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私造兵器

    夜间，天上乌云密布，风声呼啸而过，穿过山间的树影。

    苏宴一袭黑衣隐匿在一块巨石之后，这些日子他将郾城里里外外调查了个遍，发现不少户人家的男子壮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家家户户都说是去服徭役了，可衙门名单上却没有那些人的名字。

    平白无故消失这么一批人，郾城上下无处可以藏匿，加上上次在祁王府听到的，云山可谓是疑点重重。

    山脉处众兵看守，洞口有荧荧火光，若他没记错，云山有一处矿脉，想来应该就是这里。

    “还要多久换班啊，这蚊虫咬的，也太磨人了，老子肚子还咕噜咕噜响。”看守的人满眼不耐烦，时不时往身上拍两下。

    “可不是吗，这山里蚊虫也太多了，就这山旮旯的地方，哪有人大晚上来啊。”说着说着脸上越发的不耐烦，“诶，兄弟，我说王爷早就下令禁止上山，山口还有兄弟看着，这还有两个时辰要守呢，咱俩要不去整一口？”

    另一人有些犹豫，但也耐不住自己的肚子和嘴里的馋虫，狠了心道：“走着，不过咱俩拿了酒肉回来吃喝。”

    “成成成！”

    苏宴一直躲在暗中观察，本来是打算找机会将这两个侍卫打晕再潜进去，这下倒是方便了他。

    矿洞里面，石壁上燃着火把，只有一条悠长狭窄的通道，越往里一股热气就迎面而来，随着的还有乒铃乓啷的打铁声。

    “给老子快点干，别偷懒。”瘦高的男人手上拿着鞭子，满脸刻薄，“你们这些劳力，记住了，让你们来是你们的福气，这批东西打造好了自然会放你们回去。”

    被训着的人满脸麻木，只是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个个都是像被折腾了许久的苦役。

    角落里，两个年轻人满脸的不甘和愤怒，但也只能暗暗低语：“什么工钱高的活计，就是把俺们骗来做苦力，服役也不是这样的。”

    “唉，我都快三个月没见到我婆娘和孩子了，什么耽误干活，我打听了，根本没什么工钱，就是拐了俺们。”

    看见这些景象，苏宴已然明了，避开这一处矿洞走向另一侧的岔道，这一处倒是安静了许多。

    岔道深处，又是一处巨大矿洞，只是里头没有打铁的百姓，全是一个个巨大的木箱子，刚想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声音，就见两个男人在木箱后缓缓站起，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还差五千把就能完工了，王爷大计就快成了。”男人一边感慨，一边打开身前的箱子，从里头拿出一把长刀比划了两下。

    祁王私造兵器，囚禁百姓，搜刮赈灾款，条条都是重罪，且他还摊上了谋逆。

    其实苏宴心中多少有些猜测，只是亲眼见到心中还是震惊，按那些人说的估计离祁王举兵谋反不远了，先前遭遇大旱现在又有大疫，怕是……

    想到这里，苏宴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攥紧，这一切绝不能发生，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

    清河村，大雨连下了数十日，好在沈乔乔早就通知了里正，除了刚开始的几个人染上了天花，其余人倒还好，她家中的一些措施做的也还不错。

    这些日子沈乔乔借了村里的两头牛放在自家马棚里，为的就是等他们生出牛痘。

    她记得，种植牛痘是可以预防天花的。

    今天，沈乔乔终于看到了希望，她一刻都不敢犹豫，第一时间就给自家人种上了牛痘，然后才牵出一头耕牛去了江大山家里。

    见到来人，江大山连忙把沈乔乔迎进来，没多说什么，看到她牵着的牛就知道了，那头牛还是自家借出去的。

    “丫头，可是你那法子有的用了？”

    沈乔乔点头，“里正爷爷，我方才已经给家里人都种上了牛痘，等过几日有了效果我在给村里人种上。”

    沈乔乔当然知道这一定是有用的，但为了给村里人一个安心，也免得现在就给他们种上村里一些喜欢挑事儿的出来闹，还是先等自己家里的人出效果再说吧。

    “给我们家里也种上吧。”江大山思虑片刻对沈乔乔说道。

    “爷爷，万一这没有用呢。”沈乔乔愣了一下，而后反问。

    江大山则是笑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怕，我乔丫头的法子不会没用的。”

    听到这话，沈乔乔心里一暖，他知道，江大山是怕自己到时候被为难，他这个里正都信服沈乔乔自然有更大的说服力。

    “爷爷，我跟你保证，一定会有用的。”

    沈乔乔给江大山家里种上牛痘后，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情，还提醒了他们会发热几天，烧退了，身上长出来的疹子不痒了就说明好了。

    完事了沈乔乔还去了王家和李家，给他们几个相熟之人的家中都种上了，好在这些人都是愿意信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