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屋内的气压有些低。
云姹小巧的玉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沉声道，“谁干的？”
她冰冷的嗓音，骇的赤影寒颤连连，主动解释道，“大小姐，薄熠尘竟敢睡在你的床上，我才……。”
“啪……！”
赤影脸上火辣，眼神充满难以置信，他话还没说完，云姹的巴掌就落下来。
“我让他睡的。”
云姹垂下手，呵斥道，“你不问清原由就动手，好大的胆子。”
赤渊帮腔道，“大小姐，赤影事先不知情，并非有意刁难。”
云姹冷射过去，探究道，“你又参与多少？”
赤渊如实相告道，“我没参与。”
云姹追问道，“为什么不阻止？”
赤影梗着脖子，插话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赤渊无关。”
云姹冷喝道，“我没问你。”
赤渊道，“我赶到时，已经打起来了。”
云姹道，“赤渊，你连别墅里闹出的动静都不清楚，让我怎么安心。”
赤渊垂首，恭敬道，“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云姹淡淡瞥了他一眼，挨个算账，严厉道，“赤影，你知错吗？”
昔日熟悉的面孔，温情不再，赤影倍感陌生，起了逆反之心。
他心里不舒坦，顽固道，“我没错。”
云姹面露失望，气道，“那你告诉我是谁的错，薄熠尘吗？”
赤影道，“他不守规矩，还心机深重，故意接近大小姐，肯定别有企图。”
云姹道，“薄熠尘是我亲自挑选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赤影道，“他不服管教，早晚会惹出事。”
“闭嘴。”
云姹顾念往日情分，小惩大诫道，“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了再起来。”
赤影倔强道，“只要大小姐能消气，我跪多久都行。”
他坚毅地从屋内走出，挺直腰杆，跪在院子里。
外头日头正盛，洒下大片阴影。
云姹收回视线，转头道，“赤渊，把玉露膏拿来。”
赤渊道，“昨日那瓶已经用完了吗？”
云姹道，“用完了，去取。”
“是。”赤渊退下。
云姹移步，轻触薄熠尘脸上的青紫，愧疚道，“抱歉，我早上走的匆忙，没把你安顿妥善。”
她擦掉薄熠尘嘴角渗出的血迹，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薄熠尘抓住她的手，贪恋道，“我很久没睡那么熟，醒来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云姹道，“你找我有事吗？”
薄熠尘把她扯入怀里，贴耳道，“想你算吗？”
他嗅着云姹的发香，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也无法自拔。
云姹愣神，身侧的双手微微抬起，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她任薄熠尘拥抱，转移话题道，“这次是我疏忽，让你的伤又加重了。”
薄熠尘道，“没事，我不怪你。”
云姹良心受到谴责，含蓄道，“你抱的太紧，我有点喘不过气。”
薄熠尘微微松开手，善解人意道，“这样呢？还紧吗？”
云姹嘴角抽搐，轻推薄熠尘的胳膊，委婉道，“站着说话不方便，坐下慢慢说吧。”
“好。”薄熠尘横抱起她。
云姹徒然失重，惊呼道，“你干什么？”
“抱你坐下说话。”
薄熠尘抱着她朝沙发坐下，把她圈在怀里，姿势暧昧。
云姹有些尴尬，明示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放开我。”
薄熠尘低头看她，不解道，“坐在我腿上不舒服吗？”
云姹难以启齿，这根本不是舒服或不舒服的问题。
她怀疑薄熠尘假装不懂基本社交礼仪，又没有证据。
正一筹莫展时，忽地忆起薄熠尘说过的，那句啼笑皆非的话。
云姹学着他当时的口吻，回堵道，“男女授受不亲。”
“……。”
薄熠尘嘴角微扬，久久没有言语。
他眼神闪过精明，认真道，“有时候也可以亲。”
云姹震惊八百年，挑起了求知欲，请教道，“什么时候？”
薄熠尘轻笑道，“现在。”
云姹满头黑线，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对方还洋洋自得。
她按住薄熠尘的肩膀，想从他怀里出来，薄熠尘搂紧她的后背不撒手。
“松手。”
“你生气了吗？”
云姹一头雾水，答道，“没生气。”
薄熠尘道，“那你别走，我还想接着跟你说话。”
云姹道，“我不走，只是在调换位置。”
“我帮你调。”
薄熠尘把云姹从左胳膊换到右胳膊，还是坐在他腿上。
云姹小脸微僵，嘴唇蠕动道，“你抱着我不合适，把我放旁边吧。”
薄熠尘浑然未觉，理直气壮道，“哪里不合适？”
云姹一棍子打死，呛道，“哪里都不合适。”
薄熠尘心头萦绕淡淡地忧伤，难过道，“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他这句话歧义很大，对也不对，云姹纵使心思灵活，照样犯了难。
她语气稍缓，通情达理道，“你不必这样讨好我，我救你是举手之劳。”
薄熠尘更正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无关其他。”
云姹自顾说道，“你想报答我，我能理解，但不至于出卖色相。”
薄熠尘俊脸难看成猪肝色，有苦说不出，还弄巧成拙。
他拳头攥的咯吱响，有些挫败。
云姹误以为戳到薄熠尘的痛处，改口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取悦任何人。”
“嗯。”
薄熠尘迅速结束掉这个话题，再谈论下去，他做再多都是徒劳。
云姹拿掉他的手，欣慰道，“你可以只做自己，肆意而活。”
她眼神示意，薄熠尘却重新圈住她，带着些许霸道。
“你……！！”云姹扶额，刚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压根没听明白。
薄熠尘现学现用，嘴唇轻弯道，“我在遵循自己的心意。”
云姹强行起身，薄熠尘异常执着，推搡间，两人重心不稳，往旁倒去。
不慎滚落到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薄熠尘眉头轻蹙，他被压在身下，承受所有的伤痛。
云姹从他胸膛上抬头，急声道，“你没事吧？”
薄熠尘故作轻松道，“没事。”
云姹拉起他，仔细检查了遍才放心，万幸没磕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