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殷喻哥哥怎么了
快。”昭乾催她。
红霜看着面前的人：“奴婢还有要事。”
昭乾把人困于假山下：“不准。”
“皇上您想做什么？”
“拉勾。”
“……”
“行，今日我们就这样站着。”
“皇上莫要为难奴婢。”
昭乾凝视着她，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带上几分无奈。他也不困着她了，靠在假山上。
“你走吧。”
红霜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去：“奴婢告退。”
只是在道路尽头的时候，她不知为何转过头来……正对上昭乾并无笑意的眸子。
两人皆是一愣，昭乾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红霜快步离去了。
集英宫。
“裴大人去哪里醒酒，竟都不愿回来了。”萧临看着落座的裴宣，笑。
启烨打量着裴宣，显然是对萧临和他说话有些许不满。
“裴某路上碰到舒大人，攀谈了几句。”
萧临余光瞥到一处空席：“原来如此。”
裴宣看着他：“春日的海棠开了，二位若有闲情，光临寒舍，裴某欢迎之至。”
启烨根本没理他。
萧临笑了笑，也没说话。
昭乾和裴宣错开时间来到宴会场地，他笑着看向章瑶：“皇后可等得不耐烦了？”
“这是宫宴，皇上莫要同臣妾开玩笑。”章瑶轻声说。
昭乾也不说了，坐好之后扫了一眼昭英的位置，几乎是立刻皱眉。
“谁准她喝酒的？”
章瑶一愣，顺着昭乾目光看过去：“是臣妾没照顾好公主。”
“朕看她是欠教训。”
昭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就看到了面色冷凝的昭乾，昭英神色一凛，酒醒了大半，拿着酒盏的手立刻背到身后。笑得几分心虚，笑了一会，在昭乾的注视下，头垂下来，看着更蔫了。
还没等章瑶再劝什么。
“太后驾到。”
随着声起，众人瞩目。身着华服，头戴珠翠的女人缓步走来。
昭乾余光扫向温轩。
温轩：……
待行礼毕了，章珞端坐主位。
“今日来了不少世家小姐。”她笑容温和，眼角的细纹却未动纹丝。
“皇儿你也是，竟不多叫哀家几遍。”
“倒让哀家错过了。”
昭乾对上章珞的眼神：“母后身子不适，儿臣实在心忧。”
“哀家能有什么不适”，她竟然拿起一杯酒，“哀家还要多凑凑这热闹。”
“看着这些年轻的小姐，哀家想起旧日光景，全当追忆了。”章瑶喝了一杯酒，继续笑着望向台下。
还没等昭乾说话，章瑶就对着朝官发了声：“今日各位是宾，哀家也没什么相送，不如再敬各位一杯。”
温轩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死活不肯与昭乾对上。
章瑶看着章珞的方向，等放下酒杯，她轻轻侧过头去，声音很轻，只有离得近的方可听到：“姑母。”
章珞竟像全然没注意到似的，又对着众臣开口：“钟将军爱女钟梧何在？”
“姑母。”
屏风后站出一遮住面容的女子。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太后。”
“哀家向来喜欢这钟家女儿，模样甚是俊俏。”章珞笑着，却没让人起来。
“御儿，你看这钟梧如何？”
这下温轩躲也躲不开了，他硬着头皮看向昭乾。
昭乾此时正拿着酒杯，不知用了几分力道，似笑非笑，他瞥了一眼温轩，手一倾，酒水洒落。
蓝樱手疾眼快地收拾干净，静静退至一旁，没有引起多余人察觉。
昭御起身：“钟老将军戎马一生，钟姑娘想必也可得一二自由。”
阁主说话好深奥哦，青玖托着下巴，笑眯眯。
“御儿又贪酒了。”章珞笑。
“皇儿，你怎么看？”
“微臣有一言。”还没等昭乾开口，钟老将军已经率先站了出来。
“家女顽劣，年纪幼小，近日里生了病，恕微臣和家女不能奉陪。”
气氛瞬间凝滞。
昭乾没有说话。
章珞笑着看向跪着的人：“钟将军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是嫌这皇家，配不上钟将军的嫡亲女儿。”
没有人开口。
跪着的钟将军竟然给章珞磕了几个头：“微臣乃一介武夫，嘴拙口笨。”
“打了一辈子的仗，就钟梧一个女儿。”
“她母亲死得早。”
“微臣没有其他的意思。”
“微臣。”
说到这，钟老将军竟然有些哽咽。
昭乾久久地凝视着地上的钟桦。
温轩沉眸看着地上的人，钟将军戎马一生，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气氛还是凝滞着，没有人说话。
“既如此，哀家看着。”
萧临突然站起，走到正中央。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章珞都没有反应过来。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皇后。”
众人的视线都凝结到萧临身上，启烨呆呆地看着他。
“爱卿有何话讲？”
昭乾打破了沉默，神色看不分明。
“微臣斗胆，聊表心意。”
昭乾看着他。
“但讲无妨。”
“微臣对钟梧姑娘，一见钟情。”他笑了，笑得恣意洒脱。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裴宣凝视着萧临，拿起一杯酒，刚刚拿起却又放下。
启烨表情怔愣，像是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离的目光也移到萧临身上。
启成和沈凉都看着他。
其余众人表情各异，却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萧临。
“微臣斗胆，向皇上求一心愿。”
“哀家却不知”，章珞反应过来，笑着开口，“小姐与大人分席而坐。”
“这一见钟情，从何而来？”
萧临面色不变：“既是一见，便就是刚刚一见。”
“爱卿这愿，是何愿？”昭乾开口。
“微臣斗胆”，萧临跪下，“求娶钟梧姑娘为妻。”
裴宣突然笑了。
众人神态各异。
殷喻似是毫不关心，他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小点心。
昭乾开口：“大胆。”
“此事不要再提。”他摔了酒盏。
蓝樱和玉桦都站着，并没有收拾地上的酒盏。
“你们也坐回去吧。”昭乾摆摆手。
章珞看向昭乾：“皇儿注意身子，千万别因为这些不相干的，扰了心神。”
“母后亦是。”
章珞又拿起酒盏轻抿了一口。
“哀家记得，公主已然及笄。”
昭乾僵住了。
温轩皱眉。
殷喻放下了筷子，抬头。
昭英没敢再喝酒，她连着喝了好几杯茶让自己能清醒一点……其他人在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在状态。
“公主如玉年华，可不要辜负了。”
章瑶皱眉：“母后。”
竟然连姑母都不叫了。
章珞看向昭英：“阿英，可有心上人啊。”
话音落下，死寂。
昭英完全没搭理章珞，不是因为别的，她喝了酒现在困意有点上来了，脑子几乎是不转的。
容枝也没有提醒昭英，她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不行，公主绝对不能回答这种问题。
章珞看人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继续说：“哀家看着这底下的公子们。”
“青年才俊。”
章珞目光扫向下方。
对上沈凉的视线，章珞笑了。
“哀家瞧着这沈家的公子就不错。”
她的目光转向沈离：“和公主，也是配得。”
沈凉也笑了，却没有说话。
沈离没什么反应。
“太后难道不知晓”，殷喻站起身，“微臣与公主，青梅竹马么。”
说完这话，他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皇后。”
沈离瞥了殷喻一眼。
昭乾凝视着殷喻，殷喻就像没看到，温轩不自觉站远了些。
昭英发现……怎么好多人都在看自己？她努力睁了睁眼，发现了跪在地上的殷喻。扯了扯容枝的袖子。
“殷喻哥哥怎么了。”
声音很轻，但是在这异常死寂的氛围里，却被所有人听了个分分明明。
温轩又站远了一些。
就连蓝樱都扯着玉桦站远了点。
殷喻抬起头对着昭英笑了笑：“公主，你可爱慕沈公子。”
昭英反应了一会殷喻的话。
“谁是……什么沈……什么？”
显然是不爱慕，连人家姓都说不上来。
“太后，微臣所言非虚。”
“公主与臣，青梅竹马。”
昭英又扯了扯容枝的袖子：“啥是……什么竹子……什么？”
章珞看着殷喻：“殷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的意思”，章珞突然笑了，笑出了声，“公主与你，私相授受？”
随着尾音落下，章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太后”，音易站出来跪在地上，“微臣也读过诗书。”
“这青梅竹马的意思，形容孩童天真无邪，一同长大。”
“这词，干净无比。”
音易脸色竟然有些沉：“太后可不要，误会了。”
章珞看着音易：“哦，原来是哀家想岔了。”
“可是殷大人又为何阻拦公主婚事呢。”
殷喻笑了笑：“小时候一同嬉闹玩耍，成年之后，微臣对公主，生出爱慕之意，自然不愿公主，另嫁他人。”
温轩低着头装死，蓝樱咽了咽口水。
“可是臣也倾慕公主，可怎么好。”竟然是沈离开口了。
昭乾看向昭英的方向，眸色复杂。
青玖看着昭乾，亲妹妹被这么说来说去，嫁给这个嫁给那个的，好似在讨论一个物件，昏君竟然一句话都不说，真是，真是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