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想
“我都记住了。”
“去吧。”
二号坐在路边，脸上的血迹不知道用谁的衣服擦了擦，不是那么显眼了。
看着栾媛媛离去的背影，二号有些困倦的靠在墙上开始休憩。
“这具身体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
“李默呢？”
二号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很可惜，这段记忆对我屏蔽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内心世界看见了什么。”
“恩？你和他？”
二号知道铁队在想什么，微微摇了摇头。
“我之前说过了，可以说我是李默的人格，但我更愿意称呼我为‘幻想具象化’的产物。”
“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话，李默不应该对我有着绝对的控制权，能够随时抹杀我的存在。”
“但是听你说的故事，暴虐者明显是不受李默控制的，我说的没错吧。”
铁队适宜的提出了二号话语之间的相冲点。
二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明明是我创造出来的人格，但是创造出来之后我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权限，甚至李默都没有任何对他进行控制的权限，在情绪强烈波动的情况下他还会出来影响李默！”
“他就像是一个意外的产物，我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诞生了神志，但是他又从来不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甚至无法交流，最后只能得出他还是没有自主神志。”
“我明白了。”
铁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回想小傅最后录下来那个视频和他们的猜测，铁队只觉得一阵头疼。
李默的主人格，二号，暴虐者，逃亡者，追杀者。
甚至二号认为的主人格都可能只是一个人格而已，所以二号拥有的权限和知道的信息才会这么少，而暴虐者是和二号认为的主人格一个级别的，所以二人认为的主人格和二号都没有对其控制的权限。
“放心，我把他关进了房间里，他没有开门出来的意识。”
看着二号像是安慰的表情，铁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回应。
二号说自己是幻想的具象化，那么一切都是被幻想创造出来的吗？
而房间里一扇门被关上了，那会不会又被创造出来了另一扇门呢？
……
听到熟悉的发动机的声音，二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远处，栾媛媛开着三轮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的出来，她原来应该没有开过这种车，好在设计够简单，没开过也可以轻松上手。
“二号！我回来啦！”
栾媛媛有些兴奋的对着二号打着招呼，像是完成任务之后想让二号夸夸她。
然后二号就往她的热情上泼了一盆凉水。
“我们去把他们处理掉。”
栾媛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
“处……处理？”
二号像是没有看到栾媛媛的表情，自顾自的从三轮车后面掏出了几个麻袋。
“他们说要把我投河，那这次就把他们投河吧。”
栾媛媛咽了口口水，她早就想到的，李默能够一夜之间引爆小区杀死932人，这几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但哪怕栾媛媛早就知道肯定会有这种事情，也绝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过来撑着麻袋，两个人一个袋子，虽然还有一些，但要秉承能省就省的原则，几个死人，这个东西只是为了保证不让他们浮上来的。”
两人装完了人，来到‘江海’大桥。
李默一边往袋子里面装石头一边开口道。
“‘江海’大桥，三年期前钱江海上任江城公安派出所所长一职，当时这座大桥刚好完工，就以钱江海的名字命名了。”
“怎么和我说这些。”
栾媛媛一边塞石头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钱江海上任之后江城的警察就开始逐渐堕落了，你说，一个派出所所长整天不问民事，那他天天都在做什么呢？”
二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而栾媛媛听到这则是连手上的石头都忘记装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二号。
“你是说！”
“没错，我觉得这些流氓混混背后都有钱江海的影子，或者干脆点，这都是钱江海扶持的势力！”
“他为了什么啊！江城乱起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派出所所长也不用考校绩效，江城上面是首都，下面右边都是一线城市，这里就相当于是一个中转站性质的城市。”
“每天来江城和离开江城的人数都很庞大，鱼龙混杂，我唯一能想象到的事就是刑法上面的事了。”
二号眼中闪了闪光。
“已经三年了，今年过去第四年绩效不合格县长就应该要滚蛋了，我猜测这是一场以人民为牺牲品的政治斗争。”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个国家人太多了，上层也不像以前一样各种考核人品，信念。”
“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也许这个国家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建立起来的，但是他们的子孙，明显已经被世俗的恶臭腐蚀了心！”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栾媛媛明显被李默说的有些失神，信息量太庞大了，深深的刺激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石头装的差不多了，李默把车开到桥上，高度比护栏低了一点，但也足够李默把这几个麻袋推下去了。
看着几个麻袋落入水中，溅起水花直沉河底，清风吹过，河面上再没有一丝波澜。
“当一个国家在还有外敌的时候还在搞政治斗争，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国家的腐败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就连国家的存亡都无法让他们放下私心。”
“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闹大，大到没有人可以压下去！”
“大到让所有正在被压迫的人看到，他们是可以反抗的！”
“压迫他们的人不是无敌的！”
“他们会流血，会恐惧，会卑微的向人祈求，露出最谦卑讨好的笑容。”
栾媛媛看着平淡说出这些话的二号，突然间好像重新认识了一次眼前这个人。
她只体验过社会的黑暗，她本以为这个人的劣根性，却没有想过，这到是掌权者不作为的原因。
李默的话给她开启了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的大门，她看着李默，突然想到了什么，言语间有些不忍。
“哪怕你杀的都是有罪的人渣，但是你杀的人太多了，你可能会……”
没有说完，栾媛媛已经说不下去了，不过李默已经了然了栾媛媛的意思，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让每个人被打断的脊梁骨重新长好。”
“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有思想的时候知道自己不反抗会成为行尸走肉却无动于衷。”
“我曾经拼命地想要告诉自己这个社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是我错了，是我自己个人的问题！”
“但是我失败了，错就是错，我做不到指着骡子说这是马！”
“哪怕献出我的生命可以让这个腐朽的社会进步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