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服掀起来……
晚上蔚寻回来的时候,照例去书房,乐宁叫住了他:“蔚先生,今天您妈妈来了,带了许多东西给您。”
蔚寻淡淡应了句:“嗯。”
乐宁:“那个……明天您有空吗?”
蔚寻:“没空,要回一趟老宅。怎么了?”
乐宁摆摆手:“没什么大事,您晚安。”说完乐宁就回客卧了。
蔚寻也就没多追究。
乐宁回到房间,看着桌面上的礼物发呆,明天是归宁的日子,她本来没有回的必要,但秦老爷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趟,大概率是为了蔚寻。
但现在蔚寻没空,她还要不要回去呢?乐宁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乐宁起来的时候,蔚寻已经离开了。
唉,还是回去一趟吧,她有套画具落在秦家了。
于是,乐宁意思性地拎着几样东西回了秦家。
“张姨。”乐宁在院子碰到张姨,给了份礼物对方。
张姨是秦家的佣人,这半年来,张姨也很照顾她。
“诶,我也有份呀?谢谢小宁。”张姨笑着说,“怎么样,蔚少爷会心疼人吗?”
张姨不知道她和蔚寻的事。
乐宁撒了个小谎:“挺好的,张姨您放心。”
“那就好,那我先去忙了,待会给你做糖醋排骨!”张姨乐呵呵的。
“好。”乐宁应了声。
穿过院子,便到了客厅。
秦老爷子正在和秦诗瑶下棋。
“秦老先生。”乐宁还是用那个称呼叫人。
“嗯。”秦老爷子看了看她身后,问:“蔚寻没和你一起回来?”
“嗯,蔚寻工作忙,没时间。”乐宁解释。
秦诗瑶冷嘲热讽:“呵,什么叫没时间,要是蔚寻哥在乎你的话,再忙也有时间。”
对方说的是事实,乐宁无以辩驳。
蔚寻不在,秦老爷子也懒得应付她俩,说了句“留下吃饭。”便上楼了。
老爷子不在,秦诗瑶更放肆了:“我就说,不属于你的东西,硬抢是没有用的!”
“秦小姐说的对,但现在蔚寻不管名义还是法律上,都是我的合法丈夫。”乐宁声音不大,但说得自信。
“你!果然和你妈妈一样不要脸!”秦诗瑶指着乐宁说。
乐宁懒得理她,径直到房间去拿画具。
被无视秦诗瑶气急败坏,拿着茶几上的杯子扔向乐宁。
砰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嘶——”乐宁倒抽一口冷气,她被砸中了后背,偏偏正中蝴蝶骨那。
蔚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对方要求自己娶她了。
“没想到秦小姐私底下这么剽悍无礼。”蔚寻轻飘飘的说。
秦诗瑶吓了一跳:“蔚寻哥!你怎么来了?”
蔚寻挑了挑眉:“不来怎么能看到秦小姐的另一面呢?”
秦诗瑶答不上话了。
乐宁对于蔚寻的突然到来也是很意外的。
蔚寻走到乐宁旁边,看了她一眼,问了句:“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是在说被砸的事。
乐宁更意外了,对方居然为自己出头!
不过就算没有蔚寻在,乐宁也不打算忍气吞声:“我自己来。”
乐宁走到秦诗瑶面前,拿起一个茶杯。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敢伤我,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秦诗瑶有些慌了。
乐宁笑了下,把杯子摔碎,捡起一片碎片,对着秦诗瑶:“你看我敢不敢!秦诗瑶,你平时骂我就算了,你还敢骂我妈!你算什么,你没资格骂她!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我不怕拼个你死我活!”声音掷地有声。
蔚寻也有些意外,对方竟然那么敢,想必是真的碰到底线了。
秦诗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现在被这么一威胁,连忙说道:“我不说了……你放下碎片。”
“怂货!”乐宁冷笑了一声,丢了手中的碎片,然后到房间拿了自己的画具。
蔚寻看了一眼秦诗瑶,说出来的话颇具警告性:“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对付乐宁的,但现在她是我蔚家的人,欺负她就是欺负蔚家,希望秦小姐掂量清楚。”
话音刚落,乐宁就拿着画具出来了,一言不发,拿着画具离开了。
蔚寻尾随其后。
在蔚寻看不到的地方,乐宁的耳根悄悄红了,蔚寻说的话她听到了,他说自己是蔚家的人,四舍五入就是他的人。
乐宁心里犹如一万头小鹿在心里乱撞。
等走到停车坪,乐宁已经冷静地差不多了,淡定地和蔚寻道谢:“刚才谢谢蔚先生。”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反击的。”蔚寻微微弯下腰,看着乐宁,“真好奇到底哪一面才是你。”
乐宁被突然放大的俊脸吓着了,近距离看,蔚寻是真的好看,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的,她突然想到乐女士说过,薄唇的人最为薄情。
乐宁看着对方眼睛里的自己,突然很想试试对方是不是真的很薄情……
“走吧,送你回去。”蔚寻拉开距离,对她说。
“嗯。”乐宁应了声,薄红漫上耳根。
车里,一片寂静。
蔚寻专心开车,乐宁看了看对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蔚先生怎么来了?”
蔚寻打了个转向灯,“我妈让我过来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乐宁就明白了。
想来是蔚夫人和蔚寻说了今天是归宁的日子,怕她下不来台,让蔚寻过来的。
“哦。”
蔚寻提了一句:“我妈妈很喜欢你的画。”
“能得到蔚夫人的喜欢,也是我的荣幸。”乐宁说。
之后便沉默下来了,一言不发。
知道原因后的乐宁反而有些失落。
人总是贪心的,之前对方看她一眼,她都很满意了。可现在,她却不满足于当下了,她努力一下,能不能碰到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蔚寻不动声色往副驾驶看了一眼,想到了母亲和他说的话:不管怎样,你们现在是法律上的夫妻,就算你不喜欢乐宁,但至少不要让她难做,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蔚夫人也和他说了昨天在超市的事,在惊诧之余,突然对乐宁起了好奇心。
静默的车里,乐宁突然说:“蔚少爷,能载我去个地方吗?”
蔚寻倒是有些意外,这还是结了婚后对方第一次提要求:“嗯,去哪?”
乐宁说了个公墓地名。
地方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乐宁下了车,走到乐女士的墓碑前,蔚寻没过来,就在不远处。
乐宁用手拂去墓碑上的落叶:“乐女士,好久没来看你了。我现在不在秦家了,你肯定也不想我在秦家多呆。对了,我结婚了,你看,钻戒,好不好看……”
乐宁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就是我的结婚对象,今天是归宁的日子,带过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很帅?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了,喜欢了四年呢,不过他不喜欢我。”
她笑了笑:“乐女士,能不能保佑你女儿,让他喜欢上我。哎呀,算了,不能恋爱脑,你放心,我会找到肇事者,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你。”
乐宁走到蔚寻面前,“谢谢蔚先生。”
“走吧。”蔚寻没说什么,也没问墓碑的主人是谁。
迈凯伦停在公寓楼下——
“谢谢蔚少爷。”乐宁下车后从车窗对蔚寻说。
“嗯。”蔚寻应了一声,之后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乐宁回到公寓后,把画具丢在一边,往沙发上一倒,然后唰地起身:啊!碰到后面的伤了。
也不知道秦诗瑶力气怎么那么重,现在肯定淤青了,应该砸回去的。
乐宁侧过身子想,之后沉沉地睡了。
乐宁这一觉睡得很沉,梦到了很多场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温柔的乐女士,画画的老爷爷,以及冷着脸的蔚寻。
可梦的最后,她只有自己,身边一片黑暗……
乐宁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看来要下雨了。
乐宁呆坐了一会儿,果然,外边就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总是让人觉得凄冷,尤其是在秋天晚上的,更添了些许萧瑟,昏黑的天空中,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孤独,就是睡午觉的傍晚,醒来时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空荡的房间异常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乐宁突然苦笑了一下,矫情什么呢?自己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了。
“咔哒——”门开了。
蔚寻回来了,雨应该挺大的,对方的头发和脸都是沾了雨水。
“蔚先生。”乐宁叫了他一声。
“嗯。”蔚寻应了一声便进卧室了。
淋了那么多雨,会不会感冒呀?
乐宁有些担心,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块生姜,准备给对方煮姜汤,顺便把晚餐也做了。
蔚寻换了衣服出来,就见对方捧着碗东西出来,似乎挺烫手的,对方把碗放到餐桌后,还摸了摸耳朵根降温。
“蔚先生,这是刚煮好的姜汤,可以驱寒的。”乐宁笑着说。
蔚寻倒是没想到这个,挑了挑眉,没拒绝,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
乐宁见他愿意喝,心里也满足了,回到厨房吃刚泡好的泡面。
因为怕对方不乐意见她,乐宁便靠在流理台吃。
“怎么在这吃?”蔚寻喝碗姜汤拿碗进来时,见状问道。
乐宁讪讪:“习惯了。”
蔚寻没说什么,洗好了碗便出去了。
乐宁吃完后,收拾好厨房,便进了卧室。
等她洗完澡,有敲门声传来。
乐宁过去开门,蔚寻站在外面:“蔚先生,怎么了吗?”
蔚寻给了她一个药膏,乐宁看了看,是活血化瘀的,没想到蔚寻还会想着自己背后的伤。
蔚寻:“顺路买的。”
“谢谢蔚先生。”对方不似平时那么冷淡,让乐宁忍不住得寸进尺,“你能帮我擦一下吗?我够不着……”
蔚寻挑了挑眉。
乐宁理解道:“不行也没事,过几天也能好,蔚先生晚安。”说完就要关门。
一只手伸过来抵住了门,蔚寻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是看对方可怜:“到客厅。”
乐宁抿了抿唇,掩住笑意。
因为伤在肩胛骨,乐宁穿得又是有扣子的睡衣,所以就不好把衣服扒拉下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着,乐宁先打破了沉默:“那个要不算了吧,不擦也没事,也不怎么疼。”
蔚寻眉头微蹙:“转身。”
“哦。”乐宁乖乖转身,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扬。
“咳——衣服掀起来。”蔚寻语气有些不自然。
“哦。”乐宁把衣服掀了起来。
明明两人都坦诚相见过了,但还是颇不自然。
乐宁后背淤青了一大块,在白皙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咳——那个……挡住了,你想想办法。”蔚寻别开视线对乐宁说。
乐宁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内衣,脸色瞬间通红:“哦。”
乐宁背过手,解开了内衣带,然后把手捂在胸前:“可……可以了。”
蔚寻便看到没有遮挡的、白皙的背,忙移开视线,用手沾了点药膏,抹了上去。
“嘶——”乐宁倒吸一口凉气。
蔚寻手一顿,放轻了力度。
公寓很安静,满室只有躁动的暧昧分子。
“好了。”蔚寻拧好盖子。
“谢谢。”乐宁也不好意思当面扣内衣扣,便直接放下衣服。
“嗯。”蔚寻应了声便回卧室了,脚步不似从前平稳,有些慌乱,乐宁还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郭。
原来蔚寻也会害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