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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也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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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睡之前刘殊还在自我安慰,等明天早晨起来蘅儿说不定就消气了。

    她一向最是心软的,嗯,没错抱着这样的念头,刘殊昏昏沉沉陷入黑沉的梦境。

    次日清晨,刘殊起了个大早,书房的矮塌又小又硬,他睡得并不安稳。

    趁着下人们还没过来,他匆匆把被子枕头收好,自己往正院的方向去。

    施蘅也已经起了,正在练剑。

    他远远站在花架子后瞧着,施蘅招式凌厉,每个动作间似乎都带着凌冽杀气,连他这个外行都瞧出来了,这杀气是冲着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刘殊决定还是过一会再来才好。

    正想悄悄后退,施蘅从空中飞过,剑尖已经指向他的脖子,飞速向前,最后在不到一个一个指缝的距离停下。

    “为什么不躲开?”她问。

    刘殊平静道:“我相信蘅儿,你不会伤害我。”

    施蘅咬唇,“你就是咬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么?”她把剑向前一分,几乎贴上了刘殊肌肤上的汗毛。

    刘殊依旧镇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说:“是,我知道你不会。”

    施蘅气极,只觉得这人怎么这样可恶,“所以你敢肆无忌惮地欺骗我蒙骗我?把我当做傻瓜一样糊弄么?”

    “蘅儿,我没有把你当傻瓜。”刘殊说,“我只是希望保护好你,这样也有错么?”

    倒成了为自己好了!

    “现在自然随便你怎么说了,还说保护我,我看你根本是害怕我对你吵闹,所以随便编个谎话来敷衍我。”施蘅气道,“你这样会说谎,以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以后我再相信你我就是大笨猪!”

    施蘅气势汹汹就要甩开他离去。

    “蘅儿,你忘了从前上街偷吃点心回来骗我说没有吃的事情了么?”

    施蘅立刻警惕道:“这怎么能一样?”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

    “哪里不一样?同样都是说谎,难道还分好的说谎和不好的说谎,大的说谎和小的说谎么?”

    施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被刘殊这样一绕,又觉得自己似乎挺没道理的,她的确也对刘殊说过谎话。

    “不一样的。”她试图分辨,“吃零食只是小事,而你在外面寻花问柳是大事。”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小事我就可以骗你,大事不要骗你就可以了么?”刘殊又问,“大事小事如何分呢?比如昨天的事情,我就觉得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没有必要让你烦心。”

    “你这是狡辩。”施蘅说,“我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你会直接选择用谎言遮盖过去?”

    ”蘅儿,谎言也有善意的谎言,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但这并不意味着想要伤害你,甚至反而可能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保护,我更喜欢我的夫君对我坦诚相待。”施蘅说,“谎言没办法一直维持,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

    不,不会被揭穿,只要用心,他可以永远不让那些秘密浮现。

    她放软了语气,“夫君,答应我好不好?从此以后不要再欺骗我,不要再隐瞒我。”施蘅期盼地看着刘殊。

    但这是注定没有办法答应的条件。

    刘殊突然有些无力,他很想一股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施蘅,然后让她解答那个他一直很想知道的答案:如果有一天真的恢复记忆,魏临春和他,她到底会选择谁?

    但理智克制住了他。

    刘殊面上的犹豫纠结自然全被施蘅看在眼里,刘殊酝酿了很久,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施蘅一口制止,“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蘅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刘殊喊,但这次施蘅没有再给他机会,一个翻身,已经走远了。

    刘殊气急,想追上前去,那头成喜又来报了,“少爷,前头张主簿好像有急事,让您过去看看。”

    “知道了。”刘殊深吸口气,冷静道,“走吧。”

    话说那一边,施蘅甩开刘殊后无处可去,她在屋顶上四处逛了逛,恰好看见陈天赐在院子里晒药。

    她对他挥了挥手,“这里——”

    陈天赐抬头看见她吓一跳,“你怎么在屋顶上,快下来吧,万一摔了怎么办?”

    施蘅轻轻巧巧跳下去,“你在忙么?”

    “今日日头好,前两天从集市上收了点药,都是挺难得的好药,赶紧晒一晒。”陈天赐说,“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晒药了,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晒药切药,许多许多药,我可以从天亮一直干到天黑。”

    他又问:“你怎么大清早跑这里来了?”

    施蘅说:“我随意逛逛。”

    “不会是你和刘殊吵架了吧?”陈天赐问,“看来还真是啊,你们两个竟然也会吵架,看来成婚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施蘅微楞。

    陈天赐解释说:“我平日看你们两个好的和什么一样,刘殊守着你跟守着稀世珍宝一样,我以为你们两个就是所谓神仙眷侣了,没想到也会有普通夫妻的烦恼。”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施蘅浅浅叹息一声,她强打精神,“算了,先不说他,这段时间你适应得怎么样?”

    陈天赐说:“挺好的。”

    “有人找你看病么?”

    陈天赐老实说:“出门的时候撞见有小孩子晕厥,就顺便给他看了下,本来想给他施针试试,结果好不容易心中做好准备,他吃了药已经醒了,没找到机会。”

    施蘅安慰他:“这至少说明你的药很有用啊,一点一点来,肯定会有进步的。”

    陈天赐黯然地说:“但是我们陈家十几代都是以金针出名的。”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施针呢?”施蘅问到,“你们当郎中的学习的时候不是书本和操作一起学的么?就好比我们习武,也不可能先把所有剑法背下来,却不练习怎么出招呀。”

    陈天赐想了想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胖么?”

    施蘅小声道,“你吃的比较多?”

    “我之前饿肚子的时候也没瘦下来,我这是虚胖。”陈天赐说,“其实我小时候非常非常瘦,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生下来也不足月,所以身体非常虚弱,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祖父医术高明,一直吊着。”

    “祖父一直想要根除我身上的顽疾,他研究出很多的药方,还有很多的针法,药还好,我直接闭眼吞下去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有一些针法,实在是太疼了,我又小,不懂事,为了避免我乱动每次祖父都让他的弟子把我四肢按在床上以后再来施针,我很痛,却又跑不掉,总是一边大哭一边叫,觉得施针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后来我身体渐渐好转,祖父开始传授我医术,到了练习施针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明明是别人身上,我却总记得那些刺骨的疼痛,好像自己在做什么很残忍的事情一样。”

    施蘅听了有些动容,“你只是太心软了,因为自己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所以感同身受,不愿意别人有和你一样的经历,但你施针不是在伤害别人,你是在救治病人,帮他们缓解痛苦。”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越想改就越做不好,不是扎歪了就是手抖扎不进去,我祖父就会狠狠地骂我,罚我跪祠堂,打我手板,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久而久之,一拿起针我的手就抖。”

    “祖父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连一根针都扎不下去,还是他陈与丰的亲孙子,他自己四岁拿针十岁就可以独立给病人扎穴了。”陈天赐怅然道,“祖父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孙子呢?”

    这个故事听罢,施蘅都有些同情陈天赐了,这人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说:“我觉得这事不能完全怪你,你祖父也有一部分责任,你本来就害怕了,他不安慰你就算了,还一味逼你吓唬你,久而久之,你看到银针就只会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真的么?”陈天赐问,“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别人也有小时候挨针的,但都好好的。”

    “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也许他们格外怕苦药呢?”施蘅说,“就像我,我就很讨厌老鼠,虽然我打得过它们,一剑就可以砍下它们的脑袋,但我就是害怕,没有理由的。”

    陈天赐笑了笑,“听你这样说,我突然好受了许多。”

    “我觉得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逐渐地消除对于施针的恐惧,知道施针并没有那么可怕,不会给对方带痛苦的。”

    “那要如何做呢?”陈天赐虚心地问。

    “就多扎扎呀。”施蘅说,“你可以先在自己身上尝试,感受一下,今天先试一个最简单的穴,明天再试一个,你自己把握深浅,痛了就休息一天再尝试,然后再尝试在别人身上练习,但是要注意千万不能找对痛感很敏锐性子不稳喜欢乱叫唤的,不然刚找到点感觉又吓回去了。”

    她想了想说,“实在不行,我的手可以借给你试试,我保证一定不会喊疼,你可以放心,我是习武之人,这点苦还是能吃的,还有石云,小圆,成喜,庆妹,你若是需要我去同他们说。”

    “这怎么好意思”陈天赐说。

    “你这么辛苦起因也是我,是我非要劝你练习的,那么多挨几针也是应当的。”施蘅爽朗地说,“我还等着你针法大成帮我治病呢。”

    话刚出口,施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自己也瞒了夫君一个秘密,还是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她也没有做到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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