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个家
打开门的并不是严升，而是其家庭ai。
【欢迎您，费诚探长。】ai的影像出现在了门口，是个看着非常和蔼的女性，长相与严升有些相似，应该是仿照其母亲的脸来塑造的。
在ai的引导下，费诚带着安进入公寓内部，整个屋子比之隔壁，敞亮了许多，但又有些干净得过分了，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费诚在壁炉上看见严升一家三口的合影，果然这个家庭ai是直接导入了严升母亲的照片后形成的。
“我们是来询问关于隔壁租客林雪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费诚言下之意是想问严升能不能出来，不料眼前的家庭ai突然立在原地，做出一副宕机的样子。“请问……”费诚有些害怕，自己的原ai就是这么坏掉的，他可不敢弄坏别人家的ai。
“你们怎么进来了？”此时，严升才从楼上探出头，见自家的ai卡住了，急匆匆地赶下来。“不好意思，许久没有送她去保修了，系统有些老旧。”严升打开了壁橱旁的暗格，手动关闭了家庭ai。
不用问，严升猜到是他们家的ai将人放进来的。“抱歉，刚刚在上课，没有听见敲门，那边已经看完了吗？”严升说着话，自己走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出来。
“看完了，有些事情需要问你。”费诚接过对方端来的咖啡，顺手搁在茶几上，“关于林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说着，费诚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电子笔记本，虽说他们之间的录音会由安全程录音，但费诚习惯手动记下对方所说的关键点。
“我也不知道，都过去三年了。”严升为难地挠了挠头，又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好像是我爸爸的同事介绍过来的，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来之前就已经签完了合同，直接过来入住的。”
“那个时候我刚上大学，没空去管这些小事，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实在是她房里坏东西频率太高了，有的时候只是小毛病，不好总麻烦管理员，这才来叫我帮忙。”提到林雪的时候，严升有些难为情。
费诚还没搞懂对方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安就开口嘲笑道，【青春期的男孩嘛。】看来严升对林雪是有些好感的。
“后来就是她男朋友住进来的事情，但她既然说只是暂住不会长住，我就没管了，再就没什么了，她上班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我也有远程课程要学习。”严升顿了顿，确认没有遗漏些什么，才看向费诚。
【已经获得授权。】刚刚被关闭的家庭ai又弹了出来，吓了费诚一跳。【林雪是主人家严夏生同事介绍来的，合同并非在本市签署……】她在重复着严升说过的事情，推测应该是去询问严夏生的是否授权，只是这个反应速度，实在堪忧。
“不好意思，就是……父亲不舍得将她送回去检修，送检后必然有些数据不能保存，导致她内存不足，反应速度跟不上。”严升带着歉意的微笑，又一次关闭了家庭ai。
费诚的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不好再打扰对方，于是起身告辞。从严升的公寓里出来，费诚见自己同事们的部分工具还放在门外，就知道勘察还没有结束，李昂那边也没有传过来消息，自己即便回去也只能干坐着，不如就在门外等着。
“你又在看什么？”费诚发现安一直站在严升的公寓门外，下意识地问道，短短几天相处下来，费诚几乎已经忘记眼前这位性格怪异的少女是个ai了。对方过于跳脱，一度让费诚怀疑，盖亚公司是否越界研究ai类人化了。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安没有转过头，并且做出了模仿人类的行为，整个人贴在门上，想通过门上的电子猫眼窥探内部。【按道理，家庭ai作为最基础的ai程序，不应当具备自己开门的能力，既然严升说自己在上课，没有听见门铃声，那就证明家庭ai并未通知他，可又是谁让ai开的门呢？】
“这种家庭ai都是绑定全家人的随身ai的，肯定是男主人或是女主人不希望外人打扰自己儿子学习，让ai开的门。”费诚打了个哈欠，有些后悔没有喝严升端来的咖啡了，“方才ai做出咨询主人家的行为，但是因为内存不足，反应不及时罢了。”
【但愿如此。】安依旧趴在门上，没有动弹。
“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钟灵推开门，嘴里叼着一支钢笔，现在已经没人会使用纸质物品了，她这种钢笔早就成了幸运物。“检测结果出来了，你是要现在听我口述，还是等我回去整理好发给你？”
“最快的那种。”费诚不假思索地说道。
“经过残留dna对比，确认被绑在椅子上的就是局里那位不明身份的男性死者，通过检查主次卧，发现大部分生活痕迹都是那名男性死者留下的，当然还有极小部分痕迹来源是王洁，而本该是这间屋子屋主的林雪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钟灵将钢笔收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有点过分可疑了，按目前发现的生活痕迹来看，其中王洁的生活轨迹最长，有三年之久，而那名男性死者的生活时间较短，一年半是有的。”钟灵夺过费诚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在上面边写着什么，边说道：“更具体的，我得回去整理过后写成报告发给你，你记得查收。”说完，将本子丢给费诚。
本子上，只有钟灵潦草几笔写下的两个名字，“王洁”和“林雪”。【是在暗示你查一查两人的背景？】安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踮着脚去看费诚手里的本子，系统飞速检索着王洁的公司名称，【王洁开办的教育机构就在附近，由于是网络授课，没有租借更大的场地，画廊就有些远了。请问先去哪里？】
费诚疑惑的看向安，依照对方的设定，不是应该直接指挥自己去哪里才对吗？“先去教育机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