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始习字
“我借完书就回去了，大伯娘不用不好意思。”这句话祝清嘉是笑着说的。
孙氏来的晚，只听到王氏劝祝清嘉坐下吃饭，不知道还有借书这回事，正待仔细问清楚，便看到姜绪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这三本书都是基础的，你先看着，看完了可以再来找我换。”姜绪把书递过去，祝清嘉赶忙接过。
“谢谢大哥，那我先回家了。”后面一句话是朝着所有人说的。
祝清嘉朝着王氏安抚地笑，然后抱着书走出去，身后孙氏的声音渐远。
“咱们小络还要用呢，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想着读书认字了……”
“娘，我才不用，我都看不懂。”这是姜络。
越走越远，再多的话就听不清了。
回到家的时候许烟已经收拾好要给丈夫带的饭，柔柔地对抱着书的祝清嘉道：“纯儿，娘要去给你爹送饭，你乖乖在家把饭吃了。”
“好，我知道了娘。”祝清嘉的回答安了许烟的心，她放心去地里了。
却说姜家大房这里，孙氏坐在饭桌还对姜绪借书给祝清嘉这件事喋喋不休，不过她并不直接说不满意大儿子的行为，而是把话头转到小儿子身上。
“年前都把你送到村里头的学堂里念书，现在连字都不识几个，你哥当年跟你一般的大的时候都被夫子表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看那些束脩算是白给你交了。”
姜络知道他娘又开始念叨自己上学的事情了，都怪姜纯，好好的来借什么书，挑起这个话头。
要说姜络多怕孙氏，倒不见得，他就是烦他娘拿他跟他哥比，他们家出了他哥这么一个读书的好料子都算祖坟上冒青烟了，他娘居然还想着出两个，他娘一叨叨起来这个话题一时半会儿绝对没完。
姜络朝她姐姜绣使眼色，姜绣接到他的暗示后率先开口道：“娘，咱们赶紧吃饭吧，大哥一会还要去地里给爹送饭呢，时间一长爹就要吃凉饭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大了也没见有人来咱家提亲，嫁不出去我可不供你在家吃喝。”
孙氏见婆婆和大儿子都没理自己，姜绣这一番话自然就撞到了枪口上。
虽然姜绣长得跟姜纯那种公认的姣好容貌没法比，但也不至于差到没人提亲的地步，不过是孙氏看不上村里的一般人家罢了。
一旦人家表达出来那个意思的时候，她都是暗戳戳表示自家姑娘将来的聘礼不会少，那些人拿不出来或者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拿出来，总之不能为娶个媳妇倾家荡产，自然而然村里头来提亲的就少了。
眼看姜绣被孙氏说得低下了头，王氏直接挑明：“孙氏你不就是见不得纯丫头借你家几本书么？何至于这般编排你自己的儿女？你要是还当我这个老婆子说话有点用，就赶紧住嘴坐下吃饭。”
婆婆隐有动怒的意思，孙氏面上一讪，小声嗫嚅道：“我这不是……”
姜绪打断她的话道：“娘，给爹盛饭的食盒在哪儿？我先给他盛上。”
孙氏咽下还未说出的话，去厨房拿食盒去了。
……
祝清嘉吃过饭便开始看书习字，昨天买的笔墨纸砚摆放在一旁，因着小时候有学过书法，练过毛笔字，自她笔下写出来的字也不至于太差。
期间谢翊倒是来找过祝清嘉一回，是想借厨房给谢端熬药，看见她在读书认字还惊诧了一下，不过他不是个对别人有多大好奇心的人，并没有多问。
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情中时，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起码祝清嘉是这样觉得的，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她站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看着大半天的劳动成果，不自觉咧开嘴乐了。
木制的桌子上有几张纸，最上面是祝清嘉刚用简体字列的一个故事大纲，下面是她随手练的几张繁体字。
一身黑衣的谢翊从旁边经过时，祝清嘉叫住他，“谢翊，我一会儿要做饭，你用不用我给你哥熬药啊？”
几乎很少有人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谢翊眉头微皱，看着祝清嘉扬起的笑脸，目光随意向下一扫，便看到纸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字，倒不是写得有多丑，而是有些字缺了好多笔画，根本算不上字，隐隐约约能看出写着“公子”、“小姐”、“状元”、“名妓”什么的。
祝清嘉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写的东西上停留，赶忙伸手挡住，“问你话呢，用不用啊？”
“随你。”他收回目光，丢下两个字便要朝屋里走去。
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祝清嘉眼睛一亮。
“喂，那你的那个火折子得借我用用吧，不然我怎么生火？”
祝清嘉赶忙跟上他，落下两三步的距离，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手指向上握了握，做出一副伸手要东西的样子。
谢翊脚步不停，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向她手心的方向抛过去，径自去了屋里，他还有事情要跟大哥说。
祝清嘉两手接住，脆声道：“谢啦！”
嘿嘿，有了这玩意儿以后生火就方便多了，暂时不介意帮忙煮个药，祝清嘉收拾好东西，抬脚去了厨房。
屋内，谢端正在看谢翊递过来的信件，片刻后他嘴唇紧抿道：“目前敌在明，我们在暗，正是探查的好时机，为防止行踪暴露，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不错，我已经跟暗卫联系上了，暂且没让他们找过来，只是当下不知道青溪县县令是否被收买，需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谢翊从谢端手中接过信纸，用一旁的烛火烧掉，“大哥安心在这里养伤，我会一直跟暗卫保持联络，今天晚上先去县里探查一下。”
谢端对自己弟弟的武功很放心，以谢翊的身手进县令府邸不在话下，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本来跟姜姑娘说得是我们在这里待不长就要走，这下恐怕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一会儿得知会一声姜姑娘。”
谢翊不置可否，反正现在也不是昨天身无分文的时候了，只要答应多给那女人一点钱，她会愿意的。
果真让谢翊猜对了，祝清嘉本来在他说完还要多住一段时间后很生气，表现出一副碍于他的武力值威胁不得不答应的可怜样子，但是当谢翊把一锭银子拿出来时，祝清嘉眼睛亮了亮，一口应下，“行，住多久都没问题。”说罢便要去拿他手上的银子。
谢翊侧身躲过，将拿着银子的右手举得稍微高些，“先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祝清嘉右手食指曲放在鼻子下，“呃”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首先，不能暴露我们兄弟二人的行踪，连你的父母也不能说，其次，我让你办些事情你也要无条件去做。”
嗬，还无条件去做，说的跟卖身似的，祝清嘉当下是需要钱来改善生活，但是并不代表会用因为这几两银子把自己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