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关墙缺口

    虎豹关外是一片巨大的丛林，丛林下尽是浅滩和灌木，浅滩处尽是碎石，无法通过车轮，这使得建宁联军的攻城武器只能从灌木丛中过，一路上，几个攻城车队前方都抵着一批工兵，他们负责劈砍前方的灌木，身上的皮肉经常会被木刺所伤，为了加快进度，也会因为不小心被毒蛇咬住，这导致攻城车队的士气比较低迷。

    在几道催促前行的军令下，建宁联军的攻城车队终于驶出了灌木林，到了一片开阔的草甸浅滩区，车队头领表示只要再往前移动半里路，就可以展开攻城车，等待上峰的攻城命令了。

    此话一出，众人犹如望梅止渴，又开始卖力地往前推着攻城车，就在这时，一队联军轻骑兵向着虎斑关城奔驰而去，路过时，还溅了车队一身泥。

    轻骑兵一般身穿轻甲，行进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虎豹关前。

    孟虎居中而坐，示意孟凡带着一队轻骑从关门而出与之交锋对谈。

    两队轻骑迎面而接，一阵手语礼节互动后，建宁联军的人开始表明来意，一句废话也没有，就是要虎豹盟开关投降，否则马上就让其承受灭顶之灾。

    此话一出，孟凡没有表现出不屑，反而服从此前段书权的交待，要面露难色之后，羞愤离场，并且最后放出狠话，誓要与关城同在，对方赶来，就让其玉石俱焚。

    建宁的轻骑兵听闻孟凡的话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随后摇头晃脑地回去禀报消息。

    两军阵前交涉后，虎豹关率先擂起了战鼓，关城内便开始装填各种燃料和箭矢，城防各大杀器也在做好最后的调试。

    在得知虎豹盟的信息反馈后，朵思便对身旁的首席汉人军师司马如道：“果不其然，现在虎斑城内内乱，估计戳耳正煽动着流民四处捣乱，那孟凡却还硬着头皮说与我们玉石俱焚，看来是时候向他们展示一下我们新式远程弩炮的射程了。”

    朵思立马下令，攻城车队立马原地展开，调试后直接发射攻城，刀盾手开始冲击，一旦关城被炸开，就往里面涌，其余方阵也开始常速前进。

    几道命令过后，建宁联军的攻城车队立马原地驻足，这些攻城车全都是组装车，车上的攻城器械，都是通过折叠和压缩在木箱里，在原地放下便于校准发射的支撑柱后，一台犹如展开双翼大鸟的巨型弩炮展开在车架上。

    作为此次建宁联军的秘密武器，打造这批巨弩炮，他们花了西南三大土司赞助军费的三成用于建造经费，设计图纸来自澳门，司马如带领一众汉人匠师们，不分日夜忙活了大半年，结合古代墨家和兵家的军器密录，改良了不少功能后，才铸造完成，期间用废了无数板材和钢材。

    孟林看着望远镜里，对方的远程攻城车已经开始展开，急着问孟虎对策时，孟虎询问过距离后，只有2280米，他松了口气，并激动道：“还好，我们的铁轨长管炮完全够得着他们！”

    铁轨长管炮，是段书权根据后世成熟的加农炮技术简化改良而成，整个生产环节中，炮管的工艺要求是最高的，在段书权提出高炉炼钢法后，青冈炼钢厂的炼钢技术已经做了六次迭代，现在已经可以初步做出标准化的18～25倍口径炮管，射程目前最远可达2500米左右，这已经远超拿破仑时代的加农炮射程，此时在明末，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要知道当年朱棣北征，他的神机营所用的炮射程也就三百多米，当时已经算逆天的存在了。

    “要提前轰炸他们吗？”孟林问道。

    孟虎犹豫之时，突然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不用，先看看他们的远程火力如何再议。”段书权这时踏着快步走上了瞭望台。

    孟虎等人见段书权前来，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后方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只要面对眼前的敌军即可。

    既然段书权这个最高统领都发话了，孟虎等人也选择静观其变。

    众人通过望远镜，只见对方的弩炮已经装填完毕，在一面令旗向下挥动后，呼呼呼，齐整的多排弩炮床迅速弹射出数枚砲珠，这些被加热的砲珠，在空中犹如火矢流星，数秒后就有几颗砲珠击中了南段的关墙，关墙瞬间被破了一个大坑，并连带着裂了几道大裂缝，砲珠被加热燃烧后，溅射出去的火矢点燃了关墙上的一些虎豹守军，一片凄惨声后，军医和护士队伍快速将伤病带了下去。

    一阵砲珠降落后，没过几分钟，建宁联军的弩炮再次装填完毕，又是一面令旗落下，所有砲珠射向长关的南段，此时几段关墙已经被轰得松动，附近的守军死伤不少。

    “大统领，我们还不还击吗？我保证我们的长管炮射程足够覆盖到他们的远程方阵。”孟林急道。

    “不急，这样的距离，看得出来是对方的极限距离，炮珠的命中率并不高，估计这时对方会选择再前进一段距离再开始攻击。”段书权摆手道。

    果不其然，两次砲珠齐发后，敌方停止了轰击，他们收起了支撑柱，但并没有组装收回装备，而是向西继续平移前进，试图找到更精准的打击距离。

    “大统领，他们往前移动了，我们要还击了吗？继续往前的话，对方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精准射击范围。”孟林小心地问道，生怕说错了什么。

    段书权见孟林如此问，便笑了笑，一把拉过对方的肩膀拍了拍，然后又将孟虎、孟凡二人也聚拢过来，对着他们将手遥远指向远方的二十几个方阵道：“你们瞧，凭你们对建宁各部的了解，一年的时间，他们经历过上次的惨败，能再次集结如此多的兵马钱粮吗？”

    孟虎等人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段书权的潜台词。

    段书权继续说道：“这次建宁联军中，必然有三大土司的援军，如若排头冲锋的建宁联军冲击失败，这后方的土司援军很大可能会偃旗回头。

    此前，我在军中会议就说过，三大土司只想通过建宁各部试探我方实力，一旦建宁大败，这些土司必定会谨慎而行。

    但从如今建宁联军的战备来看，三大土司可是下了大手笔，如此下血本，岂能不同来分一杯羹？”

    “他们想一起瓜分我们？”孟凡低语道。

    段书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袭来的砲珠，那是建宁联军弩炮再次抵近五百米后打出的火力。

    轰轰轰……

    虎豹关的南段关墙倒了一大片，随后前排冲刺的刀盾兵和重甲骑兵已经向缺口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