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取心头血入药
有些内容算得上匪夷所思,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横亘古今。
而且这还是本古书,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读起来很费脑子。
再加上没有目录,就像是随手写的杂记,实在让人没有读下去的欲望。
今时不同往日,里面的内容,云姹记不太清了,她从头开始阅读,生怕遗漏。
读至大半,仍一无所获,她坚持往后看,将要读完全篇时,找到了线索。
简短的几行字,暗藏玄机。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有一人,不幸身重数毒,用甘草、白花蛇舌草、黄柏等,辅以心头血入药,服用之后,有奇效。”
云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心头血,心头血……,有奇效。”
她没听过,心头血还能入药,上面虽没明说有什么奇效,试试也无妨。
心头血,她有。
云姹把需要用到的几味药材,誊抄下来,但没有写心头血。
她合上书,攥着纸条,立马去找赤渊,然后递给他,道,“按上面写的药准备,熬成汤,端过来。”
赤渊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道,“大小姐,你确定要这些吗?”
他的医术不说多高明,也算小有成就,这几种药,明显有不妥的地方。
是解毒的药没错,但不是对症解毒的药,其中一种还是毒药。
这不是毒上加毒,更加致命。
云姹道,“确定,快去。”
她坐在床边,握住薄熠尘的手,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他说,“你会没事的。”
古书上记载的方子,毕竟早已久远,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
她只能期盼是有用的,若是没用,若是间接害了他,那她真要疯了。
赤渊不再多言,主子吩咐什么,无论对错,他没有置喙的权利,照办就是了。
喝死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赤影在门口堵住赤渊,探着头,脖子伸的老长,道,“里面那个,怎么样了?”
他想知道,薄熠尘死了没有,最好不治身亡,皆大欢喜。
没有云姹的吩咐,他不能随便进去,只能逮住赤渊,可劲的盘问。
“还有口气。”赤渊说完就走了。
他要赶着给云姹熬药,哪有闲工夫,陪赤影在这闲唠。
赤影提步跟上,失望地叫唤一声,“啊!!挺能熬的。”
他差点没忍住,说成怎么还没死,都毒成那样了,命真大。
早死,晚死,都省不掉要死,他还等着,早点给薄熠尘收尸呢。
赤渊道,“有大小姐在,不会让他断了气,你别跟着我了,我还有事要忙。”
赤影笑嘻嘻地黏着他,道,“你要忙什么?我帮你。”
他还想向赤渊打听薄熠尘的情况,知道他命不久矣,他都开心死了。
果然人品不行,自有天收。
“你不添乱就不错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少来烦我。”
赤渊关上医务室的门,把赤影拒之门外,有他在,吵的他脑壳疼。
他喜静,尤其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会断了他的思绪,
医学是很严谨的一门学术,需静下心来,不容有差池。
他按照云姹给的药方,抓药,切药,手法熟练地煮成药汤。
待过滤药渣后,倒入碗中,这药算是成了,只是会不会喝死人,难说。
赤渊端着药碗出去,送到云姹手上,他还真想见识下,喝下去会怎么样。
身为医者,对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有特殊的兴趣。
云姹接过微烫的药,放在床头柜上,道,“你出去吧。”
取心头血的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赤渊在场,肯定会阻拦,万一传入云阎的耳朵里,就不妙了。
云姹打发走他,反锁上房间的门,掏出匕首,准备取心头血。
据说,取心头血九死一生。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若是可以,她愿意用她的命,换薄熠尘的命。
云姹解开衣扣,半露酥肩,抬起握刀的手,朝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不偏不倚,没有丝毫犹豫。
最怕疼的人,此时,犹如挥刀自裁。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锥心蚀骨的痛,清晰又强烈,全身没有一处不痛。
云姹指尖轻颤,拨出刀,端过药碗,接入心头血。
源源不断的心头血,滴进汤药里,溅出水花,颜色变得黑红。
奇异,又散发着诡异。
取完血,她草草用绷带捂住心脏,额头的汗,如豆粒般滚落下来。
云姹缓了会,穿好衣服,忍着痛意,扶薄熠尘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药。
坐着喂药,比躺着喂,顺利多了,起码药没有全洒出来。
她喂的很慢,直到药碗见底,才放平他躺下,继续守着他。
只轻松喂个药,她却觉得累极,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整个房间都变得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趴在薄熠尘床前,晕了过去。
薄熠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云姹离他而去,说从来都没喜欢过他,让他滚。
他不信,一直追着她的背影,却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急的大喊,道,“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但她依旧没有回头,甚至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姐姐……!!”
薄熠尘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弹起,他歪头看见云姹正趴睡在他身边。
喃喃道,“原来是梦啊。”
她没有离开他,真好,但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可怕。
他没有叫醒她,想来是照顾他,太累了,才会就这样睡着吧。
薄熠尘掀开被子,把云姹抱到床上睡,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便凑近她闻了闻,是血腥味没错,还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她受伤了?
薄熠尘担心云姹的伤势,检查了下她的胳膊腿,并没有发现伤口。
他正要去解她胸前的衣服,刚碰到她的衣襟,还没解开。
云姹清醒过来,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道,“你终于醒了。”
她立马搂住薄熠尘,扑进他怀里,道,“我真的很害怕,你再也不会醒。”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还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