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布置摊子
众人望去，只见那颗白菜干枯瘦黄，最外层的叶子都干巴了，一看就是放了不止十天的旧菜。
人群里一个矮小的妇人，听了这话后局促不安地后退了一步，余老太犀利的眼神立马扫了过去。
“大富家的，这是你带来的菜吧？”
“我……来的太匆忙，拿的时候看漏眼了……”黄李氏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你带回去吧，这样的菜，我们不收。”余老太毫不留情面，将那颗白菜塞回了黄李氏的篮子里。
黄李氏是村里无赖黄大富的媳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黄李氏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一众妇人谁也没有站出来替她话，还有人跟着鄙夷。
“这么高价也拿烂货来充数，真是猪油蒙了心！”
“就是，平常贪些小便宜就算了，可别害得我们也卖不成菜！”
黄李氏羞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忙不迭地跑出了院子。
这个小插曲过后，院子里的交易继续进行着，余老太就站在余亦然旁边，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妇人递过来的菜，生怕一点儿烂菜叶子混了进来。
后头有几个抱着侥幸心理的妇人见状，都默默地退出了院子。
……
“奶，还得是你！咱们才能收回这么多水灵灵的菜。”
送走了最后一个妇人，余亦然锤着手臂朝余老太笑嘻嘻道。
在余老太的威压下，那些妇人都将自个儿带来的菜扒掉了外层带泥的烂叶，收拾得齐齐整整地才给她，更有些卷得厉害的，活生生把大白菜扒成了娃娃菜，这确实省了她不少功夫，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呀！还是不经事！”余老太嗔怪道，“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不给点颜色给她们瞧瞧，他们就以为好拿捏了！你以后警醒着点儿！”
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关心，余亦然心头一暖，只挽着余老太的胳膊不停地点头应着。
“对了，我给你拿了些萝卜白菜过来，虽然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余老太将拎着来的篮子递给了余亦然，余亦然接过很自然地就拿去称重。
“诶诶诶！你这孩子！称个啥？”
余亦然愣了愣：“给您算钱呀。”
“自家的东西，算哪门子钱啊！”
“奶，那可不行，咱们以后做营生了，每天都要收菜，您总不能每次都白送吧，这菜是老宅大伙儿种出来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都有份，咱们已经分家了，您要是天天贴菜给咱们，那算个啥事儿。再说咱们现在也有了些银钱，更加没有白要老宅菜的理儿。”
余老太被余亦然的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地，她突然感觉胖丫有些不一样了，细想下胖丫这几天的行为，这……还是胖丫吗？还是那个自私自利，好吃懒做的胖丫吗……
当余老太揣着余亦然塞进她手里的8个铜板回到家时，她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于是这一夜，余老太拉着余老汉探讨了一夜关于胖丫突然懂事了这件事……
……
第二日一早，余亦然嘱托了二头上山砍竹子削竹签，自己一人到了县里签契约去了。
周老头已经在摊子等着了，周老头就是余亦然救的老人，两人昨天分开前互换了姓名，老人姓周，个性随和，平常大家都称呼他周老头。
馒头摊子在悦来客栈侧面的屋檐下，能遮风挡雨。等了没多久，摊子的东家就来了，经周老头介绍，余亦然得知这东家也是悦来客栈的东家，客栈周边的摊位租金都是他在收。
“李东家，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在文书上按了手印后，周老头对李东家说道。
“无妨，你我合作十余年，也算是老朋友了。”李东家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个性爽朗，得知周老头要去投奔儿子了，当下就表示了不舍和祝愿。
“余兄弟，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虽然合作对象是个十来岁的胖小伙，李东家也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
“多谢李东家。”余亦然客气回到。
几人寒暄了两句，李东家就先告辞了。
“周爷爷，您准备啥时候出发呢？”
周老头笑呵呵道：“昨天我和老伴说了，她连夜就收拾好了包袱，我们那儿子早就已经来信几次催我们过去了，这回摊子转出去了，我也没有牵挂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余亦然祝周老头一路顺风，周老头乐呵呵地应下，就表示要回去帮忙收拾行李，也离开了。
这六平米大的小摊子，背靠客栈外墙，两侧有油纸布拦着，和隔壁摊子隔开。
周老头留下了一套蒸馒头的工具，三层的蒸笼暂时是用不上了、铁锅小火炉，还有一套四方桌倒是可以利用。
余亦然决定按照上一世见过的关东煮小摊进行摆设，在前面砌一个台子，底下垫高点，台面留两个洞，小火炉放在台面底下，锅可以在上面架着。
锅台的三面用等高的长桌围着，这样客人就可以围着锅子吃串串，能增加食欲。
余亦然到悦来客栈找到李东家，请他给介绍了泥瓦匠和铁木匠，泥瓦匠很快就来砌台子了，两个时辰就能砌好，晾一夜就能用了。
下午时分，日头当空照，路上没什么人。已经买好了小火炉和铁锅的余亦然往李东家介绍的木匠铺走去。
木匠铺在城西的石壶巷里，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唰唰唰刨木头的声音。
“请问是刘木匠吗？”余亦然站在木匠铺门外，就见到一个雄壮的背影正在卖力地刨木头，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鼓鼓的。
刘木匠听声停下了动作，他转过身，头上挂满了汗水。
“我是，你要买啥？”刘木匠声音粗犷。
余亦然：“我是李东家介绍来的，想请你做个桌子。”
“桌子？喏，你看看那堆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刘木匠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余亦然看过去。
那里堆放着许多木制成品，有碗筷这些小件，也有桌子、凳子，还有……轮椅？！
在一堆木桌木凳堆里，一张带靠背的椅子尤为显眼，椅子两侧有两个圆形木环，靠背上两头还突出了两根圆柱，明显就是抓手的位置，这东西怎么看都是轮椅的造型！
“那是你做的？！”余亦然指着一个木制的轮椅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