妈”的喊着,也不知道怎么劝为好?
张小英边哭边抱紧哭个不停的婴儿。
“这孩子太可怜了,她爸爸妈妈就这样走了,这就是命啊!”接生婆自言自语的走到张小英的身边,伸手去抱着孩子,走到房间的角落里,去找杨小红生前晚上熬夜为婴儿做好的小衬布衣和小棉被。
她边流泪边为她重新加上件外衣包好,叫着:“孩子听话,不哭、不哭啊。”
突然间她好像听懂似得,她从娘肚子里出来,就一直哭,哭着她爸爸妈妈离开了人世,也许哭累了吧……静静地躺在接生婆的怀抱里。
这时候的廖大爷无声无息地举起手,用袖口擦擦眼泪,接着跪着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紧接着,声音嘶哑的喊道:“国华带着你老婆一路走好,请你俩口子放心吧,你们的孩子,我同你妈妈会带好的。”
廖大娘精神恍惚的走到床边,声泪俱下地说,“儿媳妇,辛苦你了,自己的命都不保,为国华生孩子,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我代表廖家的祖宗感谢你;有来世我们还是做娘俩好吗?”
她慌乱中又抓住廖国华的手放在杨小红的手上,悲恸不已地说,“儿子啊……要照顾好你老婆,带着你老婆一路走好!”
廖大娘说完,用那微微颤抖的手去整理杨小红的头发,找来结婚穿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后,自言自语道:“多漂亮啊,多好的孩子,说走就走了。”
在房间里的俩个儿媳妇望着廖大娘那额蹙心痛的样子,喊道:“妈妈,妈妈,我们知道;世界上最凄惨的就是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碰上谁也接受不了;但妈妈你不要太伤心……”俩个人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了!
接生婆抽抽搭搭看到这一切,心里难受,懊悔不已的说,“是我没用,是我导致的没能救活他们,要是医术高一些就好了,就不会这样了,活生生的俩口子,从眼皮底下死去,唉……我真没用啊!”
廖大爷看着接生婆口口声声的引咎自责……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接过话说道:“怎能怪你呢?这是她两口子的命啊!”
“是啊……是啊……不怪你,不会怪你的,不需自责!”廖大娘擦擦眼泪,接过话说道!
接生婆不再说什么,抱着婴儿的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鼻涕;跟着低头看了看怀中睡熟的孩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你要健康成长、快乐,知道吗!”
——
——
张小英含着泪走到床边,喊着:“小弟、弟妹啊,一路走好,昨天我们几妯娌还在聊天开玩笑呢……今晚你俩就离世,多好的小弟、弟媳啊!”
黄云花接过话说,“死亡咋离我们这么近啊,一句话都没有讲,说走就走;你俩口子在天堂那边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廖国明伤心难过的流着泪去扶着廖大爷朝凳子走去。
“爸爸您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找阴阳先生去,看看日子,好让小弟、弟媳妇早日入土为安。
廖大爷转身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儿媳妇,即刻透骨酸心……胸口处顿感一阵绞痛;叹道:“俩个孩子啊……走得干脆,说走就走了,留下所有的爱,让你们父母,哥哥姐姐,孩子,一辈子的痛苦!”
“爸爸、爸爸。”廖国民伤心难过的叫着。
廖大爷才回过神来,“哎!”
“爸爸,我们廖家今晚怎么了?”
廖大爷抿了抿嘴说,“谁知道啊?”
廖大娘边哭边说,“这就是命啊!”
她说着左手握住儿媳妇,右手握住儿子,她伤心难过的说,“国民快去请阴阳先生来,看好日子,好送你弟弟,弟媳妇上路啊……”
“让、让、他俩早日入土为安……”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张小英为她捶捶背,揉揉胸口。
廖大娘停了一会,刚刚好点,她又悲痛欲绝的说,“儿子、儿媳妇、虽然我们阴阳相隔,但是你们的妈妈,我对于你们思念是可以超过这条界限,毫无缺少地以后会来到你们身边……我真……想……想……同你们一起去……死……啊!”
廖国民泪流满面的喊着:“妈妈,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廖大娘听后,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哭哭啼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儿媳妇。
接生婆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叫着:“廖大哥,廖大嫂,我该走了。”
廖大娘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喊着:“何大妹子,今晚上让你辛苦受累了,看见这一切,让你见笑了。”
接生婆揉揉耳朵,又摸摸鼻子,叹道:“唉……说什么呢……谁也不想这样啊……廖大哥,廖大嫂节哀顺变吧!”
廖大爷泪水已哭干,两眼发直,自言自语:“儿子、儿媳妇,你俩走好!”
他说着双手像筛糠似的从裤兜里摸出用红纸包好的红包,嘴唇颤抖的说:“何大妹子,辛苦了,来,这是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