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以人造畜
妖道连忙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黄纸和剪刀就剪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驴拉磨就被他剪了出来。
他将驴拉磨放在地上,接着咬破手指,在虚空中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便瞧着那纸剪的驴子立马活了过来,接着就拉起了磨。
妖道又用黄纸、用同样的方式做出了个有一指大小的厨娘。厨娘拿过磨好的豆粉,就做起了包子。
包子小巧玲珑,甚是可爱,让人瞧着就食欲大增。
妖道捧着那包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伏在地上,牙齿直打架,说道:“请一位官爷食下。”
那名带着他上来的铻卫闻言便走了出来。
拿着包子就吞了下去。
刚放进嘴里,便见那铻卫就皱起了眉头,接着他捂住了肚子,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那张稀松平常的脸,霎时间竟变长了。
渐渐竟变成了一张驴脸。
接着四肢也渐渐变得又细又长,像只驴了。
再瞧去,那铻卫哪还有半点人的模样。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丁欢喜,也惊的呆在了原地。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便听太子冯云骐突然拍案而起,大喊一声:“妖术!来人,杀了此妖道!”
妖道闻言,连忙磕头,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这只是个障眼法啊!官爷还能变回来的!”
冯仲君没有说话,冯清河却忽然轻笑一声,徐徐说道:“大哥急什么?他说是障眼法,便让他把人给变回来。若是变不回来,再做惩治即可。你如此着急杀了他,又是为何?”
冯云骐没想到冯清河也会插一杠子,立马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些,瞅了一眼那妖道,妖道便吓得缩起了手脚。
冯云骐暗暗思忖,晾他也不敢乱说。
稍稍调整了心态,便回道:“四弟这话说的平白惹人嫌隙!我不是怕惊了圣驾……”
“好了!”
冯仲君突然说道。浑厚如洪钟的声音让人身躯一震。
“把他变回来!”
妖道抹了抹冷汗,点头哈腰的就去扯了扯那头驴子的鼻子。便见驴子一个喷嚏之后,驴子的模样又缓缓便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众人皆称奇。
一直静静旁观的六殿下突然叹道:“这以人造畜果然奇特。传闻这此间巫术多是闵南之地的人会。道长莫非是闵月之人?”
闵月有巫术,以人造畜,是以拍花子多用之歪门邪道,众人皆知。
冯玩之父也在宴席之中,闻听此言,立马腾的站了起来。
一脸迷茫之色问道:“六殿下,您说什么?”
他儿子冯玩失踪,他父亲冯宗老为此卧病在床,他日日忧心,早就形容枯木一般。虽也日日上朝、苦苦撑着,可每日都是一副迷茫之色。
忽听到拍花子,精气神立马飞了回来一样,站了起来。
六殿下冯天赐微微一怔,忙说道:“我说此术多在闵月盛行……”
“不不不!”
他摇了摇手,说道:“您说、以人造畜?”
冯玩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皇城司巡查至今无果。
如今冯天赐一语点醒梦中人,若是有人用巫术,将冯玩造畜。变成驴子的冯玩哪怕从他眼皮底下走过去,他也是万万认不出的。
想到此处,冯父立马跑到了妖道面前,抓住他的双臂便不放了手,略有些癫狂,说道:“你可见过我儿子?你可见过我儿子!你把他怎么了?”
妖道一滞,他只管造畜,哪知谁是他儿子,便只顾摇头。
一旁的冯云骐瞳孔又是一缩,心底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日丁欢喜领来妖道,莫非是查到了什么?
这几日只顾着咬死冯陆离的事,却是把她给忘了。
六殿下冯天赐今日甚是聪慧,见冯父去问妖道,便装了一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说道:“莫不是,冯玩小世子是被……”
话头一递,却不说下去了。
眼睛滴溜溜一转,便朝着丁欢喜大喝一声。
“丁欢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丁欢喜被他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还没来的及说话,便见冯玩的父亲微微一滞,立马又跑到了丁欢喜的面前。
问道:“是你?是你做的?”
丁欢喜一怔,一脸茫然。
冯氏宗亲接连有人站了起来。
有人说道,丁欢喜定是因为冯氏宗老反对过为她赐封,而怀恨在心,纠结闵月妖人,以人造畜,害了冯玩世子。
此话一出,便听又有人接着补刀:“如今,妖人都是你带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冯云骐看着突然的变故,心中暗喜。如此,正好祸水东引。
便自作了主张,说道:“来人,将宜山郡主丁欢喜与这妖人一同拿下,关入大牢!”
丁欢喜被冯天赐忽如其来的神来之笔惊的心头一震。
这六殿下倒是一边帮忙一边不忘把自己摘的干净。
话头虽都是他递出的,却是一副与丁欢喜势不两立的劲头。倒是够精明的!
但如此将话头又递给了丁欢喜,倒是抛砖引玉了。
丁欢喜不禁叹了句聪明。
接下来的戏,她便要接着唱好了!
想着,立马一副茫然的模样,像是被他们牵扯进来一般,大声说道:“陛下,臣女冤枉!”
接着跪倒在地,一副冤屈的模样。
“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敢喊冤!当真刁妇!”
冯云骐大喝道。
“快将她押下去!”
丁欢喜却是轻哼一声,大声说道:“殿下如此迫不及待的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莫非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冯云骐怒吼道,“这妖道分明是你带来的,你难道不认?来人!都是死人么?还不快将他们拉下去!”
话刚说完,侍卫面面相觑,皆等着冯仲君发话。
却听丁欢喜继续说道:“陛下,我有人证!证明我与这妖道没有关系!还望陛下恩准,传他进殿!”
冯仲君一双丹凤眼睨着,如雕刻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俱来的贵。
沉默了半日,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确实有人搞鬼。
他自是不喜欢丁欢喜的,总觉得这孩子像个祸星。可无奈,她身后是西部山,是那个人。
思忖了片刻,才徐徐说道:“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