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年旧案
从公寓出来，费诚的脸色难看至极，李昂和安都心领神会，没人去触这个霉头。直到费诚回到车上，打开了车载熏香，铁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老大，我们现在去干嘛？”李昂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心还悬在半空中，见费诚并没有对自己发火，这才松了口气。费诚有轻微的洁癖这件事情，他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故而都不敢在对方犯病的时候招惹对方。
“调出以前的档案，这明显是报复杀人。”费诚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染到了恶臭气味，赶紧脱下上衣，嫌弃地将衣服丢向后座。
安象征性的躲避了一下，看着自己身边皱巴巴的衣服，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确实很像报复性杀人，参考王洁的前男友陈仁是艺术品诈骗犯，凶手很可能是以前被他们所骗，并且家庭成员因此离世。】安发现了费诚的小秘密，双脚忍不住的晃动，【一切的推测，都得证实，公寓里的尸体是王洁的。】
【如果是别人，那很可能是内部分赃不均导致的凶杀案件，至于那些所谓的“艺术”，都是用以扰乱警方调查方向的障眼法。】安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测，一边悄无声息地利用费诚的身份，打开了警局的数据库。
【我能够调出来的只有一件，其他的恐怕还在纸质档案上没有上传。】安抬起手，将自己调查出来的相关案件投射在前挡风玻璃上。
因为是ai自动驾驶，即便驾驶座上的人不去观察路面情况，也不会发生交通事故。
这是一件富商自杀案件，陈仁和王洁也是在此认识的。这名富商原本是王洁的男友，但是被陈仁诓骗，购买了高昂的艺术品，原本富商想借用这些艺术品，促成和盖亚公司的新合作，不料被陈仁摆了一道，最后破产自杀。
在此之后，王洁便和陈仁开始交往。在大数据评价中，一直认定是王洁伙同陈仁，诓骗富商的资产，最后导致其自杀，之前警方也是因此盯上的王洁。
“还有这样的事情？”李昂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他也提出了另一种猜想，“之前说王洁的资产无法让其维持这样的富足生活，是不是这位富商死时，将自己名下的房产赠予了王洁，然后王洁变卖房产，来到了玉市？”
“真是单纯。”费诚冷哼了一声，“如果存在这样的赠与关系，那么王洁理应背上一部分负债，而且上面写明了，其负债需要抵押整个公司才能偿还，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房产赠予王洁？”
【也可能是交往期间的合法赠予呢。】安丝毫不给费诚留面子，【当然，这样的赠予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根据富商留下的遗嘱，他的公司交给了自己的侄子侄女，公司被盖亚公司收购后，他们用收购的资金和变卖房产所得，偿还了所有债务，留在原公司任职。经过一系列的整合，现在那家公司成为了，为警局做出数据库的盖亚公司子公司。】
如果是富商的侄子侄女，倒确实能够借用职务之便，查到王洁的去处，但这么长时间不动手，为什么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呢？是昨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们两人的行踪呢？”费诚抬手，用指尖点在富商侄子侄女的照片上，随即两人的照片被替换成了一则新闻。
是前几日的报道，他们两人作为盖亚公司的优秀员工，一直致力于大数据扩容，被赠予了盖亚公司的股份，并且要参与盖亚公司的股东大会。紧接着，这一则新闻换成了今日晨报的新闻，是说盖亚公司的股东大会结束，他们两人依旧出现在合影里。
当然，并不能因为这两则新闻，就排除两人的嫌疑，以他们两掌握的财富，完全用不着自己动手。
一时之间，车内的气氛凝固了。待车驶进警局，不等小萝莉将车停稳，费诚就解开了安全带，匆匆下车，往自己的办公室赶去。李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让小萝莉去停车，自己则赶紧跟上对方。
回到自己办公室，费诚先是从门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这才转头和李昂一起翻阅摊在桌上的档案。通过筛选，发现还有一个案件符合，这是陈仁早期犯下的案件，利用当时医疗系统漏洞，从一个人手里骗到了救命的钱财。
但很可惜，受制于时间久远，档案不全等问题，并未留下受害者的姓名。“但是昨天，是那位受害者母亲的忌日。”李昂惊喜地叫道，感叹自己可算先一步找到了突破口，“根据档案上的记载，受害者母亲因为医疗资金不足，死在了医院里。”
费诚和安同时凑了过去。“有办法找到当年的受害者吗？”费诚皱着眉头，这份档案缺失的内容太多，若是要深究调查下去，需要局长批示搜查令，这样自己的ai才能调取医院数据库，并且进行大数据筛选，找出当年的受害者。
安却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这让费诚敏锐地察觉到有些怪异，总觉得以对方的程序设定，此刻不该表现得这么平淡。【这一切都是猜想，必须要确认公寓里的死者就是王洁，这条报复凶杀推测才能成立。】安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你顺着这一条调查下去，申请我来写。”费诚不打算放过任何可能性，他拍了拍李昂的背，示意他先拿着这些资料出去，自己则留在办公室将申请写出来。李昂向来听话，收拾好桌上的档案，先一步离开了。
“你觉得不是这个受害者动手的？”就在费诚打开文档的时候，忍不住瞥了安一眼，见对方正一脸看笑话似地看着自己，心里隐隐有些不爽。
【从年龄上推断，应该不是的。当年这位受害者母亲死时，年轻为七十五岁，她儿子少说也该三十五岁左右，过去了十三年，一个四十八岁的中老年人，哪里有这么好的体力，将一具尸体搬运至江边，并画出那只“血色蝴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