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无巧成书
玉卿简单地给风远集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用药帮他缓解伤势。而这个年近四十的人做事也不扭捏,带着玉卿与夏侯宸风便来到益风堂的其中一处据点。
在路上,风远集也简单地给二人大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两年前武林大会后,灵山受到重创,也因此从八大门派之首跌落,风清正在那场动乱中因爆炸受了些伤,风远集见灵山已不复往昔,便趁此机会把她带了回家。
与上官影夜主要勾结的,是落枫岛的谢致泉,灵山掌门也是帮凶之一。他们心怀鬼胎,都想利用对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谁输谁赢最后也说不准,只能说,灵山的人终究还是沦为了炮灰。
谢致泉想利用灵山与上官影夜,在会场埋放炸弹,本意是炸死参会的江湖人士,但他知道区区炸弹对于一些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他还埋伏了许多杀手作为第二重保障。而灵山掌门霍明顿的目的,则是扼杀前来参加大会的武林中坚力量,好让灵山继续独大。
上官影夜的野心更大,他想借此机会夺取灵山掌门之位,最终目的嘛,与掌门霍明顿一样,都想让灵山成为这武林中的盟主。
“这武林本就依靠相互制衡才得以和平相处,他们这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玉卿知晓后,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当时我也是这般劝说影少爷的,可少爷打小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我人微言轻,实在是有心无力。”风远集这番话,倒是有些马后炮的感觉。可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益风堂再得力,也只是上官家的最有力的爪牙之一罢了。
“隐龙苏醒之前,你本有机会提醒上官影夜,可你却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宸风突然冷冷地开了口,“是否意味着,你也希望这位天之骄子为自己的自大买单?”
夏侯宸风已经很努力地把话往含蓄里说,但风远集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影少爷实力虽强悍,可在象牙塔里待得太久,始终是缺了点火候。我本想让少爷自己能认识到人外有人的道理,没成想,那一回付出的,竟是生命的代价。”
玉卿冷漠地瞥了风远集一眼,心想这老小子推卸责任的本事还挺大的。
夏侯宸风亦是看破不说破,注意到玉卿的反应后,有些想笑,但还是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冷漠。
“你可知当年与上官影夜合作的人,除了落枫岛与毒心洞,还有谁?”玉卿追问道。
不出意料的,风远集摇了摇头,“这一点我倒是不知道了,只知道落枫岛与毒心洞是一伙的,而他们那些杀手,不像是门内弟子,却又包含了各个门派的弟子。怎么说呢,就像上官家各个堂的杀手,都隶属于上官家的同时,身上又具备着本堂的独有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们也发现了风远集的一个特点。他这个人算不上多聪明,为人处世也不圆滑,却能在无意中发现看似不重要的重点。
他所说的这种情况,夏侯宸风可是熟悉得很。无论是先前在江南平定的动乱,还是前不久在御龙山捣毁的那一处军事堡垒,那些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如此,甚至……更早之前,他们便遇到过这样的人了。
“宸风!”玉卿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激动地拉过夏侯宸风的衣袖,而夏侯宸风的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看来两人又想到一块去了。
早在七八年前,玉卿与左思铭跟着夏侯宸风以及另一位的师兄前往清风门的路上,便遭到过一群山贼的偷袭,那也是玉卿第一次察觉到夏侯宸风对自己的不同。可重点是,那一小拨山贼,已经潜伏在那片森林一段时间了,经常烧杀抢掠,许多百姓与武林中人都遭过他们的毒手。他们的行动方式,都是有规章有制度的,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那一夜,若不是玉卿为了寻药暂时离开、以及夏侯宸风在中毒全身麻痹之前及时放出信号弹,他们一行人便要全军覆没了。
玉门的轻功独特,玉卿看到信号弹后,便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们马车所在的方向,看到他们三人都被山贼围住。这三人都是有武功傍身的,这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是中毒了。
而玉卿看到与他们相处已有些时日的两名车夫被山贼杀害,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想也不想便直接现身。
山贼见她只是一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也没太在意。得亏他们这份掉以轻心,玉卿才得以给三人解毒,并对这帮身穿黑衣的山贼下了加料的失心疾。
事后玉卿也承认自己是冲动了些,失心疾是一种让人失去理智不受控制的毒药,加了另一味药之后,更是会让人如同嗜血野兽一般。那撕心裂肺般撕咬同类的场景,直接把夏侯宸风等人吓了一跳。
左思铭直接对玉卿一顿冷嘲热讽便回了马车运功解毒。师兄见黑衣人都已发狂,便主动请缨去安葬两位车夫。而玉卿与夏侯宸风则留在原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与玉卿不同,夏侯宸风的出生虽然波折,好歹还是生活在清风门这种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哪里见过这么血腥可怕的场景。
余光瞥见玉卿眼里闪过异样的神色,夏侯宸风心里微痛,手便不受控制地把人抱在了怀里。
夏侯宸风比玉卿年长四岁,那时的他们一个十四岁,一个十岁,还只是孩子,这么亲密的举动倒也没什么不妥。
风远集看着这两人牵着的双手,忍不住轻咳两声,“那个……夏侯……额,宸王爷,俞姑娘,我们快到了。”
三人前往风家别院是乘坐马车的,大致了解当年与风清正的情况后,便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说话。
只是有些事,总会让玉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从前,手也不自觉地牵上了夏侯宸风。风远集看在眼里,心里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若没有他在,这两个人估计不止牵手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