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叛徒
“回去和冷逸说一下，”展影一本正经道：“传销员的职位就包在你头上了。”
袁老四咳了两声，压低嗓子道：“星辰浩瀚，云鹤游仙。捍卫宇宙正义，维护宇宙和平，坚守阵地，不忘初心……”
季凌秋沉默片刻，道：“差不多得了。”
展影调侃道：“你也挺有潜力的，回去就上报一下。”他想了想，又道：“最近招收新人，你俩趁着放假，就举着大喇叭在门口宣传，怎么样？”
袁老四瘫着脸道：“不怎么样。”
司旭又沉默了：“……这就是你们医学生的工作？”
余榭：“……”
他干笑道：“平时生活比较枯燥乏味，偶尔放松一下。”
司旭僵硬的点点头，问道：“你也去？”
余榭疯狂摇头。
季凌秋快笑死了。
到了东城区，司旭才回家。余榭松了一口气，忧郁道：“你们再聊就要穿帮了……”
季凌秋好不容易停下来，他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干咳道：“不好意思。作为青冥城出来的毕业生，画面感太强。”
余榭微微惊愕道：“这么说，你们以前也在母星待过？还有可能是我学长？”
季凌秋点头道：“我是为了工作才跟着倒霉上司来明夷星系的，我家还在银河系呢。”
余榭了然道：“我家就在这。我还是请假回来参加祭祀的，完事后还要回去。只是没想到……”
季凌秋安慰般拍拍他肩膀道：“没事，有我们呢。”
余榭双手合十：“希望姐姐没事。”
季凌秋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余清浅温婉地站在了门口，向他们笑了笑。
展影按住袁老四，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余榭带着人到了家，余清浅微微颔首道：“感谢你们照顾余榭，愿意来了解笙弦的传统习俗，我深表感激。”
袁老四颔首道：“不是什么大事。”
“平时家里只有两个人，第一次这么热闹。”余清浅笑了笑。
季凌秋诧异地看了二姐弟一眼，又收回目光。余榭吐了吐舌头，请他们去餐桌旁。
袁老四看着一桌丰宴，笑道：“余小姐有心了。”
余清浅含笑不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
午后，展影坐在客厅，问季凌秋：“怎么样？”
季凌秋瞅了一眼全息电脑，道：“我用余姑娘头发里的dna检验的，也是人造假人。我不理解……这种科技水平得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控制一城的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差？”
管书楠摘掉耳机道：“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还有，司旭也是正常人。”
袁老四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懒懒道：“余榭可是说过他发小也是受害人之一。”
展影倒上一杯热水，倚靠在餐桌旁，抿了一口后缓缓道：“演戏而已，谁不会。”
袁老四抬眼静默片刻，又眯一边去了。
唐老五从房间出来，凝眉道：“冷逸上将把有关莫泽病毒的资料发过来了，我整理了一下，发到你们那了。”
展影放下热水，从卧室拿出通讯器，翻看着高级保密资料。
唐老五道：“有一个小道消息，笙弦星系前族长的儿子叫莫泽以源，他就是巽天的建立者。”
展影挑眉道：“莫泽以源在位期间，协助联邦攻打笙弦星系？”
“没想到啊，”袁老四支着下巴道：“笙弦星系养出了一个叛徒白眼狼。”
季凌秋揉了揉脑袋，打断道：“等等，我想知道莫泽族长去世之前，几岁？”
管书楠沉思半秒，道：“野史记载，如果活到现在的话，大概一百二十岁。”
展影摸着下巴道：“还挺年轻？”
季凌秋坐起来，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道：“如果他二十五结婚，三十岁生子，那么莫泽以源大概在九十岁左右……会不会有点老了？”
袁老四扶额：“做人不要太闲行么？”
季凌秋又躺会去，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查户口，别管我。”他又扭头道：“书呆子，他们笙弦星系什么时候来结婚？”
管书楠沉默，无语地看着他。须臾，才缓缓道：“和我们一样。”
季凌秋来劲了：“假如他有孙子，是不是三十了，和我这么大年纪？”
展影走到茶几旁边，坐下道：“你老了。不过算起来，冷逸还比莫泽以源小了一辈？”
袁老四捂脸：“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唐老五失笑：“平时太忙，偶尔需要数学来提神醒脑。”
袁老四放下手，幽幽道：“再聊，微积分警告。”
管书楠看不下去了，他敲敲桌子道：“低头，看资料。”
季凌秋顿了一下，笑道：“忘了还有这事。”
“……”
莫泽病毒
本质：侵蚀基因，破坏游离碱基
作用：基因变异，蛋白质失活等
感染死亡率：93％
遗传物质：rna
发源地：笙弦星系古钟星
爆发原因：未知
消杀方法：……
第一次爆发（4963）：古钟星（笙弦星系）
第二次爆发（4998）：nct2972（银河系）琵琶星（笙弦星系）殷蜀镇（明夷星系）
生实验（报告单jbp）
dna
……
——————签字：莫泽穆哲
袁老四挑眉问道：“所以冷逸上将给我们送这个，目的是什么？”
季凌秋不甘心，又看了一眼，疑惑道：“这玩意我们不都知道么？我不知道的这也没说啊。”
“还有这看不清的报告单图片被烧毁了，”季凌秋继续吐槽：“这是让我玩填词游戏呐。还有，莫泽穆哲又是谁？和莫泽以源什么关系？”
袁老四闭目养神：“算了，我睡会儿。”
展影盯着文档，抬眼道：“其实还是有点用的。”
管书楠对上展影的眼睛，接过话茬道：“嗯。这里有一个生实验，莫泽病毒和这有很大的关系。”
季凌秋乖乖坐正。
“可以确定一点，殷蜀镇的大部分人都被掉过包。他们大概率总有自己的脑活动，但整体被控制着。否则就算有再强大的性能，再多的人，也无法做到控制这么多人的行为举止毫不相同。并且他们本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这说明什么。”
袁老四睁眼，懒懒道：“他们的思维是连贯的。”
“对，再联想一下他们死之后，在第二天安然无恙的样子，特别像……”管书楠顿了顿，沉声道：“重生。”
季凌秋惊了：“还能这样？”
管书楠摇头道：“不确定，只是推测。所以莫泽病毒的来历，大概是重生实验的研究失败物泄露。”
展影拍了两下手，轻笑道：“嗯，好样的，小指挥官。”
管书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认真道：“你们应该都听过那个宇宙传说——重生实验。我斗胆猜测一下，应该不是谣言。”
季凌秋惊道：“那，那个离谱报还记得么？它提过重生实验！”
管书楠凝眉点头。
展影把袁老四叫醒，轻声道：“回屋睡，你和季凌秋一人一屋。”
季凌秋“诶”了一声，道：“睡觉？”
展影打了个哈欠道：“没有充分的证据前，不要瞎猜，容易影响判断。大好午后时光，都睡觉去，客厅我要了。”
季凌秋意犹未尽地想拉着管书楠继续讨论，结果管书楠老老实实上楼去了。
季凌秋叹气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客厅寂静下来，展影扫视一圈客厅，在角落看到一丝红光闪过。他挑眉道：“听得爽不爽？”
他走过去，看见一个黑色的，像监控器一样的东西卡在客厅的死角。展影轻声道：“藏的挺严实啊，搬进来的时候袁斯还搜查过监控，都没发现你。”
监控器死在那，一动不动。
展影轻笑：“没反应？我让人顺着电磁波过去，你可就危险了。”
监控器沉默以示抗议。
展影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如这样，你要是来帮我的，就闪一下。如果是来找事的，就别动。当然，我也有的是手段找到你。”
监控器寂静一秒后，相当傲娇地亮了一下。
展影挑眉道：“嗯，还挺配合。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监控安装到这里的？”
监控器继续死着。
展影道：“不方便说是吧。那我问你答，ok？对了就闪一下，不对就别亮。”
监控器闪了一下。
“你是夙眠的人么？”
监控器顿了顿，闪了两下。
展影挑眉：“是也不是？”
监控器闪了一下。
“那这群搞事的人呢？”
监控器又闪了两下。
展影凝眉，这个回答是在告诉他，在这里闹事的不只有夙眠的人么？
“有意思，”他莞尔，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现在可以把你拆下来么？”
监控器诡异的沉默了，展影一动不动的盯着它。两分钟后，监控器仍在装死。
“好吧好吧，”展影漫不经心道：“换个问题，你和这次的幕后之人有关系么？”
监控器亮了一下。
“盟友……还是敌人？”
监控器亮了两下。
“敌人啊……”
展影笑道：“那你好生看着。”
他直觉监控器后面的人并没有恶意，只不过不能多问，也不能全信。不如就让他在哪里待着，如果有异常的话，追踪便是。至于殷蜀镇的幕后之人……不说殷蜀镇了，这世上能打的过他的，又有几个？
展影起身，坐回沙发上。
整个房子很静，却令人感到心安。困意袭来，他支着脑袋，靠着沙发扶手，陷入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