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闻到了血腥味
薄熠尘轻抚她的背，道，“别怕，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醒了。”
虽然他是被梦惊醒的，但云姹真的在等他，都说梦是相反的，果然不假。
他怎么舍得离开她，就这么睡下去，他还要陪她很多……很多……很多年。
云姹松开他，道，“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或者感觉哪里不舒服？”
她给薄熠尘服用的，是没有经过实践的药，本就棋行险招。
见他脸色还是很苍白，她急于确认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他自然转醒。
薄熠尘道，“没有不舒服，我好多了。”
他只稍微好那么一点，没太大感觉，这么说，是不想云姹担心。
就算不舒服，他也不会说，他体内的毒，没那么好解，他知道。
“真的？”
云姹看着薄熠尘的眼睛，仿佛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生死攸关的事，她不能马虎。
“真的。”
薄熠尘不躲不闪，任她审视，真的不能再真了，不像有假。
云姹略微放了心，道，“你刚醒，快躺下休息，有什么不良反应，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薄熠尘道，“好，你陪我一起睡。”
他扯过被子，给云姹盖上，直接把她搂在怀里，拥着她入睡。
云姹的胸口，被薄熠尘的胳膊抵到，她痛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咬唇极力忍耐。
薄熠尘察觉到她的异样，扳过她的身体，道，“姐姐，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哪了？”
云姹抓住他的手，拢紧衣服，道，“我没受伤。”
她神情淡然，完全没有痛苦的表情，除了额头渗出的薄汗，好似没事人一样。
刚才的一幕，就像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薄熠尘道，“你嘴唇都咬破了，还说没受伤。”
要不是因为疼，咬嘴唇干嘛，还那么用力，都咬出血了。
他百分百肯定，云姹受了伤，而且还伤的不轻，但是伤在哪个部位，他没找到。
云姹转移关注点，道，“嘴唇上的伤没事，我咬着玩的。”
薄熠尘道，“姐姐，你还不承认，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他只是关心云姹，想看她的伤势严不严重，她越抗拒，只会让他更加不安。
到底什么伤，她防的那么严实，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云姹为了打消薄熠尘的疑虑，在身上闻了闻，道，“没有啊，我怎么没闻到。”
她身上的血腥味的确很重，难怪薄熠尘发现了，但她不能承认。
若他知道，他喝了她的心头血，大概会直接放弃治疗。
薄熠尘伸手去扯她的衣服，道，“给我看看。”
不可能没有，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没受伤，云姹肯定有伤。
只怪这血腥味许久不散，除非伤口还在流血，是新伤。
云姹打掉他的手，护住胸前，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她抵死不认，薄熠尘再追问下去，她只能找理由跑了。
晕的太突然，她来不及处理伤口，绷带早就被血浸湿了。
薄熠尘脸露急色，道，“给我看一眼，别让我担心。”
他继续扒拉云姹的衣服，势必要看清楚，不然他总不放心。
云姹推搡着薄熠尘的手，语言威胁，道，“我都说了没事，你再这样，我走了。”
他碰她一下，她的伤口便痛的要死，纯纯活受罪，还不如不看。
这招屡试不爽，对薄熠尘很有用，他收回手，轻轻环住她，道，“别走，我不看了。”
说罢，他盯着云姹的胸口，若有所思，尽量避免触碰到她的伤。
他昏睡的这段时间，什么人伤的她，还是这么敏感的部位。
怎么想，都不对劲，在阎冥谁能伤她，谁又敢伤她。
一定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还是很大，很严重的事。
云姹被盯的发毛，捂住薄熠尘的眼睛，她本就心虚，刻意隐瞒他。
再让他这么看下去，她更心虚了，而且他看的位置，恰好是她的心脏。
她很怕，他会发现，或者猜到。
薄熠尘道，“姐姐，我睡了多久？”
他没有拿开云姹的手，反而抱紧她，这样的触摸，他很喜欢。
只要在她身边，怎么样他都喜欢。
云姹主动松了手，道，“两天。”
不算很长，她却觉得过了很久，久到，像是过了大半辈子。
她从没感觉时间难熬，少了他，才切身体会到落差。
薄熠尘道，“这两天，你一直在守着我，没有离开过吗？”
他都睡了那么久，两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云姹不想他知道，他就侧面打听。
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他稍加揣摩一番，也能推测出一二。
“当然……不是。”云姹拉了个长音。
她及时刹住，除了帮薄熠尘寻解药，她一直都在守着他，寸步未离。
他话里有话，她还能听不出来，想套她的话，没那么容易。
薄熠尘有点淡淡的失落，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没离开过。”
他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云姹，真的很幸福，但现实很残酷。
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要她说的，无论真假，他都很在意。
他有自己的判断，唯独面对她，理智和理性全无，就连智商，都在降低。
云姹垂眸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只陪着你。”
这点毋庸置疑，借此跟薄熠尘说清楚，也好。
若不是他受伤，她不会全天候的陪着他，只守着他。
尽管她很想全天陪着他，仅停留在想想，愿望往往无法实现。
“我知道。”
薄熠尘埋首枕在云姹的颈窝，蹭了蹭，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只陪着你。”
他的生命里，云姹是他的全部，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不求每分每秒都能待在她身边，只要让他，时常看到她就好。
云姹轻抚薄熠尘的侧脸，靠着床头小憩，他有多久没醒，她就有多久没睡。
此时神经放松下来，真有些困了。
“姐姐，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
云姹用所剩不多的意识，回复薄熠尘，他说的什么，她没听清。
只知道耳边的人，陆陆续续又说了很多，直到她进入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