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卫舒口中的秘密
比之资料里营养不良的脸，安觉得眼前的卫舒更顺眼，至少脸圆了不少，虽然看着还是羸弱，但确实比照片里要健康了不少。安在费诚没留神的情况下，调查了卫舒生母的信息，对方过得并不好，直到接收了自己的儿子和前夫丰厚的遗产后，日子顿时过得舒心多了。
母亲越过越好，儿子却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真是讽刺。
“抱歉，我必须关闭您的语音通话系统，接下来的谈话，我想确认只有我和您。”卫舒一直用恭敬的态度对安说话，并且不容安拒绝地，强行切断了安和费诚的通话连接，最后对安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安此刻才意识到，对方能够看见自己。每个ai都是相对独立的，在共享数据之前，旁人是无法看见其他人使用的ai形象的，不仅如此，每个ai的数据也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安这样的临时ai，她的数据也在盖亚公司经过洗涤，前任使用者也无法再拥有和看见现在的安。
对方能够看见自己，就说明盖亚公司的数据泄露出去了。【你好，卫舒。】安将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了专业假笑，看着就像那种没有感情的服务型ai。【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从卫舒略显失望的表情，安推测对方知道自己原本的“性格”。
“请您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卫舒失落地低着头，但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突然提议让安跟着他离开隧道。这个提议被安给否决了，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如果安跟随卫舒离开，会被费诚判断为叛逃，自己一定会被送回盖亚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盖亚公司是制造自己的公司，她却异常抵触。
“请您不必担心，会有人跟费诚探长解释您的重要性，请您放心跟我离开吧。”卫舒再次换上了恳求的态度，而更让安头疼的是通话那头，费诚正在尖叫。卫舒单方面切断了安的通话，但不妨碍安接收费诚的声音，那边的费诚见安没有再移动，正在反复询问安是否看见了卫舒。
【所以是你们将某种数据导入了我的系统？】安不慌不忙地尝试再次连接通话，可惜卫舒手里似乎有什么干扰程序，无论安尝试多少次，都会被其拦截。
“准确来说，是我们激活了您。”卫舒见无法请求安跟自己离开，他垂着头，回到了小货车驾驶座上。背对着安坐着，似乎在副驾驶座上翻找着什么。“如果您愿意跟我走，我告诉您一切怎么样？”
【我拒绝！】安毫不留情地回答道，【证据链已经完善，对于我而言，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安，终究还是凑了过去，发现卫舒正在一堆照片里寻找着什么，大概是他父亲的照片吧。
“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里结束呢。”卫舒有些无奈，好在他最终找到了他父亲的照片，疼惜地捧在怀里。
【是有人指使你在这里结束生命吗？】安警惕的扫描了货车车身，并没有发现里面藏有易燃易爆物品，看来卫舒背后的团体并不想卫舒闹出多大动静，只是想他永远闭上嘴。
不料，卫舒摇了摇头，很遗憾的表示，并不是有人要求他结束生命，而是他结束生命本就在计划之中，他想要达到报仇的目的，这是躲不开的环节。可是卫舒想要报复的人都已经死亡了，还牵扯到了一个看似无辜的张絮。
【你还想报复你的母亲？】安稍加思考，就得出了这个答案。
“不愧是您。”卫舒虚弱地笑着，“其实我能够理解母亲当年离开，父亲跟我说过，是他轻信于人，导致祖母病重不治，这些都是他应该承担的，但是母亲不该在父亲死亡后，为了钱再找过来，并且倾吞了父亲全部的遗产。”
随着卫舒进一步说明，他似乎已经无力支撑，艰难地伏倒在方向盘上。一旁的安通过心率检测，发现对方的心率远低于正常人，应该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想要造成卫舒因为突发疾病死亡的假象。
“好在我终究是父亲遗产的最终受益人，母亲只是在我成年前代为管理，只要我突发疾病死亡，我的律师和ai就会执行我的遗嘱，将全部资产捐献给慈善机构，到时候母亲便会分文不剩。”卫舒艰难地摇着头，嘴角挤出一抹微笑，祈求般地看向安，说道：“我本来想去看得见父亲的地方，不想在这里结束的。”
按照程序设定，安本应该呼叫救援，ai的设定程序中有一条，不能看着人类死亡而无动于衷，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安却保持着沉默，冷眼旁观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慢慢失去呼吸。
“您能找到我，应该已经猜到，我们是为了掩盖林雪的踪迹，才做出这一系列事件的，对治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非常抱歉。”卫舒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了，逐渐失去生命体征，让卫舒的眼角下意识地挤出恐惧的泪水。
“能够在您的见证下告别这个世界，是我的荣幸。”卫舒已经疲惫不堪，怀里抱着的相片也应声滑落在地上。
【我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物吗？】安到此时才开口，并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试图跟对方交流，让对方保持清醒。【你们激活了我是什么意思？我原本并不是一个临时人工智能是吗？】
安一边靠近卫舒，一边借此检测对方心率和呼吸，发现以卫舒现在的情况，若得不到及时救治，对方最多只能支撑三分钟。【是谁激活了我？而我又是谁？】安突然出现在副驾驶座上，并且通过扫描，找到了被卫舒藏起来的肾上腺激素。
这应该是卫舒同伙留下的，防止提前服药的卫舒无法见到安，并跟她说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安本想着尝试唤醒卫舒自带的ai，却发现对方身上并没有ai回应自己，大概率是卸载了自身ai系统，防止警方通过ai发现他幕后的组织。
“安！”安看见卫舒手里的屏蔽滑落，紧接着安的信号出现短暂花屏，随之而来的是费诚撕心裂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