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呱呱坠地
接生婆心急如焚地看到这一切，眼睛湿润，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天啊，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做才好啊……
廖大娘呢，忙上忙下的端着大盆子热水，刚迈进房间，一眼看出儿媳妇的一脸惨白，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不听使唤的感觉，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喊道，“儿媳妇，辛苦你了，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此时此刻的杨小红满脸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已耗尽精力，听廖大娘说话后，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廖国华忧心如焚地看着爱人她那身心疲惫般的痛苦，那剧烈的疼痛如同藤蔓一般，钻进了他那五脏六肺，麻木的像似失去知觉一样。
之前听说女人生孩子，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幸运，就是幸福的开始，若是不幸，便是灰飞烟灭了；如今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这般痛苦，这才真正懂得当做母亲的辛苦。
廖大娘看到儿媳痛得厉害，吞声忍泪，焦急地喊着：“何大妹子，生孩子不是很快的吗？怎么我家小红，还未见孩子出来呢？”
接生婆尽职尽责的忙碌起来，顾不上回答，也不知道说啥呢……
廖大娘目瞪口呆一会，脑子里一闪而过……难道是难产……想到这里，心疼的看了看儿媳妇，又看了看儿子；强忍泪水，只好端着盆子，进进出出，一盆盆热水端进来，一盆盆血水端出去。
五分钟后，大汗淋漓的接生婆大声的喊着：“黄大姐，你别着急啊，着急也没用啊！”说完，她停了一会，接着又哽咽的接着说，“当女人啊，生孩子本是世间痛苦之事，这过程是太难熬啊！”
廖国华听说后，流着泪，“何姨、我老婆接近有个把小时了……孩子还没出来呢？是怎么回事呀？”
接生婆顺口一说，“她头胎，要难一些。”
“哦，这样啊……老婆，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廖国华蹲在廖佳红的床榻前，从没看过这么触目惊心的场面，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红，你是头胎，再使点劲，我准备用剪刀了，您别紧张。”接生婆心平气和的喊着，“国华，把煤油灯提近一点，我用一下。”
“好。”廖国华话音刚落。
杨小红抓住廖国华的手，“啊……啊……啊……。”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如浪潮翻涌。
接生婆谨小慎微地看到胎儿是横位，心想；这处理不当，容易把子宫撑破引发大出血，这将危及母子的生命危险；现在，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接生婆紧张的喊着：“国华……你……老婆……是……是横位，难度大……她生不下来啊，唉，只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正在这时，接生婆呛了一口水，干咳一声后，很为难的喊着：“国华，黄大姐，现在胎位不正，难产，不知您们保大还是保小？”刚刚问完，不由自主的泪水从她脸颊滴落到地上。
廖国华此刻的眼中只有杨小红，没心情去回答。
廖大娘急不可待地说：“母子俩都保。”
接生婆叹道：“廖大嫂怎么可能呀，要么保大人，要么保小孩？”
廖国华疼爱有加的目睹了老婆为自己生孩子付出努力的过程中是这般痛苦，他痛苦不已，全身上下都在打颤，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杨小红只剩余一丝力气，满身虚汗，嘴唇苍白，嘴角微微的扬起笑容，时断时续的喊着：“国……国华啊，我……我……我俩的宝宝能平……平安的出……出生……你……你……你一定要带好宝宝，我……我可能快……快……快不……不……”
廖佳红说到这时，在慌乱中使劲抓住廖国华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国华……我爱你……我不后悔……即使我走了，也不后悔。”
讲到这时，杨小红松开无力的双手，去抚摸着廖国华的脸庞，说，“我……快……快不行了，真……真……真有什么不测，你一定把孩子养大，请……请……请答应……答应……答应……我”。
廖国华还来不及多想，他已泪流满面，迫不及待的贴在杨小红的脸上，心痛不已的喊着：“老婆……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坚持住，老婆我爱你，我俩一起带宝宝，抚养她长大成人，知道吗？”
杨小红听后，泪如雨下，已近乎失声：“我……我……我快不行了……知道我目前的状态……你不要太伤心了……老公我爱你！”
廖国华悲痛万分的抱着筋疲力尽的杨小红，说，“老婆我也爱你，你是我永远的爱人，一定要坚持，我们要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杨小红竭尽全力去抚摸廖国华的脸，点点头，说，“万一我有什么闪失，你要带好孩子……请答应我好吗……我会……在……在天上……看着你和孩子的。”
“傻瓜，不要乱说话，不许这样说呢……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廖国华说到这时，泪流满面的喊道：“何姨你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放松一下，不要紧张，来在深深吸一口气，在努力一次就好了。”接生婆说道！
廖国华站起来，含着泪，把头伸了过去，轻言细语：“老婆，辛苦你了，替我生孩子……心疼的我不言而喻……老婆，我永远爱你。”
杨小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听着廖国华说的话，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杨小红的头转向接生婆，细声细气的说：“何姨，请你先保住我的孩子，不用管我好吗？”她说到这时，头已偏向了一侧，在慌乱之中，抓住了接生员的手，久久不放。
“啊！”
“啊，啊，啊”一声声的叫着，令人心疼！
杨小红仿佛用尽了仅存的力气，她紧跟着配合接生婆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只听见“哇哇哇”的一声啼哭，终于挣脱了妈妈的身体，闭着小眼睛，张大嘴巴，自顾“咿咿呀呀”地哭个不停，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终于呱呱坠地。
“出来了，出来了，接生婆喊道！”
杨小红听着啼哭声，泪如泉涌……气息奄奄的哽咽着说，“国华……我们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她微微睁开泪水盈满了双眼看了看宝宝，“谢谢你……来到了世界上……往后爸爸带着你，好好在一起生活，妈妈我要走了……对不起你……再见了!”
说到这时，泪眼模糊，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嘴巴张大，脚一蹬，双手乱舞，头一偏，说不出话来。
廖国华急忙伸手探察他的鼻息，呼吸尚有，一摸他那额头，仅仅只有一丝丝余热……
接生婆目瞪口呆地看着，还来不及说；恭喜，恭喜，杨小红已从廖国华手中已松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