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择不悔
刚好话题结束,此时大家酒劲正浓,氛围刚好。我见缝插针向岳烬提出了我的疑问。也就是白天肖老板说的那两个理论——永生者与穿越者。
尽管我转述的有些条理不清,不过岳烬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当我说到关于永生者的话题时,岳烬很是紧张地阻止我继续说出细节。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尽管我们处在一个封闭的独立包间,但岳烬的紧张神情并没有一丝松懈,他问:“告诉你这些的,是云天集团的大老板?”
“对。都是肖云华说的,同时在场的还有洛美乌,就是那个应该已经死了的女人。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可能只是长得像,我又没有和她很熟,差不多的长相我很可能会认错。”我回答说。
“不,你应该没认错。他说的是真的,我也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他说一共有12人是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我也曾有幸见过其中一位。”岳烬尽可能控制自己的用词,不让表述太过直白,并且只说了两句就迅速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是不能在公开场合讲的。不过另一个可以。”
岳烬的话激发出我更大的兴趣,他也遇到过一位永生者,是谁?在哪?
按照岳烬的习惯,如果不是百分百确认,他通常会用类似“我猜想是如何如何”或者“目前的观点是怎样怎样”这样的表述。我也会用类似的说法表达自己不确定的观点,就是受他的影响。
而这次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是真的”,看来永生者的存在必然是真的了。岳烬一定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证据,只是在这里不方便展示出来。
随后,岳烬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开始说起另一个关于我的话题来。
“那个元特征的理论我知道,个人对其持观望态度。我现在没有办法证明那结论有误,但那种存在瑕疵的实验方式就不可能得出说服我的结论。虽然他们动不动就消耗大量算力去分析几亿甚至几十亿的数据样本,但是这种纯粹统计学意义上的实验结果完全有可能就是单纯的巧合。如果进行实验的是治学不严谨的家伙,说不定还会模糊数据相关性,从而得出有利于自己的结果来。归根结底,他们无法提出可用于重复计算的理论模型,也推导不出简洁明了的数学公式,这就不能算是可验证可重复的科学理论。”
“在我看来,就相当于是我拿出来一本书,随便翻开两页,发现这两页的第一个字是相同的,然后我就告诉大家这个字特殊。怎么特殊,因为它常是第一个字。怎么确定它特殊,因为我翻了两页第一个字都是它。典型的循环论证。说回到你这来。七个平行世界有一个元特征完全相同的个体,这个事实我认为很可能的确存在。不过在我看来这就和刚刚说的翻书的例子同理。说你很特殊,因为你有七个,怎么确定你特殊呢,因为发现了你七次。这说不通嘛。如果是先有一个逻辑上过得去的理论,预测出有这种特殊个体存在的可能性,之后又在实验观测中确实发现了你这个案例,这样才能得出结论说你是符合逻辑的特例。或者反过来,通过你这个案例,总结出符合逻辑的理论模型。不过后者几乎不可能。你们能理解我的逻辑吗?”
我表示听起来有点绕,不过大致可以理解。雷羽表示自己压根不感兴趣,你们聊你们的。只有若雪明确表示认同。
她认为岳烬的分析方法明显更合理,她曾用类似的论证方式辩驳过传统心理学的理论误区。用更具有理性的角度看待感性的心理学问题,也是她创立情绪治理学的初衷之一。
“所以说,小岳你的想法是说,有可能完全是观测或计算结果的巧合,只是这种巧合的特殊性被他们刻意夸大了?我这样理解有问题吗?”我问。
“嗯。”岳烬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说是刻意夸大可能有点过了。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结论被误读了。我的印象里,这方面的论文应该只在小范围传播过。不过好像有人以此申请到了大量的研究经费。你们应该能理解,搞科研是要花钱的嘛,为了可以拿到源源不断的投资,总得拿出些阶段性成果来给投资人看。这种阶段性的成果大多都会在之后的研究过程里更新迭代甚至完全推翻。在我看来,你说的那个结论就属于阶段性成果。首先他们就没办法证明存在地球或存在人类的平行世界一共只有七个,那么比如说实际上一共有七百个世界,全部考虑进来的话,可能每七个世界都会有一个完全相同的个体,只不是碰巧目前观测到的这七个世界上的特别个体是你。由此延伸,加入时间概念后,平行时空的数量可能近乎无限,假设每七个时空就有一个完全相同的个体这一理论成立,只要平行时空的数量达到300亿以上,那全人类四十多亿人其实一样,每个人都能找到另外六个元特征与自己相同的个体,完全就是平行时空中的正常现象。那么真正有价值的结论应该是这条规律假设,而不是说某个个体特殊。现在这种情况,我的猜测是投资人把拿到的阶段性成果当做了最终结论,由此就把你的特殊性大幅度抬高了。”
“明白,这个假设完全合理。我听懂了。听你这样说,感觉整件事都明朗多了。”
按照岳烬的说法,我会被认定为特殊就是个幸运的巧合而已。而这种幸运能落在我头上其实是件好事,就好比当全人类都可以到南极自由旅行之后,人们仍旧会记得当年第一个到达极点的人。那么当岳烬的假设得到了证实,我也将是本时空中第一个证明该假设的人。真希望科学发展的速度更快些,在我活着的时候就能获此殊荣。
(不过很遗憾,岳烬当时的假设没过多久就被推翻了,荣耀注定与我无缘。这里真正有问题的其实是元特征的计算方式。之后在2037年,人类开发出新一代量子计算机——芥子型和须弥型,将可控算力提高了数百倍。2042年,岳烬的技术团队推翻了元特征的计算方式。2051年,元特征被证伪,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事实上,它根本就不是特定的规律,只是在那个对平行时空还不太了解的时代受限于观测手段的局限和计算方式的落后产生的错误解读。就和曾经的燃素假说一样。这是题外话。)
“这样说的话,那关于穿越者的说法,也是类似的情况喽?”其实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那不是,穿越者的理论是成熟的,只是目前还没有真实的案例被发现。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大型机构正在做或者曾经做过穿越者的实验,我们公司也曾出过这个提案,决议会认为缺乏商业价值给否了。我个人认同穿越行为的可行性,但除去一些极端条件的巧合,想要可重复的执行穿越活动很困难,重点是这个过程必须得是双向的,否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姑且不论穿越的目的地如何,只要能够双向可控,去了可以回来,至少可以包装成高端的旅行体验嘛。送到古代待三年,回来还是今天,这才能算是个好项目。可惜做不到,技术还不成熟。要是送过去就回不来了,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
这个话题引起了雷羽的兴趣:“可以有用啊,把人送回到一个月前,买上昨天开奖的彩票。回不来也没事,可以过有钱的生活,肯定有好多人都愿意这么干。”
“但问题在于,没人可以保证你回去之后,那张彩票仍必然中奖。只有过去是确定的,未来必然是不确定的。按照目前可信性最高的时空观,人没办法回到所谓的过去,就算你现在穿越回到了一个月前,对于你来说,你的时间仍旧在继续向前走,即便你度过了一个月两次,对你来说,后一次也是未来,前一次才是过去,未来永远不可知,更不可控。这是解释时空悖论最可信的说法。至于类似说回到过去不能和另一个自己接触之类的都是无稽之谈,根本不存在事实层面的另一个自己,有的只是意识层面假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而已。这一理论的核心假设是只要穿越行为成立,就会创造出一个新的平行时空,很有说服力但仍有待证实。包括我在内大多数研究者现阶段都比较认可这个理论。当然,一部分原因是该理论难以证伪。还有一种说法是大宇宙的时间轴恒定,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最初的宇宙大爆炸,大爆炸创造了时间,时间又展开成无数个世界,而无数个世界自然就会诞生出无数个我们。所谓的穿越就是无数个我们之间的相互转换。这个话题再往后就是关于精神、灵魂、自由意志这些哲学思考了。实在不适合今天这个场合,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可不是嘛,都怪程绎,挑头聊的这些都是啥玩意。”雷羽大声张罗着:“来来来,喝酒喝酒。”
碰杯,喝酒。
不过这时候我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思考另一件事了。既然我的特殊性很可能只是肖老板的误解,那他给我的这次机会也就很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深入接触他所谓的真实世界的机会了。
若雪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轻声询问道:“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听她这样一问,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严肃的神情同时吸引起雷羽和岳烬的关注。
聪明的岳烬马上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程绎你,该不会是要……”他没继续说下去。
“对,肖老板邀请我加入云天。”我回答。
“我靠,那可不行。你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个吴就是前车之鉴啊,一旦被放弃人家转身就能弄死你。”雷羽的情绪激动起来。
“是啊,我也不建议你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那种组织一旦你进入了核心层就别想再有脱身的机会了。”岳烬也是同样的态度,不过他更加理性,小心翼翼地说:“该不会,他们已经威胁你必须得去了吧。毕竟连最重要的事都告诉你了。”
“目前应该还好,肖老板的意思是让我考虑好再给他答复。”我回答道。
“其实,”若雪开口了。“老公你已经决定要去了是吗?”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在犹豫。一方面就像小岳想的,已经把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了,一旦我拒绝,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另一方面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觉得如果这次放弃了,将来是要后悔的。所以才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反正我不建议你去。”雷羽率先表态:“别看他们说得好听,我就不信那些事都是吴一个人干的,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我劝你别去。”正义感十足的雷羽见不得半点邪祟。
岳烬没有这么坚决,他有些迟疑地说:“其实我也是想反对的,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换做是我,我应该会放弃。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对你很重要,我还是别给你太多干扰的好。”
“嗯,我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说完,我转过头看向若雪,问道:“你呢,亲爱的?你怎么看?”
若雪与我对视着,她的眼眸如同一汪包容的湖水般凝视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便看到了那让人欣慰的答案。
片刻后,她柔声说:“如果我也反对的话。你会放弃吗?”
“会。”我的语气很坚定。如果三个人都反对,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背道而驰。
“既然这样,哪怕有一万个反对的理由,我也要做一个无条件支持丈夫的好妻子了。”若雪的脸上露出笑容,继续说道:“你不是迟迟找不到迈出第一步的机会嘛,现在机会来了,我支持你。就算这个决定错了,无论将来有什么后果,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至于有可能出现的悲伤的结局,就等事到临头再考虑好了。”
看着若雪的笑容,我也笑了。
她说得对,我自己都快忘掉了。我想要做出一番影响世界的大事业,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明明只要点头应允,马上就能进入全新的现实,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怎么能让区区危险和未知成为拦路的绊脚石。
是若雪给了我鼓励和启示,让我有了迈出这一步的决心和勇气。
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事情告一段落,雷羽和岳烬都不是纠结的人,他们理解我是诚心诚意咨询他们的意见,就和我信任他们一样,他们也同样信任我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即便这决定并不被他们认同。
饭还要继续吃,酒还能继续喝。旧的话题结束了就再找一个新的,没一会儿我们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氛围里。从热映的电影到没时间读完的小说,从生活里的趣事到工作中的烦恼。若雪可是治理情绪的专家,免费咨询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借着酒劲,雷羽大骂了一番上级领导。越激动喝的越多,喝得越多就越激动。后来他还聊起了几个相识的女孩,期间甚至还提到了佐伊。在感情这方面,我是实在无法理解他,我敢肯定有不止一个女孩是真心喜欢他,也不乏优秀的女孩子,可他却好似飘忽不定的精灵,唯一能让他一门心思专注的大概就只有工作了。别看他今天很忧伤地说到这个话题,明天酒一醒他准忘了这茬继续全身心去追案子抓嫌犯。
岳烬吐槽了一阵自己公司里混乱的流程管理,他想大刀阔斧搞一番改革,具体方案都做好了,但到了实施的时候又害怕减损大家的积极性。毕竟是业界黑马,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呢。他能聚集起一批一流的科研人员一起搞技术,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这个技术出身的创始人,大家都相信,只要有他在,公司就能给研发团队最大的自由和激励。
别看他是年轻人的首次创业,聪明的头脑往往不只专精一个领域。他把自己的公司分析得非常透彻。可越是这样,反而增添了更多不必要的烦恼。
与朋友喝酒是放松身心的好渠道,而与优秀的朋友喝酒,简直就是升华人生的途径。
若雪只用了几句话便开解了岳烬烦恼的情绪,我则推荐给他几本可能会有所启发的企业家传记。岳烬一丝不苟地将我们的建议逐一记在手机里。即便喝多酒了,他这股细致专研的劲儿也丢不了。
“诶,你们看推送的新闻。又来地震了。最近这段时间可真奇怪,从三月份开始的大西洋沿岸到五月份的澳大利亚,这次又是西伯利亚。”岳烬看到手机上的推送新闻,开口说道。
“我听说都是小规模地震啊,好像西蜀地区也发生了,震感都不强烈,也没听说有人员伤亡,抗灾部队都没出动。为什么说奇怪?”雷羽好奇地询问道。
“如果只看新闻的话确实没什么,毕竟有好多都没报出来。前些日子我看到一份统计数据,从今年年初至今,全世界检测到了三十多次地壳震动。频率超过了每周一次,尤其是六月份,足足有13次震动。目前还都是低级别的地震,那些发生在人口稀少地区的,新闻都不会报道,毕竟连棵树都没损失。可这件事在学界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有半数以上的震动都不是发生在已知的地震带上。也就是说,过去的相关理论有可能会被彻底推翻,现在亟待有人拿出更准确的新理论来。”
岳烬当时有点醉了,我记得他说这番话时已经有反复重复的倾向了。而且这种物理新发现之类的话题,我们也确实参与不进去。所以没聊几句就被略过了。再后来,好像雷羽又开始拿岳烬和他的女助理开起了玩笑,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天的聚会着实尽兴,直到凌晨才收尾。
离开的时候,雷羽还嚷嚷着要自己开车,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最后若雪帮忙找了个代驾。
岳烬打了车回酒店。他在津海有一处房产,不过他现在很少回来,虽然有雇家政公司定期打理,但还是不如直接住酒店方便。
我那天一上车就睡着了。事后若雪对我说,要不是到家的时候我清醒了一会儿,她都考虑干脆把我丢在车里睡一晚了。
上述这些我差不多都不记得了。我那天的记忆从聊地震那会儿就开始断断续续了。
后面全是黑暗与眩晕,身体在摇晃,大脑在游荡,内心却充斥着舒适,多少还有一点对未来的期待。
当我从黑暗和疲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快三点钟了。若雪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我感觉头有点疼,身体酸酸的,宿醉的感觉。一口气灌下两大杯清水,在温热的水流下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随便找些现成的食物果腹,便也差不多恢复了精神。
那天之后就是一些夫妻间常见的日常互动了。傍晚的时候岳烬打来电话问我们在不在家,他要坐隔天一早的飞机回晴海市,雷羽今晚有工作,他便打算到我这来拜访。
当然没有问题。为了招待客人,我忙活了好一阵子久违的烧菜做饭,若雪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岳烬来时罕见地为我们准备了伴手礼,看得出来,他的助理的确在各个方面都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我们开了一瓶酒精度很低的甜白,一边小酌一边悠闲地聊天。
岳烬迟来的为我们介绍了他的助理,女孩名叫端木璇,是端木家族唯一的后裔。复姓家族历史久远,流传至今的据说往上几代不是高官就是重臣,个别姓氏里还有曾经的皇族血统,身份都很显赫。端木家的家境颇为殷实,在寸土寸金的晴海市有一座近郊的庄园。女孩谈吐高雅,举止落落大方,不负名门家族的声望。
她和我并没有太多交流,倒是和若雪很聊得来。端木璇说她曾经听过若雪的讲座,不过专业差距太大,听不太懂。
饭后两个女孩一起收拾残局,我则带岳烬到书房品鉴红茶。我对茶叶兴趣不大,这红茶还是前阵子出差时被推荐的当地特产,我试着尝了尝,感觉味道不错就买了些,结果拿回家我就泡不出店里的味道了。正好这次让岳烬尝尝看,他常喝茶但对泡茶品茶并不在行。
我俩茶水没怎么喝,倒是在书房里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次是在家里,岳烬少了些顾虑,与我说起了永生者的事。他见过的那位永生者在十七世纪非常出名,一直到十七世纪末才逐渐淡出大众视野,普通人自然认为他已过世。但事实上他一直活跃在世界学术界的顶端,尤其是从事物理学研究的顶级科学家很多都知道他。
不过我与那位永生者的接触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这里容我先卖个关子。
等我俩从书房出来时,两个女孩在客厅聊得非常开心,热络得不行,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顺带一提,端木璇对茶艺有些涉猎。用同样的红茶,她泡出来的茶水比我弄得好喝很多,虽然不及店里的样品那般滋味浓郁,但也差距不大。而且她还具备专业级别的小提琴演奏水平,曾经参加过在晴海市大剧场举行的小提琴音乐会,当时与她同台的都是很有名气的专业乐师。让人不得不感慨,天才之间的确可以相互吸引。
送走他们后,若雪告诉我人家女孩对岳烬很有感觉,却是岳烬对此还有顾虑,迟迟未能下定决心。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不会等太久了。毕竟带到朋友家做客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雷羽总说岳烬有交友障碍,结果人家不动声色就交往到了这般优秀的女孩。看以后他还怎么说。我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