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全面种痘
天连下着雨，这好不容易种上的红薯藤都被淹了去，眼看着救命的粮食又没了，清河村上下都不好过。加上前些日子的蝗灾本来就没存下多少粮食，要不是朝廷免了今年的赋税，估摸着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现下流民都被朝廷管制，也不怕出门了，许多村民就都披着蓑衣冒着雨走上一两个时辰去城门口领救济粮。
上次给家里人种上牛痘第二日他们就开始发烧了，沈家上下都是沈乔乔看顾着，这两日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好了起来。
这不，里正江大山大早上就来找了沈乔乔，看着他脸上一个个的痘印和疤痕，沈乔乔就知道这小老头管不住自己的手，把起的疹子都挠破了。
“丫头啊，确实没事，就开始那几天难受，还发热，老头子我喝了几碗热姜汤就好了。”江大山十分自豪，说着还站起来动了两下，像是要证明自个儿体格特好。
沈乔乔笑着不说话，只觉得这小老头可有意思。
“丫头，今个儿这雨好容易停了，种痘去？”
“成！”沈乔乔配合着应他一声。
没法子，她必须给村里人都种上，一来村子里不少人都帮过她，二来可以增加功德点，第三村子里要是都染上了病那她们一家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这只有大环境好起来了他们的路走的也会顺当一点，这终归是没毛病的。
就这样，沈乔乔和江大山一人牵着一头牛在清河村展开了大面积的种痘计划，起初还有不少人都心存怀疑，但江大山这个活例子站在边上，还有这里正这一层身份，大家伙儿自然而然地就信服了。
也是忙活了两三天时间才把清河村给解决完。
想起萧随还在初阳城内，沈乔乔多少有些不放心，好在现下也比较安全，自家都有了抗体，不怕外出。
这次进城显然麻烦了很多，守城的官兵几乎是不让城外的人进去，沈乔乔打点了不少银子，官兵也是看他们穿的比较体面，还有辆马车，这才放行。
初阳城里，比上次来还要冷清，这一次竟没有开门的铺子，萧条的很。
沈乔乔是走后门家进点拂阁的，没有做生意，前门打开不便，后院，萧随和穆清羽坐在一块儿，脸上都是愁容。
“乔乔，你怎的来了。”
见到来人，俩人都惊了一下，随后都急忙到她身边来，穆清羽开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乔乔摇摇头，“没有，我有些担心你们，而且……我找到了抗疫的法子。”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是真的？”穆清羽不确定又问了一句。
直到沈乔乔满脸肯定地点点头，“去给我找头牛来，要那种生了牛痘的。”
二人都是不解，抗疫跟牛有什么关系？
穆清羽甚至在想，这厮估计是馋了，想着要吃一头牛才说出来，但为何要生了牛痘的牛，他甚是不解，难不成她有发现了什么好吃的菜色，要这样的牛才能做出来，可杀耕牛是犯法的……
“乔乔，我朝不可滥杀耕牛。”萧随出声提醒。
沈乔乔翻了个大白眼，“我真是无语，你们俩脑回路还真是……我不吃！我给你们种痘。”
“种痘？”又是异口同声。
接下来，沈乔乔花了一刻钟，小嘴叭叭个没停才给他俩说清楚，虽然这两个人还有点没搞懂，但也不妨碍给沈乔乔找牛。
“这些日子阿宴可有给你传过信？”
等牛的时间，三人自然就唠起了家常。
想到苏宴，沈乔乔眉头不由的一皱，心中更加担忧：“玄亦来过一次，说他们在郾城查到了一些东西，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祁王这次怕不是会有什么动作？”萧随也开始担忧。
穆清羽摇摇头，脸色正经了许多：“搞不清楚，但这次赈灾银定然跟他脱不了干系，这些年祁王一直隐匿于朝堂，没有过什么动作，表面上倒是图个闲散，可此人不容小觑。我听祖父说过，当年先皇几个皇子，论贤德和才能当属当今圣上最为出众，但要论野心和谋略就要数祁王了。”
“既然有如此野心，那祁王为何不争一争这皇位？”沈乔乔出声问道，她觉得这个祁王自相矛盾，穆清羽说他有野心谋略，可为何世人都道他是个闲散王爷。
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野，祁王隐于朝野多年，绝对不会是百姓口中只求安稳玩乐的闲散王爷。
“这其中缘由我就不知了，据说是祁王生母出身卑微，先皇不重视这个儿子，文武百官没有多少站在他这一派。”穆清羽确实也不知，只是把从祖父那里知道的说了出来，“不过我知道有件事情，那是这些年祁王唯一一次在朝堂上谏言。”
“说说看。”沈乔乔来了兴趣，萧随也认真听着。
“八年前，兵部尚书云恺之一家被查出通敌卖国，陛下本不相信云尚书是此等小人，便派人暗中调查，可第二日云尚书一家被灭门，朝堂之上给怀鬼胎。
许多大臣出来为云尚书作保，不相信他是畏罪自杀，可当时从未在朝堂上有所作为的祁王站出来了，他拿出许多信件和账册，称想为陛下分忧私自调查，并指认云尚书的确卖国，他们还抓到了敌国的人，就这样，云家通敌一事确凿。
那次之后，朝堂上来了一次大换血，许多未云尚书说话的大臣全都被降职甚至罢官，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祖父，在那之后祖父请辞告老还乡。”
说起祖父，穆清羽满眼的遗憾，他的祖父，到宾天时都在想着这件事情。
听到穆清羽说的这些，沈乔乔看向了身边的萧随，果然，萧随此刻脸色十分不自然，双手攥成了拳头。
沈乔乔悄悄伸手过去握住她，“呀，我的牛来了，不说了不说了，给你们种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