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瞒
“我们不是伴侣，只是朋友。”织田作之助解释道。
灵幻新隆看了眼收拾大富翁的影山茂夫，以为对方不想在高中生面前出柜，便说：“啊，是我误会了啊，不过只要相爱性别不是问题。”
“不，我们真的不是伴侣关系，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嗯，朋友关系朋友关系。”灵幻新隆敷衍着，他可没见过哪个人会和朋友养五个小孩和老人，还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五七君，我们被误会了。”织田作之助只能求助场外。
“啊，误会啥？”零五七一直盯着恶灵，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认为我们是情侣。”
“哦，误会也正常，织田君很在意吗？”零五七无所谓，见织田作之助难得沉默，他起了恶作剧心思，挽住对方的手臂说道：“哎呀，我们都扮演过辣味咖喱情侣啦，还一起睡过，你身上穿着还是我的浴衣呢，再说了我们都离不开彼此，所以就不要难为情啦！”
织田作之助配合着，“是啊，我们是很有‘默契’的情侣。”
那没到手的一年份自助餐券在殴打零五七，他放开织田作之助，“你故意的吧织田君？故意提默契就是在笑我猜不出的‘明止镜水’是吧？别以为你面无表情地摆着一张无辜脸我就听不出来！”
“那是明镜止水。”
“啊！可恶啊！”
准备把大富翁盒子还给零五七的影山茂夫愣在原地，倒不是惊讶他们的关系，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打断面前“打情骂俏”的两人。
灵幻新隆拍拍弟子的背，小声说道：“嘘，他们气氛正好呢，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
恶灵好不容易叫出来自己的姐姐，看到的就是两个男的拉拉扯扯。
“开什么玩笑！一个两个的都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异变就在一瞬间，恶灵双眼变得通红，长长的黑发不断延伸包裹住了屏障，“你们啊，就一辈子呆在这个房子里别再出来了！！！”
房间的门窗迅速地开开合合，原本应该是院子外的景色变成了另一处房间，零五七观察不断滑动的地板，佩服道：“这是什么原理？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难道我们家的房子会动吗？这么厉害的吗？”
“不，我觉得现在不是佩服这个的时候。”灵幻新隆有些紧张，问道：“龙套，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屋子本身已经和恶灵融为在一起。”影山茂夫说：“最快的解决办法是找出恶灵的本体，本体在院子外面的樱花树下，我们得先出去。”
灵幻新隆躲过突来袭来的木质家具，“这里已经不是原本的家了，这些家具的陈设都没见过，龙套，有办法出去吗？”
“有是有，但是这样会破坏五七先生他们的房子……”影山茂夫用超能力不断地消灭着飞来的家具，他甩甩手，面前的出现的一处空间房消散又迅速出现新的屋子。
“影山君，房子破坏之后你能复原吗？”零五七被织田作之助拉到一旁，躲过了突然袭来的螺丝刀。
“可以是可以……不过复原之后恶灵也会跟着复原，那个恶灵在不断变强。”影山茂夫把两人拉到自己身边，开了一个小型屏障，“从刚刚开始，我释放出的力量一直被这个房子吸收。”
“当下还是找出恶灵本体逮住为最优解，影山君你帮我们挡住这些家具就好。”织田作之助环顾四周，天衣无缝自动发作，他预见门缝的头发钻进屏障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取出系统准备的咒具枪对着门缝开了一枪，打掉冒出的黑色发丝，“我和五七君找缝隙解开这个空间，恶灵的头发可以钻进屏障，顺着头发找就是突破口。”
“头发会攻击是吗？”零五七动动手腕，“看我把头发薅下来。”
灵幻新隆：“……”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眼原本优哉游哉的两人，一个熟练地用着黑手党武器，另一个则是不怕死地走出屏障扯着冒出来的头发，影山茂夫则是替他们挡着袭击过来家具。
没想到场上就他一个人是普通人……
“师傅你不要走出屏障。”影山茂夫控制一个桌子把其他家具反推到空间里，确保恶灵吸收最小的能量，他说：“他们两个人不是普通人。”
“看出来了，他们是那个、那个吧？”灵幻新隆面露镇定，内心慌得要死，他自我催眠，“他们一定是警i察吧或者是横滨对抗恶灵的组织吧。”
绝对不是黑手党。
千万不要是黑手党！
早就听说横滨最近很乱，但在乡下小摊吃个饭都能碰见黑手党，这概率也太离谱了吧！
“不用担心。”织田作之助纠正道：“我是正规的黑手党。”
这跟正不正规有什么关系，不都是黑手党吗？更加令人担心了啊！
灵幻新隆没弄懂织田作之助的逻辑，老实说，一盘大富翁下来，他并不认为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是蛮不讲理的人，可不代表其他黑手党不会注意到影山茂夫的能力。
灵幻新隆来之前查过横滨，两年前爆发了战争狠狠地伤了横滨，前阵子城市还发生爆炸，当地的小学不得不停课，现在这个特殊时期，黑手党若是想要在城市有一席之地，最主要还是武力。
虽说影山茂夫很强，初中时期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都能解决，但能在城市坐镇的黑手党定是与政i府有利益关系，背后的势力与当初单纯想毁灭世界的“爪”组织完全不同。
他不希望弟子在青春的大学时期要受到这些牵连。
他还听过横滨的都市传说，据说有一部分异能力者存在，看着织田作之助和零五七，他断定两人就是异能力者，并且从一开始这两人在他们面前就没想过遮掩，灵幻新隆不清楚他们的立场，就怕事情结束后两人想不择手段地拉拢影山茂夫。
短短几秒，他大脑飞速运转，灵幻新隆想了几种可能谈判方式，确保有底后，对影山茂夫说道：“龙套，我们协助他们打破这个空间。”
“好的，师傅。”影山茂夫听出言外之意，收回要攻击的手，继续阻止袭击过来的家具。
零五七手上缠着恶灵的黑色发丝，他用力一拨，头发没断，反而缠上了手臂。织田作之助对着头发开了一枪，那些头发灵活变动，开了一个缝隙躲过子i弹。
“不用担心织田君。”零五七反手卷住头发，“看老子给他拔下来。”
话语落下，黑发青年踩着的地板瞬间碎裂，那些黑发顺着手臂爬上脖颈，狠狠地勒住，他一无所觉向后跳着硬是要把头发扯下来。
周边的空间在不断变换，屋子开始晃动，木质地板全部掀开，影山茂夫发现一丝漏洞，指着一处喊道：“打那里，织田先生！”
“砰。”
随着一声i枪i响，原本乱飞的家具停歇，随意地落在地上，客厅一片狼藉，四周回归寂静。零五七手中的头发断了，他甩开身上的头发，观察周边的房间，家具都在。他上前敲了敲其中一个椅子，“跟真的一模一样，织田君，说不定我们可以省下一笔家具钱。”
“可是我们已经定制好家具了。”织田作之助翻看这些散落的家具，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每个都特别新。
“卖到二手家具店呀。”零五七打算把这些收进系统的存储空间，不过还有外人他也没真的干。他看着原本是院子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和式的老旧房间，对面还有一扇门。
“影山君，那两个恶灵呢？”零五七本身不是灵能力者，无法感应灵体的存在。
“消失了，完全感觉不到。”影山茂夫觉得奇怪，“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到特定时间恶灵才会出现。”
“好麻烦啊。”零五七有些腻味，“既然房子是恶灵的本体，那影山君干脆把房子直接破坏吧。”
“这应该是恶灵的圈套，恶灵把我们困在这里是想吸收影山君的能力。”织田作之助提议道：“我看看那个和式房间。”
“你好上道啊织田君。”因为距离限制，零五七跟在织田作之助身边，到和式房间却打不开里面那扇推拉门。
零五七踹也没用，拿东西砸都没用。
“好麻烦啊这个恶灵，最烦那些搞弯弯绕绕的东西了。”零五七坐到榻榻米上，对走进来的两人提议道：“不如我们再玩一盘大富翁？”
“不，这个就有点……”影山茂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零五七。
灵幻新隆想速战速决，确认他们有自保能力后，便说：“两位在这里待着吧，这次的灵不好对付，能力也很奇怪，这本就是我和龙套的工作，我们去解决就好。”
“哦，好啊。”零五七摆摆手，侧躺在榻榻米上打了一个哈欠，拉着织田作之助坐下，“织田君，我们就好好歇息吧。”
等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走后，织田作之助才开口道：“他们在忌惮我们。”
“是灵幻先生在忌惮我们，毕竟你是闻风丧胆的黑手党嘛。”零五七调侃道。
一直在黑暗中生存的人，难免会忽略普通人的感受。
零五七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虽说横滨的普通人早就习惯爆炸啊黑手党什么的，但他们可是别的地方来的，可能对黑手党的第一印象都停留在‘把人沉到东京湾喂鲨鱼’吧。”
“这么想也没有错。”底层人员织田作之助有感而发，“类似的事件还挺多的。”
“呜哇，事到如今还有这么老套的做派啊。”零五七换了个姿势背对着织田作之助，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发丝，弄得他有些痒，他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织田作之助贴心地找出零五七脖颈上落下的发丝，白皙的脖颈上面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留下勒痕，他问道：“疼吗？”
零五七翻了个身，织田作之助坐在身旁，和式屋的灯是温暖的淡黄，给面前的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褐发青年低头看着自己，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穿着浴衣加上胡茬明明更加不修边幅，却又显得人更加温和。
零五七动了动眼珠子，不慎撞进了那双灰蓝的眼，不像天空不像海洋，无法用任何东西取代的双眼，可是……
好刺眼。
他伸出手，掩耳盗铃般地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正巧看见织田作之助头上那怎么打理都压不下的呆毛。
零五七笑出了声。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疑惑地问。
“只是忽然想到，原来织田君比我小四岁。”零五七把双手枕在脑后，有些不适应短发，“不过我现在的身体是二十岁，我也算比你年轻了。”
“你可以随意改变年龄吗？”织田作之助好奇道。
“不能哦。”零五七意味深长地说：“无论怎么样，我都是27岁的大叔，到明年我就是28岁啦，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织田作之助看着身旁的青年，对方慵懒地躺在那儿，几缕刘海遮住了那双深蓝的眼，像是无尽的海底，落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过我看起来比你更像大叔。”他顺着零五七话说，不再多问。
零五七心底松一口气，这回气氛没那么别扭，他自在许多，这才说起正经事，“方才那位影山君保留了实力，他很强大，不是一般地强大，如果我们刚才晚一步出手，说不定事情已经解决了。”
“抱歉啊，我不该多管闲事的。”
“不。”零五七眯了眯眼，“恶灵出现时影山君故意不出手的，他早就看出我的不对劲了，真是可怕的天然鬼i畜。”
“很强？”灵幻新隆艰难地爬上堆满家具的楼梯，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确认道：“你说五七君很强吗？”
“是的。”影山茂夫斟酌措辞，“怎么说呢，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十分不妙的气息。”
“你能察觉出他的强大，想必他也察觉到你了。”灵幻新隆不禁紧蹙眉头，“这下难办了，希望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人。”
“啊，找到了。”影山茂夫指着二楼走廊尽头的樱花画，一击击穿。
周围的空间在不断变换，越变越快，女人凄厉的哭声在远处响起。
“你们，都是你们，毁了我和姐姐的家！！”长发女子异变为丑陋的恶灵，“去死，都去死！我要你们——”
“解决了。”影山茂夫收回手。
突然变回原样的恶灵：“偿命……”
影山茂夫静静地注视恶灵。
灵幻新隆说：“顺利解决了啊，龙套，不用看在对方是女人样貌心软的，这个时候还是狠下心来让对方成佛比较好。”
恶灵：“……”救命。
啊，不对，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