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村里收菜
胖大娘往余亦然那边看过去，说：“是啊，看样儿是刚从县里回来，咋带了这么老些东西。”
另一边听见两人谈话的年轻妇人也插了进来：“那余家老大留下的银钱这么经花的吗？都两年了她还能这么挥霍。
“不是说她不待见几个小的吗？怎么还带他们去县里了？”
这群妇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路过的余亦然听见了。
她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于是回头往人群走去。
嘈杂的妇人见她过来，瞬间都止住了声，只一脸奇怪地望着她。难道胖丫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她，生气了要来找茬？不至于吧，是也不怕，她们人多。
余亦然走到大槐树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开口道：“各位婶子大娘，我们家最近准备在县里做点营生，各位家里要是有多的萝卜白菜菇子春笋之类的蔬菜，一会可以拿上我们家，我们按县里9成的价格收购。”
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第一个生意就做串串香，需要大量耐炖煮的蔬菜，县里也能买菜，但是得赶集日才有菜摊子，不太方便。
步数系统里虽然也能兑换，但蔬菜是常见的低价品，之前没钱就算了，现在有条件了，她想将步数留着，兑换这个时代买不到的东西。
所以思来想去，在村子里收购蔬菜是最合适的。
一群妇人听见余亦然要向他们收菜，纷纷都面露异色，疯狂地眼神交流着。
高挑妇人朝旁边一人瞪了瞪眼：“胖丫这孩子可信不？”
另一人朝她眨眨眼，又往东边瞟了一眼：“应该不会大喇喇地骗我们吧，要敢拿我们开涮，就找她爷奶告状去。”
余家老宅正是住在村子的东边。
高挑妇人接收到信号，朝对方轻点了下头。
村里每家每户的土地大部分种的都是粮食，只有少部分的地和自家院子周边会种些蔬菜自己吃，就算有多的，那点儿量也不值得跑县城一趟去卖。
村里虽然偶尔也会有商人来收粮食和蔬菜，但是价钱只能卖到县里的七成，余亦然的价格算是很公道的哩。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胖丫，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刚好今早多扯了几根萝卜，那我一会就给你送去？”
余亦然拍拍胸脯：“当然，婶子尽管送来。”
其他还在观望的妇人闻言，都纷纷开口向余亦然表示一会儿也将自家的蔬菜送过去。
还有些好打听的妇人，扒着余亦然问为啥突然想着去县里谋营生，谋的啥营生。余亦然只说阿爹留下的钱要花完了，只能出去讨生活了，至于做的什么营生那是一个字也不说。
就连二头三头三丫身边，都围了些妇人在七嘴八舌。
许久，众人见八卦不出更多的信息，便悻悻地把他们放走了。
走出人群的四人长舒一口气，呼……妇女的八卦火焰太可怕了。
……
余亦然几人在家中吃过晚饭，刚放下碗筷，院子外就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先前大槐树下的妇人们结伴送菜来了，她赶忙拿出以前余石用过的杆称，给妇人们过称结钱。
余亦然将杆称塞到二头手里，让他帮忙过称，二头一脸茫然的表情让余亦然再次想起这个家里只有她会看称和算数，无奈她只能让三人在后头拾掇收回来的菜。
“梅婶子，你这春笋3斤8两，一共是7文钱。”说着，余亦然将杆称里的春笋装进了身后的竹篓里，从兜里掏出了7文钱给梅婶子。
梅婶子笑呵呵地连说谢谢。
她今天下午家里活计多，没去村口聊八卦，刚刚听其他妇人说胖丫这儿收蔬菜，想到家里还有好多山上挖的春笋，这玩意儿一股苦涩味，男人孩子都不爱吃，便拿来看看胖丫收不收。
等真的拿到了7个铜板时，梅婶子顿时乐了，没想到山上挖的春笋都能卖到价钱，那这几天就不去聊八卦了，趁竹笋还没长大，多挖一些卖钱。
院子里还有十来个妇人，都是来卖菜的，她们也不争不嚷，互相唠嗑着等余亦然给他们过称结钱。
“奶，你来啦。”
低头忙活的余亦然听见三头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余老太拎着一个竹篓子走来了。
“天爷耶！胖丫！你咋收这么多菜！”
余老太一进院子，就被院子里的人群吓住了，这么老些人，收这么多菜，得多少钱呀！
刚刚二头来送馒头时，说胖丫已经想好了做什么营生了，要跟村里人收菜。
余老太一听，哪能费这个钱呀！家里啥菜没有！于是吃过晚饭，赶忙就收拾了一篮子萝卜白菜给送来了。
“奶，不多不多，都用得上的。”余亦然抽空回了余老太一句。
“胖丫，你这收菜咋个收法？”余老太继续问道。
“按县里的九成价收。”
“啥？！”
余老太惊讶地嗷了一声，院子里的妇人被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谁手里的萝卜都滚落到了地上。
“奶……咋了呀？”余亦然也被她吓了一跳，愣愣地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老太太为啥这么激动。
“夭寿咯！你是地主老爷吗？收这么贵价的菜？！”余老太怒骂道。
院子里的妇人都纷纷面露尴尬。
他们纷纷猜测，这事余家老宅不知情，那就是胖丫自己瞎折腾的，这会儿余老太来了，会不会不让胖丫继续收了。哎，突然有点羡慕已经卖完离开的人了。
眼见院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余亦然赶紧将余老太拉到一边，低声解释道：“奶，你别急呀，我这价格收也保准有赚头，你看，就这一颗萝卜，至少能换回10文钱！”
“啥？就这一颗萝卜能卖10文？”
“保真！”
看余亦然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余老太有些动摇了，要是真能把一颗萝卜卖出10文钱，那……九成价也还是高了，连菜商来收都不是这个价！
余老太拂开余亦然的手，转身对院子里的人厉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我孙女不懂行情，你们也不懂吗？既然已经定了按九成的价收，那你们也得拿些值当的货色来！别什么烂货次货都混进来！”
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菜还卖的成，哪有不应的，纷纷点头保证带来的菜都是好的，绝对不会滥竽充数，更有甚者还说下次拾掇好了再给余亦然送来。
余老太望了一圈院子，拿起余亦然刚过完称还未结账的一颗白菜，眉头拧在一起，朝这群妇人不悦地问道：“这菜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