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永生之人
和我想的一样，肖老板的大屋看起来是木制外观，内部都是现代化设施。跨入门扉的刹那，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位感。
进门后是一条向两侧延伸的环形走廊，向前直走穿过走廊是宽敞的会客厅。站在会客厅里，周遭与一般的住宅差别很大，类比起来，更像是神殿或者教堂的风格。屋顶很高，墙壁上装饰着彩色玻璃，不是窗，就是单纯的装饰物，为整个大厅增添了几分神圣的庄严。
大会客厅占了整个大屋的一半左右，后面一半是设置为上下两层的独立房间。从进门的环形走廊可以直接绕到后面。
作为前后分割的是一堵装饰墙，从位置上推测这堵墙大抵处于整个大屋的中心。
装饰墙的横向长度是2324米，高度是99米，厚度是014米。（这些数据都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或许有什么特别的说法，但我不清楚。）
装饰墙对着门口的方向是一幅直接绘制在墙面上的巨幅彩绘。彩绘的水平方面以海平面分割成天空与海洋。竖直方向上以分置两侧的太阳和月亮，将画面左右分成明亮和灰暗两种截然不同的色调。
天空的飞鸟和海中的游鱼在昼与夜两侧分别呈现出温和的一面和狰狞的一面。整个画面的右下方，也就是灰暗的海洋被一个巨大章鱼形象占据。可能是个恶魔，众多触手似有生命般挥舞着，它盘踞在灰暗一侧向明亮一侧不断侵袭，还有好几只触角浮出了海平面，似乎上面的日月也都是它的目标。尽管这个大家伙已经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一多半，但呈现出来的似乎也只是其伟岸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与这猖獗的恶魔相对立的是一位神圣的天使。那是一个背生双翼的人类形象，长发、裸身、高举一根发光的长矛做出投掷的姿态。天使背靠着左上方的太阳，也分不清是天使在借助太阳的威能蓄势反击，还是太阳躲在天使身后规避阴影里的危险。
相比庞大的章鱼恶魔，人形天使显得格外渺小，或许都不及前者的百分之一。但天使手上那杆好似真的凝聚着力量的即将飞射而出的长矛却又给我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长矛，而是拯救苍生的希望。
无法想象得是什么水平的大师才能制作出如此生动的彩绘作品，明与暗的强烈对比，光与影的激烈碰撞，仿佛真实出现在我眼前一样。
“怎么样？觉得我这小屋如何？”肖老板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神魔激战的冲突里拽了回来。
“您这如果是‘小屋’，谁还敢说自家有大房？这可真是说笑了。”我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聊。
肖老板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他并没有引领我在会客厅的宽大沙发上落座，而是直接向装饰墙的后面走去。我也只好快步跟上。
我们从装饰墙的左侧经过，后面是设置成上下两层的房间。由于高度的缘故，我在下面只能看到二层的走廊，看不到上面有几个房间。一层倒是看得清楚，一共六扇门。门上都有提示用途的牌子，从左到右依次是盥洗间、温泉间、休息间、储藏间、料理间和回收间。房门的间隔各不相同，我猜大概每个房间的面积也不一样。
去到二层的方式是两条悬空的旋转楼梯，楼梯各环绕着一根浮雕立柱。左边的立柱上是双龙戏珠，右边的立柱上是飞凤求凰。看得出它们也都是精心雕刻而成的大师之作，但与装饰墙上的震撼场景相比要逊色不少。
肖老板没给我太多四下观望的时间，直接带我踏上双龙楼梯来到二层。二层明显是卧室，和下层相同共有六扇门，但没有牌子，看不出是否有人居住。另外，二层的房间门间距一致，和一层的房门并不对应。或许说明六间卧室的内部也是相同的。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样说明起来会比较直观，你也更容易接受。”当我踏上二层走廊的松软地毯时，走在前面的肖老板对我说道。
“您是要说明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吗？该不会真是要看几件古物吧？”我一头雾水地询问道。
肖老板径直走到左数第二扇房门前，侧过身来回答我说：“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是凡人无法踏足的真实世界。”
听起来有点玄乎，我想继续追问，一时却没想出该问什么才合适。
肖老板抬手轻轻敲门，只敲了两下。我没听到门里有声音，安静地过了几秒后，他自行推开了房门。
进门正前方就是开阔的落地大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林照射进来，给人一种大自然原生态的感觉。
房间本身的布局很简单，看起来有点类似高档酒店的套房，一间会客室连着一间起居室的那种。这个一室一厅的房间看起来和我家三室一厅的面积差不多，至少一百平。
我跟着肖老板步入房间的会客室，这里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乱。
会客室被各种杂物占满，包括那些柜子沙发座椅等等家具都被随意乱放。大量的女性服饰被乱丢乱放，各种我见过没见过的类型都有，其中不乏内衣内裤。墙上胡乱地粘贴着充满少女心的动漫或者帅哥的海报，墙角还有一个高度在两米以上的超大玩偶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刺激味道，很强烈但不难闻。我觉得有点像是某种天然的花香，里面还掺杂着水果之类的香气。我只当是用了很多空气清新剂之类的玩意。
通向起居室的位置没有装单独的卧室门，只有空荡荡的门框，也不知道其他房间都是这样，还是只有这个房间不同。动感的音乐声伴随着动作游戏的音效从里面传出来，屋里的人正在打游戏。看来这应该是房间主人的常态，外放这么大声音打游戏，能听到敲门声就奇怪了。肖老板应该是习惯如此才会直接进门。
这种感觉好像是严厉的老爹带着客人闯进女儿的房间一样。如果是这种剧情的话，待会我应该是什么身份？帮助管教顽劣女儿的家庭教师？呵呵，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起居室里似乎拉着很厚的窗帘，除了角落里显示器的光亮之外，完全漆黑一片。我只能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的人影。
“老板来了？”屋里的女性大声喊道，是那种略带着一点点尖锐的年轻女孩的声音。
“看你这乱的，好像昨天佑奈才帮你打扫过吧。”肖老板嫌弃地说道：“真不愿意进你这屋，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
游戏的声音突兀地停止，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女孩直接把显示器关了，起居室里失去了唯一的光源。片刻后，她从黑暗中探出头来，目光在肖老板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诶？”我发出不自然的惊讶声音。我强烈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一旁的肖老板再次发出那种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轻笑声，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就像能看透我的想法一样，对我说：“你没看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女孩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把探出来的头缩了回去。我听到她在黑暗的房间里翻找什么东西的声音。片刻后，女孩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黑色的长发中交替染上了绿色、黄色和粉红色，四种颜色参差错落，虽然是我无法理解的审美，但并不令人反感。她上身穿了一件颇为宽大的白色长袖衬衫，衬衫的下摆一直遮到膝盖的位置，赤着脚，看不到下装穿了什么。衬衫上的扣子只潦草地扣住了几个，衣服比她的身材宽大许多，左侧的肩膀活泼地跳了出来。她刚刚好像就是回去穿这件衣服的。
两条格外修长的腿，清纯可爱的脸以及仿佛看淡世间一切的眼神。出现在我眼前的女孩分明就是已经死了的美女主播，洛美乌。
她不是被何菲枪杀，还被刘宇肢解抛尸投进柳河了嘛。这个完好无损出现在我眼前的女孩又是谁？
身份不明的死者，消失不见的尸体。最大的疑点竟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造人？复制体？或者是双胞胎，还有什么可能？我在疯狂地寻求能让自己接受的解释。
女孩似乎对我惊诧的表情很感兴趣，还特意靠近我，在我面前转了个圈，意在让我看清楚她的确是个活人。
不等我发问，肖老板直接给出了答案：“看样子你应该能理解我们要说的话了。我们是‘永生者’，真正掌控这个世界的人。”
随后，肖老板做出一系列如同天方夜谭的幻想一样的说明。结合眼前这个有力的实例，让我只能生硬的接受，无法反驳。
永生者，顾名思义，就是身体能够自愈的人。无论是身体内部的疾病创伤还是外部造成的一切伤害，相互接触的断肢可以自动连接在一起，即便是被完全破坏，只要有时间就能凭空重构出原本的身体。他们不会衰老，永远保持相同的身体状态。
洛美乌身中三枪，大量失血，被断肢砍头肢解。这种死的不能再死的状态只用四天就完全复原了。
用她本人的话来说：没想到那俩孩子给我来了这么狠的一下。而她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好不容易积攒的直播间粉丝全都浪费了，下次再想出现的公众面前就只能重新换个身份了。至于被杀，被枪击，被分尸这些事，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态度。
说起来，难怪雷羽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洛美乌的家人，这是她专门编造出来便于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身份，全部的档案都是假的，当然找不到人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
其实要接受世界上有不死的人存在也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我不知道是我的心理素质比较好，还是大多数人亲眼见过之后都能接受。总之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随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程绎啊，你很特别呢。”洛美乌接话道。
“是的，她说的没错。程绎你很特别。”肖老板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不过这样说恐怕你也理解不了吧。我尽可能做简单说明，这里涉及到一些很专业的知识，我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
随后便是正式的说明。肖老板继续说道：“平行宇宙的概念你肯定知道吧，多维空间什么的那些。最近两年关于这个理论的研究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我们的专家学者已经制造出能够观察到其他时空维度的装置了。但并不是电影小说里那种一步到位的神奇发明，当前能做到的只有观察而已。我们还没有对其他维度造成影响的手段。”
“在观察多元宇宙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观察人类的全新视角。发现者将这种观察视角命名为‘元特征’，就好像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指纹和虹膜一样，这个元特征和生物特征相似，它因人而异，而且不同的个体间差异极大。这种特征不是肉眼可以看出来的，必须通过量子计算机的高频运算才能显现出来。在元特征的视角下，个体的形态大致呈现为不规则的球体，光是球体的表面就能看到明显差异，而球体内部的构筑差别更大。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中存在特定规律。我看过的一个案例是一对生物特征几乎相同同卵双胞胎兄弟，他们‘元特征’的差异程度甚至高于其中的哥哥和一头普通的猪之间的差异程度。对，所有生命体都能在这种观察视角下有所展现，动物植物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利用元特征的视角是当前观察其他时空位面的唯一手段。通过元特征的比对，我们已经在另外六个平行时空中找到了人类聚集的地球，其中一个地球的科技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人类能在太阳系的其他行星上生活的程度。说到这，你能理解吗？”
“都是全新的概念，肖总您这是要颠覆我的三观啊。听倒是能听得懂，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听肖老板说了一通，好像和我没一毛钱关系。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马上就说到你了。年轻人不要着急嘛。”洛美乌用清纯的外表吐露出老气横秋的话。
肖老板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在说到你之前，我还得再补充几句。这种观察装置现在能做到的事还很有限。针对其他平行时空的观测，想要找到地球就很难，即便能够找到那个时空的地球，对准时间轴也不容易。而且几乎没有实用价值，我们既不能观测到其他时空中举足轻重的某个人，也无法还原发生过的历史事件。甚至连其他时空有多少人类都确定不了，因为刚刚说的，元特征视角下的人类并没有独特到可以轻易分辨的程度。”
“本来我们已经准备放弃资助这项没有意义的研究了，却有一位学者提出了全新的观点。他的想法是针对我们当下这个时空位面，观察不同的时间点，意图知晓未来。虽然这项研究着实花费了过多的资源和预算，但也有了那么一丁点成就。知晓未来的重要价值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所以哪怕现在的成就还很小，也要让他继续研究下去。”
“就目前取得的成果，向过去已经能够观察到大概五千年前，可向未来观察的极限是27秒。也就是说，现代科技在理论上可以预测出未来二点七秒里哪些人会死。这项预测的准确性相当高，但其计算本身需要时间。依靠当前我们拥有的最大算力并将观察范围缩小到极限，也就是对准某一个单一个体时，计算时间需要六秒半。”
说到这，洛美乌在旁边咯咯地笑出声来。说是预测了27秒之后的未来，预测结果却需要65秒才能展示出来，换而言之能够得到的全是既成事实的信息。
在洛美乌的带动下，我也有点想笑了。好不容易才忍住。
肖老板没理我们，他继续说道：“综上所述，这项技术目前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证实了平行时空的存在。下面是和你有关的情况，程绎。有两位该领域的专家，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坚持致力于寻找影响不同个体元特征的因素。为此他们从观察数据中抽取了相当数量的样本进行分析研究。本来他们研究的都是咱们这个维度的生命体，方式也是在元特征与生物特征的对比研究。去年年底，他们突发奇想，找来其他维度的观察数据进行对照实验。结果发现不同的平行时空中有可能观察到完全相同的元特征个体，这是单一时空的观察实验中不曾得到过的意外结果。据此，他们从海量的多元宇宙观察数据中提炼出一项假说，并且在统计学意义上证实了这种原本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情况也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所谓的‘穿越者’。”
“您的意思是，我其实是个穿越者？我怎么不知道？”我脱口而出道。可随即转念一想，两年前的失忆有没有可能就与此有关？有失忆的经历存在，我还真就没信心否定这种可能性。
“不，你不是。”洛美乌干脆利落地打破了我的期待。
肖老板压根不理我们，继续他的说明。他似乎越说越兴奋，好像给我做这些科普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一样。
“我们确实发现你的元特征在平行世界中存在相同的个体，而且是在目前已知的六个有人类生存的平行宇宙中都存在，只是所处的时间点不同。起初我们的确认为你有可能是穿越者，但通过对你出现在本时空至今所做的事进行调查，基本排除了这一可能。你本人和出生在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普通人并没有明显的不同。反倒是与你有接触密切的另外几个人都比你特别得多。这个姑且不谈。”
“我先简单提一下该实验结果的全貌。除了你之外，我们用本时空过去四百年出现过的所有人类作为样本，在另外六个平行时空中寻找元特征一致的个体，一共发现了1451例。这个数量看似不少，但当前的世界人口已经超过四十亿，再考虑四百年的时间跨度，这个数量其实是相当小的。而这1451例中，有1226例都只发现了一个元特征一致的个体，224例发现了两个。剩下的唯一一个特例，同时存在于七个世界的个体，在我们这个时空又刚好生活在现在。这个就是你，程绎。说了半天，现在我来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找你来。就是因为你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
随后，肖老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该领域的研究还在继续，观察和统计的手段也有局限，你是不是唯一一个其实还不能下定论，不过我们认为你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即便只是巧合，你也是刚好中奖的那一个。”
“有，有点乱，等等。让我自己想想。”
我的脑子已经承载不了这么多信息了，反正就是我很特殊，甚至是放在七个平行时空的维度里我也如此特殊。我的天啊，为什么会这样、这也太可怕了，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这难道不是比彩票中大奖什么的更值得庆幸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更想中大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穿越者、永生者，我都听到了什么。为什么过去我从来没有在任何渠道看到过类似的报道或者研究成果。不过这也说得通，要是连我这样的人都知道了，岂不就是全世界公开的事情了。啊，感觉脑子要爆炸了。不行，不能再乱想了，我得先冷静下来。
闭上眼，甩甩头。我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冷静……
肖老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了瓶冰镇橙汁出来递给我。一大口酸酸的冰凉橙汁下肚，脑子清醒多了。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长出一口气，我终于冷静下来了。
差不多就在我感觉稍好一点的同时，肖老板开口说道：“冷静好了吧？”
“嗯，嗯。”我又喝了一大口橙汁。
姑且不论那些没太听懂的，我先就当前的状况说道：“那么，下面应该还有别的吧。你们告诉了我这么多东西，又需要我做什么呢？事先声明，这些东西可都是你们主动告诉我的，不是我提出的需求，别想拿这些做什么交换条件。”
虽然这一刻双方的立场和刚进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改变，可光是知道了那套理论就让我说起话来强硬了不少。之前那种担忧的情绪没有了，果然就像若雪说的那样，情绪会改变人的行为。
随着我态度的转变，一旁的洛美乌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出现了变化。
肖老板虽然还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但他说话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
或许是认可了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我暗想。
“可以可以，之前我就发现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肖老板说：“现在的状况是，小吴被抓走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活过今天。云天集团的业务需要有人打理，我准备选你。另外，我们永生者内部在相互合作的同时，也在各方面进行竞争，我也需要增加团队的实力，为此需要招揽特别的人才，幸运的是你就生活在津海，这里恰好是我们的大本营，找到你也算是捷足先登了。你可以考虑是否加入我们。”
“我也可以成为永生者？”我脱口而出。
“你想多了。”又是洛美乌接了话，然后肖老板才回答。我发现肖老板就是习惯性地说话慢一拍，即便没有洛美乌插嘴，他也要停顿一会儿才开口。
“不能。永生者一共12人，这是在四百多年前的十七世纪就决定好了的。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人数不曾增加也不曾减少。你能选择的是成为我们团队的一员，当然，加入我们也有通常意义上的好处，至少在世俗财富的方面，以后你都不需要太过操心了。”
“肖老板您这么说，好像吃定了我在财务方面有问题似的。虽然和您这种低调的奢华难以相比，但我家的生活也并不缺钱。”
听我这样说，洛美乌在一旁嘻嘻地乐。
肖老板用与她相似的戏谑口吻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家里确实不缺钱，甚至还颇有盈余。不过，你家的收入来源似乎大多都是你妻子名下的咨询室吧，她的收入水平已经超过你好几倍了。光是她出版的三本书，那个叫什么来着，情绪治理学是吧。那三本书每年的版税几乎就能和你的收入相当。我的房间里就有她的书，写的非常好，不过我没读完，专业性太强了。现在还有越来越多的医院诊所等机构抢着付给她专利使用费，相当数量的有钱人为了预约她的一个小时费尽周折，只要她愿意，还能有相当令人羡慕的讲座收入。相比之下你给小公司做的那点顾问业务，一年下来怕是连她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世界级的知名学者，光是一个签名就价值万金了。她是怕伤害你的自尊心才不告诉你的。”
“那你还说，老板你是成心挑事吗？”洛美乌一边说一边继续笑。她可真是不放过每一个可以插嘴的机会，生怕我们忘记她还在这似的。
肖老板仍旧没理她，继续说道：“对了，云天集团还欠你一笔顾问费吧。那个项目让小吴一搅合，我们应该是不会继续做了。本来也没什么用。回头我会让会计给你付款的。一码归一码，放心吧，就算你不同意加入，钱也不会扣下的”
肖老板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钱不会扣下，那就是想扣下点别的喽？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过那些都可以稍后考虑。我预感似乎到了决定命运的路口，这个选择将会影响我未来的一生。
“我可以提问吗？”我说。
“当然可以，不过除非你同意加入，否则我们不一定会如实回答。”肖老板表态。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不过我也没打算立刻同意或反对。我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会做出重大决定的人，既然人家都给了我考虑的机会，我没理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