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栖禅不是栖禅
宁栖禅没有随着去西城，也没有回冯宅，而是直接回了岭下村。
冯沅回来听说宁栖禅走了，恨不能立即去找，可惜天色已晚，只能明日再去。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从西城回宫的路上，皇帝告诉了冯沅说他去西城鼓励百姓的主意是宁栖禅出的。
冯沅听了差点没被吓死，她这胆子也太大了，万一皇帝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皇帝除了告诉他这个，还问了褚昭慧的事。
冯沅之所以深受皇帝信任，就是因为他的任何事都没有瞒着皇帝。
褚昭慧的事他多年前就与皇帝报备过，可既然皇帝再次问起，冯沅还是得把事情从头到尾与皇帝再说一次。
皇帝只是静静听着，直到冯沅说他怀疑宁栖禅是他的女儿可宁栖禅本人不承认时，知道他走进了死胡同，点拨他道：
“冯爱卿，你怎么就没想过栖禅不是栖禅，而是初诺呢。”
“陛下您说什么？”
“世人虽千千万，朕可不信没有点血缘关系就会有长的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你说宁四娘和你母亲几乎一模一样，年纪却和你家的栖禅对不上，可如果她本身就是初诺不是说当年从幽州逃走时她已有四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也是开始记事的年纪了。”
“”
冯沅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啊，如果宁栖禅就是冯初诺，那么所有的巧合就都解释的通。当年她四岁，二十年过去，岂不正是宁栖禅现在的年纪？
想到这，冯沅恨不能立即回去找宁栖禅问清楚。
皇帝知道他的心情，他也想知道宁栖禅为何不肯承认她就是冯初诺。
‘宰相的嫡长女，这是她生来就有的身份，总不是歪门邪道吧，这个她也不想要？’
冯沅匆匆赶回家却听说宁栖禅没回冯宅，猜想她应该是回岭下村了。
众人不见宁栖禅回来，又见他如此着急，还以为宁栖禅出了什么事。
冯沅把皇帝的话一说，众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她不是栖禅而是初诺？陛下不愧为陛下。”
“”
褚立行为着玉玺也得将宁栖禅认回来，如今这绝佳的机会岂能放过。
“明日一早就去岭下村，我亲自去。冯相公，那孩子也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认她，那她以后就跟我们回褚家，我褚家不会任自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我跟你们一起去。”
“”
这都还没确认呢，就已经把宁栖禅当他们的孩子了。
容氏也说要去，褚立行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想到宁栖禅医术很好，想着她一起去也好。
岭下村地势特殊，进出都有人把守，不是熟人带路还真不一定进得去。
褚槿篱想着大家是亲人，将岭下村并宁家的事透露了个清楚明白。
冯沅与褚立行一开始还不信，直到到了村口见到那些颇有章法的陷阱才重视起来。
也有些为今日之行的目的担忧，如果宁栖禅真像大家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把人带走。
宁栖禅与赵易、蔡水根等人正在拿生石灰给祠堂消毒，祠堂里的病人都已大好，各自归家了。
石灰刺鼻，众人都拿了布巾蒙着口鼻。
尽管如此，褚槿篱还是一眼认出她来，几步跑过去抱住她就开始撒娇。
“阿姊，你昨天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阿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刺鼻。”
“是生石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怎么也都来了？”
“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
“那就去我家吧，蔡大叔，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宁大夫客气了，你有事尽管去忙。”
“”
褚昭慧担心褚立行会对赵易下手，没敢与他打招呼。宁栖禅也没喊赵易的名字，没想到褚立行却直接问了。
“你们谁是赵易？”
“”
宁栖禅昨天晚上特意找到赵易说了褚立行可能会找他麻烦的事，赵易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褚立行会来的这么快。
他敢作敢当，拍了拍身上的石灰，扯下布巾。
褚立行冷哼一声，抬腿就要冲他过去。
褚昭慧忙拦住他。
“阿兄，今日来是说阿禅的事，其他的等阿禅的事了结了再说好吗？”
“”
冯沅也觉得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杀人，帮着劝。
“不错，与他的账稍后再算，放心，他跑不了。”
“”
虽然如此，褚立行还是难消心头之恨，来到赵易面前，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他。
“你就是赵易？”
“不错，你是”
“要你命的人。”
“”
他这话一出，赵易还没动作，蔡水根等人先行围了过来。
宁栖禅眼见得场面紧张，忙脱下布巾并身上的罩衣，挡在赵易与褚立行之间。
“赵大叔，今日就先到这吧，大家先回去。大家既是来找我的，不如有话到宁家再说如何？”
“看在阿禅的面子上，暂且留你一命。”
“呵，谁取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赵易，不得对我阿兄无礼。”
“”
蔡水根还不知道褚昭慧已恢复记忆的事，听说这人是她的阿兄，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他是嫂子你的阿兄？你不是”
“是。”
“见过”
“”
褚立行却是不等蔡水根把话说完一个转身便走了，赵易与宁栖禅都在心里苦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到得宁家，宁栖禅作为主家自然要先招待客人。这会好不到饭时，所谓的招待也就是给众人各上了杯茶而已。
将方小小和廖五娘打发走，宁栖禅先将众人给钟氏做了介绍。
虽然昨天晚上宁栖禅已经与钟氏打过预防针，可钟氏这会见到冯沅还是有些慌张。
宁栖禅握住钟氏的手，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别怕，转头对众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别拐弯抹角，想知道什么事直说就是。”
“”
众人都有些不好先开口，毕竟这像是在审问宁栖禅和钟氏。
褚立行见大家不说话，就由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是冯初诺还是冯栖禅？”
“我说过了，我是宁栖禅。”
“我们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冯家的女儿？”
“你又能证明我就是冯家的女儿吗？”
“你的名字、长相还有你的年纪，哪一个不能证明？”
“这些我都已经解释过了，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相信。怎么说我宁家也养了冯初诺二十年，她死了我和阿娘比你们更难过。可你们总这样在我们的心口上一遍一遍的撒盐，是不是不太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