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水初遇

    都说少女怀春总是情，我总喜欢偷偷看话本子，看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让我对爱情有了很多美好幻想。

    话本子里总是讲，富家贵女有难，就会有无名英雄突然出现救了贵女，贵女便以身相许，两人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成为一段佳话。

    于是，当我贪玩不小心落入河中时，救起我的顾远就变成了我心中的大英雄。

    他将我救上岸边之后，站在岸边焦急万分长姐也赶忙来查看我的情况。

    她慌忙地用外衫裹住我的同时，不断向顾远道谢：“感谢义士救下小妹，不知义士家住何处，改日吾必携妹登门谢恩。”

    明媚的阳光映照在长姐的侧颜，顾远失神一瞬后，才堪堪回道：“无妨，在下顾远。”

    他的声音清冽沉稳，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一如他的人。

    这一年，我们相遇了。

    后来白纾总说，那是孽缘的开头。

    自从那次顾远救起我之后，一向政见不和的丞相和镇国侯关系缓和了许多。

    之后，身为镇国侯嫡子的顾远会常常来我家，与我二哥子沐下棋作赋，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我偷偷藏在亭廊柱子后，悄悄地看着他们二人，却没有合适的借口去打扰。

    幸好，姐姐有时会受到二哥的邀请，与他们一同在园子里作画赋诗，所以我会缠着姐姐一同前去。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文采竟是这般的好。武能上马耍刀枪，文能提笔写文章，真真是个能人。

    虽然我并不喜爱这些诗词，不太能听懂他们口中文雅之词，但是觉得只要有顾远在，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就连那些枯燥的诗词也变得生动起来。

    每次我在白纾面前夸他的时候，白纾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便不再理会他了。

    毕竟顾远的好，只要我能看到就行。

    京都很大，人群来往颇多，但在我刻意为之下，我与他总会擦肩而过许多次。

    渐渐地我发现他常去雨泽楼买春饼，那家的春饼颇甜，我吃了两口用一杯茶水才顺了下去。

    姐姐很喜欢吃甜食，她拿起一块来，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子思，你何时爱上了甜食 我记得你往日是不爱吃的。”

    我羞怯一笑，没有回答，可心里的甜蜜却远远胜过了这甜腻腻的春饼。

    偶然与他正面遇见，他笑着向我问好，我也只是低头微点，想着发烫的脸定是红透了的。

    也许那个时候的喜欢真的很简单，内心慌乱且不知所措，只有强装镇定才能让自己安定下来。

    姐姐因为这个事情说我不知礼数，我却依然如此，真真是害怕我再多看他一眼，心中的欢喜便眼睛里跑出来。

    顾远总是笑着摆一摆手说无妨。他笑起来真好看，如三月河堤岸上柳树的的枝条随风抚过河面，在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盼望长大，盼望与他并肩站在一处，盼望话本子里十里红妆，盼望着遥不可及的白首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