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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动第五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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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宗熙收了笑意,  “难道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赵唯一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以为上次在江市,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应邀也是为了讲清楚这事的。

    只是这菜还没上齐,她也不想太不愉快。

    气氛僵住,  林宗熙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让她看菜单,  “什么话吃完再说吧,不至于吃个饭的面子也不给吧。”

    两个人倒是和谐地吃了顿饭,话题绕到她去京市那几天,  饭已经吃到尾声了。

    “我看新闻了。”林宗熙说,  “你们那两天事情还挺曲折的。”

    赵唯一放下叉子,喝了口起泡酒,平静地看着他,“江和西,恐怕我们不能做朋友。”

    “就因为我喜欢你?”他脸色不好,  笑得很勉强。

    看他这样,赵唯一也有点不忍心,她摇摇头,“也不全是。”

    “主要这对你不公平。”

    她不缺朋友,江和西作为一个多年老友来往她不会拒绝,  前提是他不喜欢她。

    可他不仅喜欢自己,  还喜欢了很多年,  这份承载着他多年暗恋的喜欢,太过沉重,她承受不起。

    别说在明知心意后,还同意去做朋友,  这很不公平,也很不尊重他人。

    喜欢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再看,还是会心动。他说朋友,怎么可能就是朋友。

    “我不介意公不公平,你又在意什么?”他自嘲地笑笑,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你应该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赵唯一提醒他,“他介意。”

    “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如果我放任你继续把感情投射在我身上,你只会更难放手。”

    “江和西,总有比我更好的人,你不应该在这里耗费时间。”

    “明明是耗费我自己的时间,现在看来我连自己处理自己时间的权利和选择有没有……”他眼里有明显的受伤,“你连给我浪费时间的机会都没有。赵唯一,你不觉得你对我,有些残忍吗?”

    “抱歉。”赵唯一有些歉意,“但我必须说一句,即使没有阮斯然,我们也不可能。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一开始我就喜欢你,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多年不联系的朋友。”

    “我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值得你喜欢,也能回应你的喜欢的人。”

    这话虽然直白,有些让他挫败,但是实话。

    她的性格根本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拖沓那么久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赵唯一的时间,喜欢和不喜欢都是一样的热烈,江和西喜欢她,其实于她而言是没有太多感觉的。

    她不缺人喜欢,也不缺朋友。

    对于不在意的人,赵唯一向来不会给太多的注意,江和西应该早在高一就知道的,不然,他们的故事不会停留在当时。

    ·

    赵唯一走后,林宗熙在位置上坐到了夕阳将近落山,余晖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他突然就想起知道赵唯一要走的那天。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班级去找她,发现她正低头写着东西,他很震惊她要出国的事情,也心疼她妈妈刚刚去世不久。

    “赵唯一。”他喊她的名字。

    她缓缓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时间过去六年多了,他还记得当时的很多反应,比如他出现在她班级里周围同学的起哄声,比如她当时瘦了一圈,黑黢黢的眼没有亮光,那个像向日葵一样的少女,突然开始熄灭自己的光。

    他很惊恐,“你要出国?”

    “嗯。”她的反应不大,又继续低头。

    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冲动让他做了决定,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听完他的话,她愣了下,似乎有些不理解,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想要跟着这一束光。

    再后来他就和家里说了这个想法,忙着说服家人,忙着准备语言考试和物色学校。

    明白自己于她而言只是个普通同学,大概是在说完跟她一起出国后的一周。

    体育课他和赵唯一刚好在同一节,自由活动时间去找她,发现她和张寒今坐在活动的器材上,背对着他正在说话。

    ——“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舍不得啊?”张寒今的声音。

    ——“会吧,感觉国外应该没这么自在了。”

    ——“有没有舍不得的人,趁着还有时间多聚聚呗。”

    她摇了摇头,“也就你和我爸了,学校基本也没什么玩得很好的朋友,我走了你得多联系我。”

    ——“你想我还要我联系你,不愧是你赵唯一,挺会使唤人。”

    …

    …

    后面的话,他渐渐听不进去了,那句除了张寒今没什么玩的很好的朋友,已经把他排除在外。

    他才明白,身后跟着赵唯一一群玩的热闹的人,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自己于她而言,可能就是一个还玩的过去的人,偶尔时候的顶包,张寒今照顾不来的替补,甚至是偶尔心甘情愿地替她抄写作业,听之任之安排自己……

    她身边太多人了,以至于他所付出的真心掺杂在那么多人里,就普通地如同一块石头跌进石堆里一样。

    谁管他真心与否,她又不缺,也不在意。

    赵唯一被太多人喜欢,也被太多人优待了,他的喜欢相较而言就过于平凡了电脑。

    他失魂落魄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她那样的人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没关系,他们也才认识不到一年,只有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总能走进她的心里。

    他总能捧着那颗心到她面前,让她看清。

    可是,家庭转变到猝不及防,打乱了他所有的安排和设想,他没能顺利出国,甚至近几年也身陷囹圄,去年情况才好转一些,去见她,也没能见到。

    好像,他总和她错拍,慢了那么一步。

    就连刚刚,他想在她身边,以朋友的身份在她周围也被拒绝了。

    林宗熙喝了口酒,自嘲了一声:“找个值得喜欢的人……”

    他还能喜欢上谁呢?

    喜欢一个人长达六年,占据了他所有青春,像向日葵一样明艳的人,只此一个。

    他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人了。

    ·

    和江和西说清楚,赵唯一心无负担地回去睡了觉,醒来就是晚上了。

    她出门刚好撞见南竹出去,“去哪呀?”

    南竹不好意思笑了下,“想去吃个烧烤。”

    “自己一个人?”

    南竹点头。

    “介不介意加一个?”赵唯一笑着指了自己。

    赵唯一没想到看起来乖顺的南竹,居然选了一条小吃街,坐在喧闹的街道旁点餐。

    “你不介意吧?”南珠选位置之前,询问她的意见。

    “不介意啊。”赵唯一兴奋地坐下,“我好多你没来这吃过了诶,真的,回国这么久基本都是他们带我吃各种餐馆,我忘记还有这地方。”

    中学时期比较喜欢来,那时候风风火火,和一堆人混在一起,干什么都新奇,更别提一堆人吃烧烤喝点啤酒侃大山了。

    只是出国后,胃不太好,每次回来也待不久,这次回来,张寒今还很照看自己胃病,吃食堂都谨慎,更别说来吃地摊烧烤了。

    “你呢?你怎么突然想着来这里吃了啊?”赵唯一撑着下巴打量着南竹,安安静静乖顺的甜美,感觉也不太像经常出入这里的样子。

    南竹正在擦桌子的手一顿,垂眸,脑海浮现某个人影,好一会才说:“以前我有次不开心,有人带我去吃,后面偶尔不开心的时候,就想着吃下。”

    或者,想念某个人的时候。

    “怎么不开心了?”

    两个人顺着日常慢慢聊开,赵唯一得知了她的小部分过往,她知晓赵唯一的成长节点,两个人要了几罐啤酒,话题倒是越说越深。

    他们都同样觉得,爱是一个最神秘的字眼,也是最不可琢磨的。

    南竹回想曾经和那人的过往,只觉得一切像旧梦,倘若不曾遇见就好。

    而赵唯一则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想到他,心里就是涨涨的沉甸甸的,她低头发了消息,问他在干嘛,没有回复。

    铃声响起,赵唯一发现南竹很惊慌地看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才接通。

    “……外面。”

    “你过来海市了?”

    “……”

    “我没有。”

    零星的对话,赵唯一边喝酒边揣测着,大概是有人找她找到海市了,对方应该是重要的人,似乎还闹过矛盾,不然不应该这么惊恐,态度也有些暧昧。

    电话没多久就被挂断了,她笑着扬声问她:“怎么了?男朋友来了?”

    南竹咬了下下唇,小声解释:“……他不是男朋友。”

    “哦,未来男朋友。”赵唯一点头。

    南竹喝酒本身就脸红,被她一说耳朵都红了起来,低着头连忙去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

    赵唯一好奇地看着她,南竹刚直起腰,准备说话,目光就飘向了赵唯一身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十点多的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他一身正装,眉眼深邃,浑身是说不出来的沉稳,旁边还有小吃的热气萦绕,整个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表情冷沉,看起来并不开心。

    赵唯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本微醺的眼神瞬间直了,和阮斯然的感觉并不一样,他冷峻深沉,更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

    那双望向南竹的眼,倒是泄露出了情绪。

    来人慢慢走进,扫了桌面一眼,“喝酒了?”话是对着南竹说的。

    “……就一点点。”南竹不自觉怂了。

    陆北尧看了眼桌面的罐,又走进一步,低头闻了下她身上的气息,表情突然就变得冷峻起来:“以前和你说,都记不住了是吧?”

    他的声音压的较低,刚刚靠近的时候,那股悸动伴随着压力让她的心乱做一团,南竹慌张地低头,他说的话,她怎么可能忘记。

    “……您、你怎么来了。”她卡了下,那种长久不久的急促让她慌张地叫回曾经的称呼。

    小吃街吵闹,赵唯一一边喝酒吃东西,一边仰脸看戏,这怎么看都是话里有话。

    南竹也察觉到这里不合适,带着陆北尧到了不远处的小巷。

    环境静下来,陆北尧垂眸,看着有些慌张的女孩,声音放缓:“你到海市,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还是听阮斯然说的。

    南竹低头抠手,“跟着老师过来,刚好有个采访,明天就回学校,不是故意借助,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本来是不打算住进去的。

    “本来就是你的,何来借住一说。没想到你会选中传,房子空了,当时阮斯然比较难,就借给他了,如果你介意——  ”

    “我不介意,本身就不是属于我的,您想怎么处理是您的权利。”她猛地打断。

    看到她这样混身是刺,陆北尧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南竹抬起头,一脸坚毅,提醒他:“当初不是你说的,我们仅仅是这样的关系?”

    “珠珠。”陆北尧有点想抽烟,看着许久不久的女孩,他沉沉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不想我们这样的。”

    就像他当初得知她报了去京市的学校一样,从没有料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

    赵唯一在南竹和那个男人出去好一会时,接到了阮斯然的电话,问她在哪。

    她喝的微醺,神思飘飘地报了地名,那边似乎有点声音,语气硬邦邦地让她不要乱动,也不要挂电话。

    “你要过来吗?”下意识地想问,又想到他现在应该在京市的医院陪他爸爸,所以又问他,“你明天几点回来啊,我去接你?”

    话没得到回应,赵唯一撇撇嘴,继续吃东西。

    “赵唯一。”

    赵唯一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听到了阮斯然的声音,她茫然四顾,没见到人影。

    ——“赵唯一。”

    这次她认真地看了一圈,发现气喘吁吁发丝凌乱向她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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