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陈思的消息
服务员跑了回来道:“先生，这水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我的话，周围的食客都纷纷调头过来看我。
“你这杯水怎么这么浑浊，你看。”我把杯子举起轻微摇晃，杯底的污垢被水波带动起来。
是那种细细小小的颗粒状东西，有点像是沙子。
服务员盯着看了好久，说道:“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什么都没有啊。”
“你拿在手里好好看。”我把水杯放在他的手上。
服务员把杯子举过头顶，在杯底细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道:“先生，真的没东西。这杯柠檬水除了冰块和柠檬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您有可能是把柠檬籽当成脏东西了。”
柠檬籽我看不出来吗，这服务员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他们大概以为我想故意碰瓷说食品有问题，从而吃上一顿霸王餐。
“先生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就喝给您看。”他接着说道。
“林焱，你是不是太累了，你的那杯真的没东西啊。”陈思抓住了我的手说道。
“你看不见？”我问道。
“真没有呀，你要是不信喝我的这杯算了。”陈思说着把她的那杯推到了我面前。
“那算了吧，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最近加班太累了，眼睛看不清楚。”
我对服务员连忙说着抱歉。
“那这杯您还要吗。”他把水放到桌子上。
“没事，放着吧。真是不好意思。”
兴许不是我眼花的问题，陈思推过来的那杯水同样底部残存着泥沙。她像是没看到，喝得津津有味。
这杯水是冲我来的。
那个余水付的报酬就是一杯水。
玻璃杯是介质吗,还是水是？
看这架势是让我周末非去不可了，希望今天老板能在店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店员，哪有出外勤的道理。
“先不要喝柠檬水了，要不然我们换可乐？我听说柠檬水都是用廉价浓缩汁勾兑的，上周我们学校有个人连续喝了一周的柠檬水。大晚上被拉去医院急救，躺了几天才苏醒。”
我只能编出一段瞎话，看着陈思喝着这杯水，我心里有点膈应。
她听完这话赶紧把手里的柠檬水放了下来，还把它推到了桌角上。
“你不早说嘛。”陈思有点怪我，毕竟她的那一杯已经喝了一半了。
“要不然还是喝可乐吧，冰可乐也不错。”我提议道。
“嗯，我去吧，你多喝点。”陈思道。
“不用了，你坐着先歇会。你看你辣的，嘴巴都变成小辣椒了。”我打趣着说道。
“才没有呢，那你快回来。小心等你回来就什么都不剩了。”陈思用纸巾把嘴巴捂了起来。
真是个小笨蛋，要是能做她男朋友，那得多幸福呀。不过现在的我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能把她也拉下水。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还得做出笑盈盈的样子。
去到冰柜，我拿了两瓶罐装可乐，有那种老式小玻璃瓶的那种。我一向是喜欢喝玻璃装的，不过现在的我对玻璃有些敏感。
我一路走过来，发现只要是周围食客桌子摆的是玻璃杯容器的饮料，全都在杯底有一层厚厚的泥沙。他们全都和陈思一样看不见杯子里的异状，拿起杯子就往嘴边送。
我看的胃里一阵恶心，刚才吃的烤鱼都要吐了出来。河水本身没什么问题，就算不清澈再带着点泥沙，也有一股风吹波纹的香气感。
但是很难不让我联想到那个男人，余水。他的样子就是像在河里泡了一天一夜的感觉，面部还没有浮肿，浑身已经被河水泡透，成为停尸间专有的白色。那现在他们喝的是河水，还是尸水？
我强忍着回到了座位上。
我把两罐可乐都打开
“嘶，嘶嘶”。熟悉的二氧化碳扑面而来。
“喏，给你。”我把饮料递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拉环拉开的饮料内部，还好，还是熟悉的黑色液体，它的介质果然只是玻璃杯。
“呼。”我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直到气体在我的胃里塞满。
“嗝”～
我打了一个重重的饱嗝，肥宅快乐水这名字取得真好，刚才心底的不快被气体和它独特的甜味冲散，现在只剩下了快乐。
“喝慢点，这么着急会呛到。”陈思关心着说道。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回道。
“你比我小一个月呢。你就是小孩子，严格点讲，你要喊我姐姐。”陈思有点不服气。
“好啦，我们快吃吧。底下的火快烧完了，再不吃就冷了。”我夹起一大块鱼肉送到了她的嘴巴前。
“真乖。”陈思咬了一口鱼肉，把剩下的放到碗里。
很快我们吃完了饭，陈思一个人跑到柜台那里去把账结了。
“多少钱，等我发工资双倍请你吃回来。”我问道。
“没多少呀，我不是有券吗。只花了不到五十，你要请的话才花一百块不是便宜你了吗。”
“那下次就请两百的。”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放慢了脚步。我刚才看到陈思偷偷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我假装系鞋带捡了起来，是张收银小票。单子的结尾处写着实收银两百一十二块。
我把小票攥在手上。
陈思真是个笨蛋。古话常说，最难消受是美人恩，这样我拿什么还呢。
“你在干什么呢，快过来。”
“来了来了。”
说完我起身跑到了她的身边。
“作为今天请你吃饭的报答，你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好吗？”
陈思看着我说道。
她的眼睛很好看，不同于老板的那种不真实的美。她的眼睛像是目含春水一样的柔情，只是和她对视一会，你就会忍不住的想去亲吻她的眼睛。
“当然啦。如果你要我背着你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看着她说道。
“哦？真的吗？那我上来咯。”
陈思说着就要往我背上趴，我作势蹲下身子。
等了一会，她还没上来。
“还说我笨，你也不聪明。哼，是不是想趁机吃我豆腐，才不给你机会呢。快走啦。”
陈思说完话间就跑到了前面。
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很快就走到了宿舍楼下。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我打趣的看着她。
“好呀，不过你得先过宿管阿姨这一关。我听说有个学姐的男朋友藏在被子里都被发现了，被阿姨拿扫帚追着打，打到教学楼那边才停手。”
陈思说的宿管阿姨，我知道。出了名的脾气差，眼睛好。据说没有一个男生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溜进女生宿舍。
“那你快上去吧，记得不要熬夜。”
“嗯。你晚上兼职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们互相挥了挥手，陈思在我的目送下进入了宿舍楼。
时间不算早，已经九点过五分钟了。这次就乘车去吧，走过去太浪费时间了。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我就慢悠悠的往校门外走。
“叮咚。”是微信的声音。
谁给我发消息，我不是静音了吗。我一向喜欢静音，所以别人给我发消息打电话经常会错过。
是陈思发来的。
你在干嘛，想我了吗。
陈思给我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奇怪，这不是陈思的语气。这更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互诉情丝的标准开头，她从来没和我这么发过消息。
我拿起手机回复:
我不是才和你分开一会吗，我准备坐车去上班。我们分开了不到十分钟，当然没想你。
发完我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叮咚。”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打开一看:
可是我很想你，怎么办？你能上来见见我吗？
不对劲，陈思和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最近一连串的怪事不得不让我多想。
我回复道:
你真的是陈思？我们晚上一起吃了什么？我是几月份的生日？
一连串三个问句发了过去，电话那头等了好久还没回复。我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突然挂断了。
又是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不是陈思还能是谁，你最近脑子变傻了吗？吃的烤鱼啊，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你不是比我小一个月吗？
很工整，我发了三个问句，她也刚好回了三个问句。
这些问题应该是只有她才回答的上来。
我接着回道:
怎么不接电话？
只有听见声音，我才能真的确认是她。
很快有了回复:
现在不太方便，室友在睡觉。我很想你，其实我很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我答应，还是拒绝？
我承认自己很喜欢她，她就是我喜欢类型的那种女生。最开始和她接触的一个月，我很被她吸引。声音样子为人性格，无一不是我喜欢的。
后来我发现我有可能配不上她，才和她慢慢开始保持距离。她的家境很好，和她在一起之后我可能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古人常说要门当户对，也不无道理。
正当我犹豫着，黑屏的手机不断地跳出消息。
我打开一看发了有几十条。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