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计划南下
石宇接下来还真没耍什么花样，灵山各处的人员名单也送到了夏侯宸风手上。
文河和桃李这两日也打听到不少消息，这会儿也回到了二人身边，毕竟宸王身边不能没两个人“伺候”。石宇知道后，也觉得理所当然，并没有理会。
桃李对江湖各派的人员比较熟悉，便与玉卿在一旁翻看石宇给的名单，文河则给夏侯宸风汇报他们打听来的消息。
“主子，附近的几处村庄都是从祖上便在此居住，虽在两年前受到些许影响，但石宇接手灵山后，有派弟子接济村民们，据说石宇当年便是被其中一处村庄的老人收养的孤儿。”文河的神色与语气都十分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在许多老村民眼中，石宇相当于他们看着长大，一番打听过后，属下斗胆猜测，石宇是个正直的人。”
“你们是如何打听消息的？”夏侯宸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扮作寻亲路过的夫妻。”文河的脸颊微微一红。
玉卿眼睛在看着花名册，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到这话，她忍不住抬眼看向桃李，发现这小姑娘的耳根竟变得通红。
这两位……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兆头么？
见文河有些支支吾吾，桃李红着脸起身朝夏侯宸风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道：“启禀主子，这是属下以往隐藏身份的法子之一。”
夏侯宸风也没恼她突然插话，只是神色淡淡地摆摆手，“无妨，不让人起疑便可。”
这下玉卿直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三人都看向自己，她才装作无事发生地轻咳两声，低头继续翻看书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姑娘。”桃李突然递过来其中一本名册，“这里是灵山家眷的住所。若是连掌门都无法准确把握之处……”她用略显粗糙的食指轻轻敲在一处名单上，“极有可能是年轻女眷屋里藏的人。”
玉卿眉尾又是一挑。她虽也是江湖儿女，可两年时间说短也不短，确实没想到灵山现在已经开明到这程度了？
夏侯宸风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圈出可疑范围后，其他地方也不能忽视，只是明面上还是由石宇带人走动，墨间的人只在暗处跟随观察。
“姑娘，属下走访周边时，除了打听灵山近况以及石掌门的为人，还打听到附近聚集了一些人。”桃李到现在面对夏侯宸风时还是会有些犯怵，面对玉卿倒是轻松不少，说话也没那么怯生生的，“这些人并非普通百姓，文河大哥观察过，这些人不仅武功高强，招式还有些熟悉。”
又是熟悉的招式？
玉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夏侯宸风与文河到栖霞阁已经有一阵子了，看样子还没那么快回来。想到轻雨阁的厨房是开放的，玉卿便带着桃李去准备晚饭。
“姑娘，属下怕打草惊蛇，便没再靠近，也不知那处据点与先前江南的动乱有无关系。”走在路上时，桃李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唯有二人能听见。
江南动乱的幕后主使，大家皆是心知肚明，玉卿只是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桃李虽不懂她的反应是何意，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只安静地给她打下手，两人的话题来到了厨艺与日常吃食上。
别看玉卿平日总是害怕长辈唠叨，她自个一旦唠叨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恰好桃李也是个健谈的人，一顿饭下来，两人又熟识了不少。这下玉卿也大概晓得桃李与文河为何能聊到一块去了，桃李这小姑娘瞧着文文静静，底子里竟是个小话痨。
夏侯宸风他们回来时，晚饭已经做好了，一行人快速解决晚饭后，文河与桃李便被打发到周围的屋子收拾收拾。
灵山周围的可疑据点，文河今日也有悄悄和夏侯宸风提及，这一回他不打算亲自走动，只准备让手下人跑一趟。
“可他们说武功招式很熟悉……”玉卿却是蠢蠢欲动。
瞧她这反应，夏侯宸风很顺手就给她倒了杯茶，“你不必去看也会觉得熟悉。”
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玉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和他们也交过手？两年前还是最近？”
“叛军的武功路数，可还记得？”夏侯宸风看起她淡定多了，只是不急不缓地引导着她。
“他们身上有武林各派的武功路数，又摆脱不了军兵固有的刻板习惯，二者杂糅一起的话，有种说不清的别扭。”很快，玉卿便回忆起两年前在灵山交手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只是在那一次行动中由莫天与谢致泉差遣，实际上他们还是叛军的人，只是那会儿他们因为长时间潜伏在江湖各派，有些特有的招式难免会渗透进骨子里，想摒弃又难以摒弃，才会有这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卿卿，你悄悄去江南寻我时，可有见过那些匪徒出手？”
玉卿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那时光顾着隐藏自己，还真没注意到那些人的具体动作。难道他们是同一批人？”
“对。既然已经确定对方是谁，便不需要我亲自出手了。”夏侯宸风逮到机会，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顺便忽略掉她的怒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在灵山不会待太久的。”
“石宇没有问题么？”玉卿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夏侯宸风适时地给她添上一杯，“灵山重回巅峰不难，若石宇敢存小心思，陨落更是轻而易举。”
看着他如水般沉静的双眸，玉卿对他的话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顺势拉过他要收回去的手，“宸风，接下来是继续南下么？”
“嗯，依照叛军的习惯，他们定还有许多据点。连御龙山都敢涉足，再远些的地方，怕是会更猖狂。”夏侯宸风反手就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只是我们离清和越远，消息会愈发滞后，若发生什么变故，怕是会顾不过来。”
想到宸王府还住着两尊大佛，玉卿就忍不住揉揉太阳穴。穆霏音与玉舞，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四哥最近可有来信？”
“表哥来信说，宛儿姑姑继续沿用你的法子，时不时去地牢敲打那些人一番。”
“阿娘审问的话，应该比我更能套出话来。”如此，玉卿勉强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