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的死因
“你在做……早餐？”费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非服务型ai，其实是不具备高级烹饪技能的，要么进行线上购买，要么再购买一个服务型ai放在家里，像李昂这种家底殷实的，就能够买得起高昂的高级烹饪教材给他的ai，而费诚只能每天早上享用ai给自己做的十年如一日的煎鸡蛋。
如今看见锅里热腾腾的浓汤，费诚感动得眼泪水都要淌下来了。有那么一瞬间，费诚觉得，这个没有被格式化的这个ai，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自己能够拥有丰盛的早餐。
【我的建议是，直接去摸一摸尸体，没准能有新发现。】还不等费诚拿起筷子，煞风景的话便从安的嘴巴里冒出来了。【昨晚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既然凶手能够这么艺术地处理死者，那死者身上的伤口，肯定也是精心布置的。】
费诚看着手里拿着的筷子，顿时食欲全无。虽说看不见，但怎么说，那都是一具尸体，直接上手摸，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不能等我吃完饭吗？”费诚愁眉苦脸，眼前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你害怕了？】安问道，还特地绕过来，站在餐桌对面，凝视着费诚。随即“噗呲”一笑，摆了摆手，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只是尸体而已，你平时吃的肉也都是各种动物的尸体，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失去生命体征的有机生物，没必要产生心理负担。】
说得轻巧，这番话就像是故意让费诚食不下咽的。费诚生气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去冰箱里将牛奶拿出来。安的目光随着费诚移动，看见费诚拿出牛奶，嘴角一勾，似乎又要使坏，被费诚强制打断。
“再说废话，就把你送回盖亚公司返厂报废！”这回，安可算是闭上了嘴。费诚没有选择安做好的早餐，而是用牛奶冲了麦片，对付了一阵，便带着安去了警局。
现在的轿车都是ai操作，能够有效地降低车祸频率，甚至颁布了法令，禁止人们在没有ai的情况下驾车出门，昨天费诚擅自驾车出门，已经够吃一壶的，如果今天回去上班再使用手动驾驶，自己的探长证就可以撤下来了。
匆匆来到警局，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一般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卡点前来。费诚没有管那么多，他很好奇那具看不见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率先来到法医办公室。
“ai无法识别，我们已经联系盖亚公司，让他们派技术人员过来处理了。”值班的法医是个小伙子，费诚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光明正大地摸鱼。“只是他们公司的程序，至少得三四天才能过来，现在还在停尸房里放着。”
小伙子仰着头，似乎游戏进入关键时刻，显得格外地激动。
费诚见这小伙子帮不上自己的忙，只能拿走双消毒手套，带着安，进入了停尸房。直到此刻，安才再次出现，费诚还没来得及感叹，对方居然一路上能够安分守己，安已经在催促费诚，赶紧摸一摸尸体。
停尸房内只有一个尚在运作的尸检台，白布盖在那具无法被看见的尸体之上，勾勒出死者的身材，脸部的位置没有盖上布，空空荡荡的，宛如一个隐形人。
【先用白布盖上脸部，如果对方死于脖子上的创口，脸部部分肌肉可能会作出反应。】安见费诚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双手环胸，指挥起了费诚。费诚瞪了对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了手套，按照安的指引，将白布覆盖在死者脸部。
只能透过白布，看见死者大致轮廓，费诚原本不想共享自己的义眼，但是被安强制调用了。
【看样子比较安详，不排除死前曾经被注射了药物，你简单按压一下，确认没有肌肉凸起。】安歪着头，借以费诚的义眼，扫视了一圈尸体。【还是再确认一下性别，你手往下摸一下，又不会死人！】安坏心眼的指挥道。
确认死者的性别后，安又催促费诚摸了摸死者头发部位。死者两鬓处有些碎发，头发整体也是偏长的，再检查下巴附近，发现了一些疤痕，应该是刮胡子时留下的。
【男性，头发偏长，但没有蓄发，证明至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为死者理发，以免杂乱的长发干扰正常生活。死者ai被植入的隐身程序，判断为可随时关闭，但并非死者能够操控，不然下巴上的刮伤就不成立了，应该是同伙每隔一段时间会去见死者，给死者解开程序，并且理发。】
“你怎么能确定下巴上的刮伤是死者留下的，而不是凶手？”费诚飞了个白眼给对方，手向下摸去，触碰到了死者脖子上的切口。
【能够找到死者，并且精准地在死者脖子上开口，还能将死者的血液从体内抽出，以此折磨死者，并且最后能将死者的尸体带到江边放置，证明凶手知道如何解除程序。资料显示，脖子上的创口没有二次伤害，证明凶手下刀稳准狠，这样一个凶手，怎么可能在刮胡子的时候，让死者受伤？】
【当然，不排除死者是在挣扎时留下的伤口，但是根据左右脸不对称的伤疤，可以判断出，是两只不同的手用力留下的伤口，凶手没有理由中途换手，更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刮胡子留下来的。咳！】安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用刻板一些的话术，有875的可能性，是死者自己造成的。如果你习惯听这样的话术，我不建议以后都这么说话。】
费诚愣了片刻，才将手往下移动，摸了摸死者两侧手臂，看看能否摸到针孔之类的抽血点。
【人体的大动脉不仅仅是分布在颈部和手臂，大腿和小腿也有。】安看着表情认真的费诚，也跟着肃然起敬，【考虑到腿部脂肪分布，如果是从腿部抽血，可能凶手拥有相关医疗知识，可以通过查询购买过高级医学教程的人员名单，进行逐一排查。】
“老大！听说你来上班……”李昂咋咋呼呼地闯入，打断了安的思绪，当他看见费诚几乎趴在尸体上的时候，顿时被惊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