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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大帝说,你若死了,他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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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已经软成了面团,又紧紧地揪在一我的心已经软成了面团,又紧紧地揪在一起……这一刻,不仅仅是因为感同身受大帝的痛,而是真的痛……

    我不想让大帝死,我也想挽救东颜的结局,我还想为大帝留下这个孩子。

    我拼尽浑身力气去追他,敞开怀抱去拥搂他,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去温暖他保护他……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尽管我与那孩子从未谋面,我却本能地做了个护犊子的母亲!

    正是我的这种绝不能舍弃的行为,让一件简单利落的事情变得凶险而复杂起来。

    原来,纵然他四肢未开五官不清,毕竟是大帝的骨肉,本就具有特别的灵性。

    他的惊慌触动了我母体的本能,引发了我母体无限的能量!

    我几乎是调动了全部的精血紧紧围护着他……

    同时,我看见了另一股力量奋起直追,却是凌雪儿的那缕神识,在助我用全部的魂识精气托住这个孩……

    凌雪儿怎也舍不得我和白羽琪的结晶!

    在最后分离的时刻,她还是突破理智,选择了扑上去,和我一起保护这个孩子!

    白羽琪强撑着,试图将精血向我的体内推回去!只是,我魂识的力量居然超出他的想象。

    母爱无限,护子的能量也无极限……

    三剑使用尽全力和白羽琪一起阻止。但,谁能阻止得了母爱的力量啊!

    我隐隐听到剑使哭泣着说娘娘快不行了的时候,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看见白羽琪向我扑过来,将我抱了起来。

    他说:“馨儿……放开吧!”

    我无知无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捺了最后一道力,准备将身体里的最后的一点精血全部耗尽!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欠父母太多,欠东颜太多,欠贾飞云太多……我不想欠羽琪太多,因为我偿还不起了!

    我要羽琪欠我的,我要将羽琪的希望给他留下…

    纵然他揭一身龙鳞偿我,我也要他欠着我…

    我听见白羽琪的一声疾呼:“你若是死了,他之大罪,罪加一等!”

    我心头一惊。

    就在我怔愣之际,突然一道利刃的光,仿佛飞越深渊大海,穿过雪山高原,跨过天堑壕沟,将那一道倏然收拢的红艳血线与离子之间一截两断!

    母子之间,有血脉相通的感应。纵然不知他的存在,也有彼此相依相偎的无形能量。

    这样的一斩之力,硬生生截断了相依相偎的通道!

    护在精血里的那一团白色小生命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白羽琪拥我在怀里,白光一闪,他抛出指间的一物。

    我送给他的那枚戒指,戒面上有一点淡红的皮色,我曾说,这皮色还不够红……

    三天以后。

    御医一拨又一拨的来了又离开。仙婢们杂乱的脚步也慢慢静了下来。

    我躺在榻上。悠悠醒来时,感觉仿佛睡了很长很长一觉。一眼看见守在榻前的大帝,一手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在轻轻抚摩我的脸颊和我的发……

    动作很轻柔。

    我深深望了他一眼,将头扭了去一边,又将身子向远一些的地方移了移。

    他说过,我们只是名义的。

    他说过,要给我留一条路。

    我还曾跪地向他三叩,谢他持敬我爱我惜我之心待我。

    可如今,这算什么呢?

    回想轰轰烈烈里夹着生死离别、莫名其妙和刀光血影地这一场,我无语也无力。

    我无声的抗议,让气氛变得很压抑和哀伤。他也没有了从前戏耍我后的那种游刃有余和洒脱不羁。

    似乎,他很局促。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又轻轻咳了几声。渐渐的,寝殿归于寂静。

    他应该离开了。

    我的眼泪久久落不下来。憋得我很难受。忽然,我感觉他又在动我。大手轻轻移落我的肩上。

    原来,他还没有走。

    我想,我跟他置什么气?想起他骂凌雪儿时的恨恼和无奈,他原也是最憋屈最受伤的那一个。

    而我,既已选择了这条道,总是要去面对。何况该哭的已哭过,该痛的已痛过,即便又被他当作玩意儿戏耍了一通又如何?

    事情都已经发生,再去追究又有什么意义?悲哀置气解决不了问题。

    生活还要继续,一切还要开始,我不想再要哀伤,因为我还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扛着要命的责任,我得继续前行。

    我得打点好情绪,否则将来东颜就会死在大帝的手中。

    我转过身,讨好地对大帝表达着我的关心,“夫君,你好憔悴,是不是该睡一觉了。”

    白羽琪摇摇头说道:“寡人不困。”

    我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觉得自己应该很虚弱。

    这一刻,我想回到他们的手还没有搭上我的脉腕之前的那种氛围,我还渴望着此时能被温柔以待,我便哼哼唧唧,又粘粘糊糊着,对他说:“臣妾一个人躺在龙榻上太寂寞了。特别想要一个怀抱……”

    话从口中说出来之后,觉得声音嗲得连自己都觉得肉麻。平日里跟东颜撒娇,也不过是这样的吧……

    意识到这一点,又补了一句:“嗯,即使是死人的拥搂,我想,可能感觉会比现在好受一点。你别多想哦,友情拥抱……”

    “吃些东西吧。吃饱了以后,寡人抱着你睡。”大帝无比温柔……

    饭菜端上来,我却不爱吃。

    “虽是仙家的饭,却还是比不上黄妈妈的手艺……”

    白羽琪望了我片刻,“来,寡人喂你。”说完,真的端起碗来。

    大帝曾为我绾过发,簪过钗,之后,我便特别喜欢梳头发了,因为大帝虽然是帝君,但他的手,十分温柔。为我绾发与簪钗的气派,让我心里柔柔暖暖的,内心实在是大爱了。

    被大帝亲自喂我饭这事,原本想想都觉得梦幻,不实际。

    如今,他一勺勺真的在喂我了。感觉,有一些不对味。

    但我吃了很多很多。

    因为当我表现出不要吃的时候,白羽琪眸间的眼神会露出一丝儿的忧伤。他这一皱眉的忧,便使我心里有一些不得味儿。

    白羽琪见我已经吃得够多了,便叫仙婢过来都收拾了。

    我这饭吃得不是滋味,假意对白羽琪握在手中的那把白色的勺子起了觊觎之心。

    “那什么勺子,挺漂亮的啊!”

    “西海龙宫进贡的灵珠制成的勺子。”

    “灵珠用来制勺子,那得费几颗珠子多少仙法制成一只啊。”

    “灵珠很大。不需太费工。”

    “用它吃饭,味道都不一样了。嗯,这把勺子臣妾喜欢。”

    “你是这整个圣龙大殿里的女主人,喜欢的东西,不必再征求寡人的意见……”

    本来只是觊觎他一个珍珠灵勺,没有想到,他却说,整个大殿都是我的。

    我感觉到了角色的理所当然和掷地有声的力度。

    “那个……嗯……”

    “馨儿想表达什么?”

    “我们不是……假的吗?那个……”

    “那个什么……”

    “那个……”听他的口气略有不对,立刻改了口,“那个刚才什么粥,喝起来与往日的仙家饭不一样。与我家黄妈妈的手艺有得一拼。”

    “因你是凡体,掺和了些人间的灵芝燕窝和雪米。”

    我“哦。”了一声,回想刚才说出来那个“假”字时,不仅他口气变了,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小难受。

    “你可知你家里的那位厨师是谁?”不由人伺候,白羽琪自己移形去了榻上。

    “还能是谁?”

    “天庭御膳房的食神……”

    我的眸子里闪过一片亮色,恍然大悟的点头,“难怪,那么神的手艺……可是天庭的食神,怎么会甘心来给臣妾做饭吃?”

    “或许是上天安排好的机缘。也许,你是……。”

    “我是什么……”

    白羽琪伸了手臂,将我紧紧搂进了怀里。“您裹得跟个蚕宝宝一样,还想着来抱臣妾!”

    我推他却推不开。

    他说:“昭馨是寡人的女人……”

    我突然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我的后背贴着他胸膛,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他搂得有些紧,特别紧,紧过任何时候。

    紧得我,终于落下了眼泪,微微哽咽着说道:“妈妈说,欠人家的,终是要还的。”

    他说,“你妈妈说的极对。”

    “所以仙家这次,一定是欠了臣妾的。对吧?”

    “是的。将来都是要还的。”白羽琪说。

    “暂且记在他的帐上吧,将来累得多了,再向您一一讨要……”

    “好。”

    他抱着我的双臂,又稍紧了紧。

    “是不是这一页我们可以翻篇了。”我说,“我相信,时间会淡去一切。神的世界也会是这样。”

    他凝视了我许久,像是在向谁做着最后的道别,之后,点点头,“翻篇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声,远远地移开了自己,但我才合上了眼睛,他却又将我拥在怀里。

    我使劲儿动了动,他哎呦一声,说,“疼!”

    我立刻不敢再动,说:“疼还搂?搂了更疼!”

    “给寡人搂搂吧!”他眷眷地说。

    我突然想起来他前妻凌雪儿的神识就在我身上,想必,此刻大帝是想他媳妇儿了。

    我很无奈,说:“替她让你搂搂吗?!”

    他没有回答我,却轻轻叹了口气,气若游丝地说:“心疼啊。”

    可能是凌雪儿的神识听了他这话后,心疼她的夫君了,便也使我有拥抱他的念头。

    好吧!既然你俩都这么郎情妾意,我要是不成全,倒是我的没心没肺了。于是,我向大帝怀里缩了缩,又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我心想:凌雪儿大神,我都这样听话了,你可再别给我弄出个娃娃来。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他将我紧紧搂住,还是那样的特别特别的紧。脸在我头上轻轻摩挲。

    我以为他睡死过去了,不料,居然没有。

    他的体温虽然很低,但是终归是有了温度,

    他用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突然问我说:“你恨寡人吧!”

    我才刚闭上眼睛想要睡去,此时,又醒来,道:“事情已经翻篇了。”

    “实际上,你我的心都还没有翻篇。”

    我久久没有吭气。

    “你恨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沉默了良久,认真地回答道:“臣妾不过是个替兄赎罪,给您消遣解闷的玩意儿。被您消遣这是臣妾的命,臣妾不敢恨。望夫君得快意了才好。”

    白羽琪便没再说话。

    我想,我就是砧板上的肉啊!您想怎么吃,吃到什么程度,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我轻叹。就如同我走东颜铺就的路,他将我视作草芥,我便遭人践踏;视我为公主,我便得万千宠爱。

    如今我已为鱼肉为大帝所控,他若惜我怜我,我便还能留个全身;但他若…

    哎,随他了!

    夜色沉沉,无尽凄凉,还好,当我需要一个肩膀时,还能借个凌雪儿的光,窝一个厚厚的胸膛…

    我望着窗外月光与神光笼罩下的大朵牡丹花,看似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臣妾还属于处子之身吗?”

    气氛顿时断裂成了几截了。

    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很具有理论性的一个回答:“昭馨并没有过性行为,身体里的那道屏障还在,为何不是?”

    我细细琢磨着他这话,眼前渐渐明亮起来。

    我小心地再问:“这么说,臣妾还是黄花大闺女。”

    “若昭馨参预寡人的才女大选,必不会因处子之身查验这项,而落选。”

    那我还哀声叹气个什么鬼!

    我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噢,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得过子宫肌瘤,就不能算是完壁之身了。看来,是我多想了。”

    我想从大帝的怀里移出来。大帝从我颈项底下穿过去的手臂,微微向上举了举。

    我的目光便触到指间的戒指。

    皮色已经十分殷红……

    他作势想亲吻那一片红艳,举了举手,却道说:“你挡着寡人了。”

    我回头,辩解说,“哪有。”

    他便将那吻,落在我的额角。

    我伸手摸上额头,又向后移了几下,皱眉向他嗔怪道,“你偷亲我……”

    大帝却笑了笑,耍了个赖,道:“没忍住。”

    没成想,我仰脸就去咬他的鼻尖,还真给我咬到了,红唇一抿,向他道:“抱歉啊!也没忍住……”

    白羽琪是真笑了,“傻瓜……”

    他笑了。

    我说,“这次真的可以翻篇了。”

    白羽琪却没有回应我,反而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无比无比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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