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诡异,竟是我跟他要的龙榻
白羽琪不咸不淡地道:“真恼他么?他这可是大功德一件。”
我苦梭梭地做着无妄的挣扎,道:“大帝爷爷,求求你了,放过凡女我罢!在凡女心里,您那龙榻真比不上他的鸟床…”
“寡人会让卿觉得寡人的龙榻比他的鸟床好…”
白羽琪说完,又蹙眉望着我半晌,道:“卿是个爱忘事的人啊,自己个儿说过的话转脸便忘记了。”
我问:“我说过什么话了?”
白羽琪道:“可记得那日卿与小翠置气,卧于寡人龙榻之上?”
“咋了?”
白羽琪拧眉似笑非笑 ,又一脸幽怨地望着我,道,“那日是卿说,`今晚和以后,半张龙榻可愿归我?`未料,今日,卿却为此和寡人来置气?”
诡异!出乎我的意料!我呆了一呆,之后直接乍毛!
“怎么可能!”我斩钉截铁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兄弟二位不怀好意地相视而笑,笑得我头皮发麻,倒是让我真吃不准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我嘴上虽否认,心里却直打鼓,怎么回事?难道我,又在他面前犯了个痴?
这么想着,我的脑子里居然触发式的,缓缓浮出这样的一点画面来:
我伏在白羽琪身上,微低着头,眉眼间都是妩媚的笑,一个声音自我口中飘了出来,“今晚和以后,半张龙榻可愿归我?”
这个画面占据我的大脑时,我深吸一口凉气,懊恼地差点吐血!
果然,要半张龙榻那样的话其实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天呐!我在迷迷瞪瞪时,总是在这姓白的面前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丢人事!
天啊!
我还对他做过什么要命的事啊!
白羽琪不理会我的疑惑,大手在我的长发上撩拨着,像玩兔子毛,他像对老星君又像对我说,道:“寡人也是个知好歹的,白得卿这么一个暖榻的小东西。又怎能不释然?”
寡人体谅你们守着那秘密,这番周旋得辛苦,便也遂了尔等心意了。”
至少,从白羽琪的一番话中我明白了,让别的女人占据本属于他爱妻的这半张龙榻,他原也是不能接受因而抗拒着的。
但如今,他接受了。
不管被形势所迫勉为其难地虚与委蛇,还是真的就此认命实心受纳,总之,现在的他,是接受了。
白羽琪的这一番话落下,老星君感激到差点涕零。
的确,老星君费了不少劲儿。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他当然最高兴,也不瞧瞧自己多少岁了,一把年纪的了,还一言不合就伏地叩首,口中念念有词,道:“多谢圣上体恤。”
他自山石上爬起来,重新坐好,这才敢自仙婢手中接过茶盏,啜饮一口压压惊。
“如今,前朝这一遭事虽然来势汹猛,却也有惊无险,暂时算是顺利渡过去了。”茂星君面带隐忧地说,“然而,圣上,鸠合宫的那位算是彻底得罪了。万一她真是……”
大帝浅浅饮了一口酒袋中的浆液,道,“要知道,天择正妃承劫数下凡而来。若些个事,是她逃不掉的劫数。
若不将敌人的阴谋灭杀于萌芽,七星大地便彻底完了 !若她真是天择正妃的凡体,却要成为砍向七星大地的利器,寡人便做她这劫数的应劫石吧!”他低头问我,道:“卿说,是么?”
我在回味着白羽琪的话,是那句,“寡人体谅你们守着那秘密,这番周旋得辛苦,便也遂了尔等心意了”。
似乎也和我有关,所以这句话一直在我脑中过着电。
听话听音,我似听出另一个味道:爬他龙榻的事,除了大势所趋,还和老星君守着的一个秘密有关。
大帝这一问,我从沉思中回神,淡淡回答:“哦,我还没资格发表意见哈!倒是希望天庭立刻降罪下来,赶紧将你这条徇私枉法的大白龙收了去,也好给我哥留条活路……”
大帝抱歉一笑:“估计要让卿失望了,就算寡人倒霉,得罪的真是天择正妃本尊,还得有能上天跟天庭通风报信的不是?
当真有那能奈的,冲破了朝庭的封锁以及官兵的层层追截,待他苦哈哈爬上南天门时,估计黄花菜也凉透了。
故而,卿要得寡人获罪的快意,尚需等一段时日哈。
对了,寡人若获罪入狱,天庭立刻另派一位镇魔大帝下界,界时,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你哥开刀之事,哎呦,寡人这个恨他的仇敌想想都快意了。
还有啊!若寡人不幸如卿所愿真就嗝屁了了事,你哥依然没得活路,所以卿还是省省心吧。
噢,对了,回凡间做人时,勿忘焚香祷告,祝福卿的夫君十三世晋康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寡人听见了,说不定一个高兴,还真就活他个万万岁了!若卿功课做得好,讨得寡人万万年的欢心…啊…”
我没待他将话说完,抱起他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
后来,我伏在石案上,微眯眸子听他们讲话,能插话时,就插上一嘴。毕竟,大帝可不想让我闲着,我已是这仙界风云里的那根无比重要的搅屎棍。
白羽琪捂着他受伤的手臂,没有脾气地对我言道,“这一场虽然凶险,好在大局已基本得到控制,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我才刚伏下身子恹恹欲睡,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忽地,坐正了身子。
然而,我却没有听到我想听的下文:看我的…我要怎么做…
想来还是因为天择正妃的事,老星君与玉皑星显得表情沉重的样子,一时竟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帝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富贵险中求,成大事么,岂能畏缩不前?总得有人牺牲才是。如今,寡人这条残命若真能换天下,也划算。何况,她也不一定就是天上那位…”
白羽琪这话一说,这二位的脸色才终于由阴转了晴。
“皇兄……”
“圣上……”
“如今,缘吉小主已归位,还要夜夜伴君于榻,寡人余生也不至于太寂寞了,不是?”白羽琪口气涩涩地说。
我听了这话,竟又有想咬他的冲动了。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星君终于欣慰地笑了。
大帝又是呵呵一笑,道:“明君难做,昏君有何难?为了将寡人名头上加好这“昏聩”二字,寡人倒真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
待那老东西彻底安心之后,寡人该有一段风花雪月的舒服日子过了。
闲来,倒可以花前月下,谈谈琴说说爱,逗猫逗狗逗寡人后宫的娇娘美妾……也过过星儿曾经那样的逍遥日子,自在地活一活。”
我甩了白羽琪一眼。
他若真如说得这样释然和洒脱,又何必如同赴死般的说得这样的悲壮!
茂星君道,“您能如此想开,乃是七星大地之福。臣君必然辅佐监政君大殿下将其它事处理妥当……”
“主要是星儿……”白羽琪深深看了一眼恭立玉皑星一侧的一位老仙君玉皑星的老师陆离远,对玉皑星道,“凡事用心,多听取陆仙傅及老星君的教诲和意见。这条路上,缘吉小主是关键,而你……也许冲动不是大错,头脑清醒才是正理!”
玉皑星起身跪地,“臣弟,必不负圣命!”
起身后,玉皑星向我挤挤眼睛,好奇地嘻嘻笑道:“皇兄,准备给小主一个什么位份呢?将来,小主也是要与您并齐高度的,位份太低也是不好看,对吧。至少要在妃以上吧,皇妃?贵妃?”
他就是不提圣后。
哦,那也是他替凌雪儿把守的位置。
白羽琪龙眸一动,低笑道:“你猜……”
“又让臣弟猜!算了,又不是臣弟纳妃!”玉皑星嘟起嘴,又收起嬉皮笑脸,
白羽琪笑着低头饮酒,老星君也忙低头饮茶。
近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凡人的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和不可抗拒的事。
而且,经过他们兄弟这几日的调侃,我已经麻木了,无力再对大帝那半张龙榻的事情跟他逗嘴了。
我早已默认了。
是的,如今,无论我想不想抬脚,都已经身不由己的被推着朝前走了。
不过,我知道,大帝允给我的,并不是妃妾,而是圣后。这一点,想必玉皑星还不知道呢,我看水茂星君和白羽琪的表情,似乎在有意瞒着他。
居然,玉皑星这样的大神仙也有蒙圈的时候。我心里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