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间绝色喜鹊姑娘
顾妈妈将张君瑞、崔莺莺、红娘还有智聪和惠明五位尊贵的客人，殷勤地请入百花楼的大花厅。
席上已经摆满了佳肴美酿，南北菜系俱有，色香味美皆全。
还有百花楼最好的歌舞女郎在台上卖力表演，最好的吹拉弹奏乐工在台侧热闹伴奏。
顾妈妈又叫了百花楼内近年来每个月评选出来的花魁前来夹菜陪酒。
“从今往后，你们五位，就是我百花楼的vvvvvvvvvvip了！”顾妈妈当众爽朗宣布。
vvvvvvvvvvip意味着可以免费享受百花楼的一切。
美酒、美食和美女，还有美男。
张君瑞随即表示不要左右簇拥上来的美女们陪酒，但几位帅哥已经把崔莺莺和红娘团团包围。
红娘躲在她家小姐身后，红着脸，连连摆手。
这种被男色围绕的阵仗，红娘她真没见过。
说实话，崔莺莺倒真的想好好看看这些男色。
关键她想比较一下：到底是张君瑞更帅一点，还是这些男色更帅一点？
但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早有张君瑞替她拦道：“请顾妈妈让这些男孩都撤了吧。”
“哎呀呀，你们单喝酒啊，不要陪酒的？那多没有意思啊。”
张君瑞坚持道：“我们的确不需要陪酒的。是吧？莺莺？”
“呃，这个嘛……”崔莺莺内心是不想同意张君瑞的。
说实话，崔莺莺以前呀，逛过太多的青楼了。
她怕说出来，吓坏张君瑞和红娘他们。
崔莺莺的师父白玉蟾呢，这只老狐狸虽然是女人，但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美女歌舞了。
曾经，师父经常装扮成炫酷的男人，带着乔装成清俊小厮的崔莺莺，也就是名叫十一郎啦，去京城的各家青楼舞馆溜达。
师徒俩一边豪饮，一边赞美歌舞的美妙——
“师父，你又来看美女跳舞，如果让方姨知道了，她会不开心的。”
“如果你方姨知道了，就是你泄密的！”白玉蟾叫道。
“我一定会保密的，师父。”十一郎赶紧发誓。
为了保护师父这个老渣女，十一郎一路走来也挺不容易的。
但师父从来不点美男来陪酒的，所以呀，十一郎一直没有机会欣赏青楼中美男的姿色。
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
崔莺莺觉得百花楼这几个美男都是上等相貌啊，如果他们再来陪陪酒，崔莺莺岂不是可以更加仔细地欣赏帅哥？
无奈张君瑞强行绑架她的意思。
当崔莺莺还在“呃……这个嘛……”的时候，张君瑞就接过崔莺莺的尾音道：“这个嘛真的不需要。”
“好的，好的，你们是vvvvvvvvvvip，都听你们的。”顾妈妈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
看张君瑞铁青的脸色，他是坚决不要陪酒人咯。
只不过崔莺莺脸上虽然呵呵呵呵挂着笑，但心里是失望至极的。
顾妈妈对张君瑞和崔莺莺左右伺候的美女、美男们骂道：“你们都撤了吧，撤了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没一个让我拿得出手的。今天算是被真正的帅哥美女给比下去了吧？快走，快走！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你们扣光！”
“扣我们的工钱干什么呀？我们一直很努力啊。”美男们不愿意。
“因为这两位客人郎帅女美，就要扣我们的工资？我们又做错了什么？”美女们也感觉今天是遇到了无妄之灾。
“快走，快走。快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们一个个貌不如人的样子。扣你们两个月的工资！”顾妈妈像赶鸡鸭鹅一样，赶走百花楼顶尖的美女美男们。
“走了，我们走了，气死了。因为他们长得好看，我们却成了受害者。”美女美男们小声嘟囔着，四散而去。
但桌子那一侧的智聪被十几个女人包围住了。
惠明倚着明晃晃的禅杖，横眉冷对面前的场面——
这些女人如同长蛇一般，爬满了智聪一身。
那些语言动作，极尽挑逗之能事。
智聪低垂双目，在百花蛇丛中淡定念经——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地藏菩萨摩诃萨……”
姑娘们嘻嘻笑道：“今天一定让你这个小和尚罗汉思情，佛祖想嫁。”
惠明实在看不下了，把禅杖重重地点在地上，还伴随着一声吼，把缠上智聪的些个女子吓得屁滚尿流。
然后，惠明咬牙切齿地把智聪从女人堆里拉了出来，用力拍了拍智聪脸上、身上粘的胭脂香粉，恼恨说道：“这都是什么味道？分外讨厌。而且这酒宴之上，都是一些荤腥之物，会破了我们的修行。智聪，我们走吧！”
钻出了女人堆的智聪，面红耳赤地满头大汗道：“我们去哪里？”
惠明附在智聪耳旁悄声道：“我们好不容易得空来到蒲州城，何不四处耍耍？”
智聪连忙点头称是。
于是，惠明和智聪两个小和尚迅速地逃离了这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窝。
此时的蒲州城内桃红柳绿，横塘中画船箫鼓，他们许久不曾出了寺门，如今有这个机会可以出来游玩，何乐而不为？
而且，关键是他俩小和尚的二人世界，自然快活。
——
百花楼席上，觥筹交错。
顾妈妈对张君瑞笑道：“张公子呢，肯定是不满意之前的那几位陪酒的姑娘，嫌弃她们呢，是庸脂俗粉。”说罢捂着嘴笑。
“这也促使我，不得不请出我们百花楼第一花魁娘子。这可是我的底牌哦，一般人可是不容易见的啊。”顾妈妈看着张君瑞和崔莺莺咯咯笑道。
“这个是真不需要。”张君瑞依然面无表情地拒绝。
但这次的顾妈妈容不得拒绝，扬声一喊：“来人啊，叫喜鹊姑娘出来接客。”
“张公子先别着急说不嘛，看一眼喜鹊姑娘再说嘛。”
顾妈妈眼中有得意之色，根本遮掩不住。
“我们喜鹊姑娘今年一十五岁，娇艳非常，吹弹歌舞，无不尽善。这不，到了我们青楼门户中梳弄的年纪了。这可是喜鹊姑娘头一回下楼迎客，还望张公子给个面子嘛。”
张君瑞面色僵硬。在崔小姐面前，谁又敢称绝色呢？
崔莺莺倒是很感兴趣，除了看美男，她和她师父白玉蟾一样，还喜欢看美女。
她倒是很想一睹喜鹊姑娘的芳姿，何况这名字叫得十分有意思呢。
她是黄莺，现在又有了一个喜鹊，有趣有趣！
那边顾妈妈还在滔滔不绝地向张君瑞推荐道：“蒲州城中，多少大户之家、大富之人，情愿出一千两银子，梳弄我们喜鹊姑娘，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因为呀，我就想给喜鹊姑娘找个年龄、相貌都配得上她的嘛，这样才不辱没了我们喜鹊姑娘。”
青楼中梳弄的规矩，就好比正经人家的新婚。
梳弄就是小倌儿破瓜，第一次接客伴宿。
从此以后就要开始正式接客了。
梳弄当天，姑娘妈妈们都要前来贺喜称庆，还要吃几杯喜酒。
梳弄之后，男子呢多则住一二月，最少也住半月二十日，与小嫩倌犹如夫妻一般。
所以，越是貌美名气大的嫩倌儿，梳弄的价格就越高。
“今日张公子呢，无论相貌，还是功夫，都是一等一的，作为喜鹊的梳弄人选，正好。钱呢，我分文不取，谁让崔小姐和张公子都是我的恩人呢。”顾妈妈向来是知恩图报的一个人。
崔莺莺只见一位年轻姑娘盛装打扮，在几个色貌不俗丫头的簇拥下，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就是喜鹊？
她的姿色果然令人目眩。
百花楼中的其他宾客一见喜鹊姑娘，早就身体麻酥了半边，个个都呆了半晌。
整个百花楼寂静了十分钟，然后才响起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人间绝色，绝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