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小菜一碟
跑堂的于得水又端来一盘松木熏制的烧鸡。焦黄色的外皮，散发出阵阵香气。
“神医，这是炉峰山上的野鸡，我家主人特意送您尝鲜！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哦？多谢多谢！你家主人现在可好？”
“好！好！上次的刀伤全都恢复了！”
“下月十五前，请于老板再来医馆一趟！”
“好嘞～我记下了！主人外出办事，下月回来一定登门拜访。”
于得水正准备端着托盘离开，云儿姑娘忽然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走。
“云儿姑娘还有什么吩咐？”于得水刚问完，忽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姑娘最爱吃的桂花糕，我马上就去拿！”
云儿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李神医似乎听到什么，放下筷子，叫住于得水，“你等等。”
他抓起于得水的左手，食指中指扣住他的寸口脉。
五分钟后，李神医看看云儿，摇摇头，开口问：“你最近有没有感到胸口疼痛，右手发麻？”
“嗯，早上起来会感到疼，不碍事，不碍事，老毛病！”于得水咧嘴一笑，摸摸心口。
云儿闻言，摇摇头，嘴唇又动了动。
“好了，好了！不要用腹语和我说话，干嘛不自己问他？“李神医笑着说。
云儿姑娘犹豫一下，运运气，问：“你你你之前疼的疼的疼的地方和现在一样一样吗？”
好不容易说完，云儿的脸涨的通红。
“哦，一样？不一样？”于得水摸摸胸口，喃喃自语。
云儿姑娘重重地点点头，又问一遍：“之前疼的疼的疼的地方和现在一样一样吗？”
“呃？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之前是这里，现在呢更靠近这里！这里！”他指了指那个地方。
“胸痹症！云儿，你怎么看出来的？”李神医眼神里充满赞许。
云儿姑娘撇撇小嘴，刚想说话
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哈，刚才他端盘子时，右手有轻微的震颤，说明胸口有不易察觉的隐痛。而且他的金鱼眼比以前更加凸起，这是心脏供血不足的症状，说明心脏里的血液运行不畅。一旦被堵住，你的小命就难保了！我说的对不对呀？云妹妹！”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斜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两手胸前环抱，怎么看都像一个玩世不恭的不良人。
“啊？那那我我还有救吗？”于得水认得，是神医的徒弟，李天一。
“当然有救！再加一壶桂花米酒就行！”
“谢谢天一少爷！没想到少爷的医术也如此精湛。李神医教徒有方呀！”于得水恭维道。
“天一哥哥哥，你怎么才来！”云儿姑娘嗔怪道。
“明知故问，你刚才在楼上探头看热闹，我可都瞧见了！”
“哼，我一看就知是是你。”
“什么？我练了那么久的易容术，也没骗过你，真是气死人！”天一忿忿地说。
“雕雕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云儿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
天一“噗”地一声，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他作势要去揪云儿头上的小辫儿。
“嗖”
云儿手里的筷子从于得水眼前闪过，刚好插进天一的发髻。
天一眼都没眨，伸手拔下筷子，走到桌子前，夹起一颗花生米扔出嘴里。
云儿不依不饶，又用腹语说了几句。
“哼，你不但动手，还敢骂我是个倒霉蛋！结巴妹！”天一要去揪云儿的耳朵。
听到“结巴妹”这三个字，云儿面红耳赤。
“哎呦呦，疼师父，松手，快松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神医抢先一步，揪住天一的耳朵，天一“嗷嗷”大叫起来。
“师父，果然我不是亲生的！”天一挣脱师父的手，揉揉耳朵，“您这么宠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这小子，就知道油嘴滑舌，刚才跳河的小乞丐是不是你？”
“这您老都知道，真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呀！”
“是云儿告诉我的！”
“你化成成灰我我都认得！”云儿说。
“什么？你说我化成灰你都认得！”天一有点儿不服气，“下次再试试，不信你还能认得出来！”
“三位神医，三位神医，你们不要争了！”于得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哪位神医救小人一命呀！我可是病入膏肓了！”
“有他他他在，你就死不了！”云儿指指天一。
于得水转身冲着天一打躬作揖，哀求道：“天一少爷救命！救命呀！”
天一收起嬉皮笑脸，从皮囊里抽出三根细长的银针，用火一烧，扎在于得水的后背。
一丝寒凉过后，于得水顿觉胸口疏通不少，连呼吸都轻松很多。
“每隔七天来医馆一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将血管疏通。”
李神医的药方也开好。
“按方子抓药，一日一次，睡前服用，保你睡个安稳觉，还不打呼噜！”
于得水收好药方，千恩万谢。
“要谢就谢云儿。”天一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是她发现的早，恐怕你撑不过这个月。”
“谢谢云姑娘，姑娘菩萨心肠，一定能”
“一定能治好结巴，找个好婆家！”天一打趣儿道。
云儿脸一红，白了哥哥一眼，躲到爹爹背后。
“云儿从小儿说话迟钝，这是天意。”李神医顿顿，接着说，“老天爷是最公平的。人有七窍，一窍不通，其他六窍必有神通。别人觉察不到的细微之处，云儿都能观察到！”
“哦！怪不得妹妹能看穿我的易容术。”
“小人实在愚钝，我这条命能够保住，多亏云儿姑娘看的仔细。多谢云姑娘的救命之恩！”于得水冲着云儿连连作揖。
“于掌柜，您不要光顾着谢了！”天一拍拍自己的肚子，“能不能来一碗鼓楼焖子，一份虾米炒皮渣，再来一壶桂花米酒！”
“好！好！我这就上菜，这顿饭我请！”于得水急忙跑下楼。
不一会儿，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这个好吃，给你！”天一夹起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云儿的碗里。
“这才是兄妹的样子嘛！”李神医欣慰地说。
“爹爹，哥哥哥真的是从从狼窝里救救出来的吗？”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狼为什么不不吃他呀！”
“呵，你就那么想让我被狼吃掉！”
“当然喽，小时候怕你伤心，爹爹还让我和你一样喊他师父。”
“说来话长”李神医叹口气，接着说：“很奇怪，那头白狼好像故意引我到山洞，要不然”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