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改病句）
林翘在宋家吃了一顿丰盛地道的徽菜大餐。
吃完之后，他刚想帮忙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宋宜直接把他拉进了会客室。
“家务活有保姆做，你不用管。我今天还要回基地，时间不多，林翘，我们来谈谈正事。”
这时宋宜的妻子敲门进来，送来了茶盘和餐后水果。
“小林，喝点茶，”温柔美丽的女主人对林翘关切地微笑着，“这些水果都是你姐姐送来的，你见到她，一定要代我好好感谢她。这些年一有什么时令水果上市，你姐姐就往我这里送，搞得我真是不好意思。你尝尝这个橙子，特别甜，上次我姨妈过来吃了也说好，还自己去买了几箱分给亲戚朋友。”
宋宜觉得妻子多此一举，无奈道：“他自己家里种的橙子，他能没吃过？你真是乱操心。”
林翘却很听话地拿起一块切好的橙子放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下去，说：“宋总，这个我还真没吃过，我姐都顾不上给我送的。”
他转向宋宜的妻子，甜甜地笑着，用奶乖奶乖的声音道：“谢谢嫂子，确实特别甜。我回去告诉我姐，让她再给你送几箱。”
“哎呀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主人连忙摆手，又把果盘往林翘面前推了推，“你这孩子真是招人心疼。好啦我出去了，你们谈事情吧。”
宋宜其实也觉得林翘招人心疼，嘴上却说：“他都24了，早不是孩子了。而且他马上要来刀锋当助教，你下次见他就要喊他林教练咯。”
“是吗？”女主人站在门口，回身对林翘笑笑，“小林教练，新工作加油哦，也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嗯！谢谢嫂子！”林翘回答说。
美丽的女主人离开了。
林翘站在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口，一边撑着后腰微微晃动身体，一边对宋宜说：“宋总，事情还没谈妥，你就这么把商业机密泄露出去，合适吗？”
“你这算什么商业机密。”宋宜吐槽，“你不跟海鸟续约，也没谈其他直播平台，有心人都猜得出来你要回到aog联赛。至于选择哪只战队，当然是先在老东家落脚最妥当。我也不瞒你了， polar早就跟我谈过，如果我能把你签下来，他直接给我们战队的入驻签约费加三成。”
林翘愣了愣，冷笑道：“我可真值钱。”
宋宜说：“在他眼里，你一直这么值钱。别的不论，你的天赋和能力，他一直是认可的。要不然当年卖掉bns之后，他也不会费尽周折、自掏腰包搞个天价转会新闻把你风风光光地送回bla。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垫资，真让我掏5000万买你，我可不买。”
林翘耷着眼皮，懒洋洋地说：“傅知南左手倒右手，顶多损失点税费而已，他把bns卖了一亿五，还差这点毛毛雨？宋总，别说他了，说正事吧。”
宋宜正色道：“林翘，你别逃避，傅知南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正事。刀锋俱乐部要和香草直播战略合作，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商业决策，几轮谈判都谈完了，现在你要加盟刀锋，就过不去傅知南这道坎。让你把直播合约签到香草，你愿意吗？”
“……”林翘想了想，问，“我不直播，可以吗？我是教练组成员，可以不直播的。”
宋宜看着他，语重心长：“林翘，我在微信里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必多打感情牌。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愿意来bla，而我又为什么同意你来bla，难道刀锋教练组缺你一个助教吗？我们都明白，你回归刀锋，是想来学习如何当一名教练、如何带领一支队伍，可以，我欢迎，我钦佩你想要续写麒麟荣光的理想，但你需要给我交一些学费。现在傅知南愿意帮你交这份学费，我觉得挺好，你觉得呢？”
“宋总，”林翘还想争取一下，认真地说，“不是我自夸，我真的是个挺不错的教练，你看我前两天特训了尹泽几次，尹泽立刻脱胎换骨，在天梯赛刷刷上分，把我这个第一的宝座都抢走了。”
宋宜笑了：“我的kakko酱，你以前不是最爱说aog是个团队游戏吗，训练一个人和训练一支队伍，你觉得是一回事？而且，运作一支战队是系统性的大项目，我以后也可以带你接触一些管理方面的工作。你姐姐很有做生意的头脑，你肯定也不差。”
林翘沉吟不语，绞尽脑汁琢磨还能用什么理由说服老奸巨猾的宋宜。
宋宜从容不迫地看着他，又道：“你退役之后这段时间做直播，我也有关注。你做得挺好的，不是每个退役电竞选手都能成为你这样的王牌主播，你不光付出了很多努力，也动了很多脑筋。我觉得，这样的高人气来之不易，彻底抛弃太可惜了。你换到香草继续直播，人气和热度或多或少能有所延续，这也是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麒麟战队的收购事宜后续进展不顺利，你也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
宋宜顿了顿，似乎在掂量自己的措辞：“而且，不管是水果种植还是批发，都是资金占用很大，风险也很大的行当，有时候，流动资金就差那么几十几百万，却能要了一家企业的命。所以，你不要意气用事，现实一点，趁着现在的名气，多赚些钱没什么不好。以后万一你姐姐那边周转不开，你也能像以前一样帮上忙，我了解你，你一直都是一个为亲人着想的好孩子。”
“宋总……”听到这儿，林翘终于被宋宜说得动了心，他有些抓狂，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瘪着嘴巴，委屈地说，“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去帮傅知南赚钱啊。他凭什么啊，我的人气是我一天天直播攒下来的，凭什么就白白给他的香草网站送流量。我的粉丝天天都喊着要提刀杀他，结果我跑去他手底下工作了，你让我的粉丝们怎么看我。”
宋宜笑笑：“你要是个在乎粉丝的人，你就不是林翘了。”
“我在乎啊，我一个小主播，当然在乎了。”林翘翻开自己的直播老板微信群给宋宜看，“宋总你瞧，我天天在群里给老板们说早安晚安，乖得像个闹钟。”
林翘搓搓鼻子，小奶音夹杂了一丝软糯的鼻音，更加惹人怜爱。
“唉，”宋宜拿他这一套没办法，干脆闷头吃了一块橙子，没想到确实好吃，又吃了一块，才略显为难地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件事还没完全谈妥，本来不该告诉你的，要是最后谈不下来你也别怪我。”
“嗯？”
“我跟傅知南说，林翘肯定不愿意去香草直播，我让他多给你一些优待。”
“什么优待？”
“保留1225频道号码，以及……”宋宜低声道，“礼物不抽成。”
林翘眼睛亮了：“他怎么说？”
宋宜道：“他跟我打马虎眼，说他只是股东之一，这件事需要开会讨论。”
“那……”林翘偷瞟宋宜的脸色，“直播收入，俱乐部这边抽成吗？”
宋宜再吃一块橙子：“你少打我主意，该我赚的，一分都不能少。”
“成交！”林翘笑着拍响了桌子，“宋总，你去跟傅知南说，只要他答应三个条件，我马上就与香草签约。第一，保留1225频道号码，第二，礼物不抽成，第三，我可以随时终止合同，离开香草。”
“林翘，过分了哈。”宋宜笑笑，“我觉得他不会同意的。”
“试试嘛宋总，你想当中间商赚差价，总要付出点辛苦的。”林翘说，“而且你知道，我不会一直在bla，我的理想，是带领中国麒麟再拿一次世界冠军。”
“ok！”宋宜明白这件事已经敲定了，问，“你什么时候能去基地上班？”
“下个月可以吗？刀锋五周年庆，我直接带着行李过去，去了就不走了。最近我约了康复师做一个疗程的腰部肌肉力量训练，想把身体状态调整得更好一些。”
“可以，没问题。俱乐部基地也有专业的运动医护小组，以后你也可以在俱乐部做治疗。你还年轻，这点小伤，一定可以好的，加油。”
林翘对宋宜露出纯真的笑容：“谢谢宋总。”
……
……
程池回到家，回味着这趟海鸟庆典之行的种种细节，莫名激动难抑，一个劲地想跟别人倾诉。
看看时间，估计蒋元那个小鬼正在店里值班，程池便兴冲冲地去了自己的“锈湖”咖啡馆。
咖啡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冷清一如往常，蒋元戳在吧台整理咖啡豆，机器人“小奇”立在墙边，扬声器发出本地调频广播的声音。
程池忍不住吐槽：“这就是你设计的智能机器人？太土了吧！竟然给我美丽的‘小奇’安了个收听广播电台的功能？”
“老板！”蒋元抬头，表情异常惊喜，“你回来了？活动昨晚才结束，你一回来就到店里看我？是不是给我带了礼物？难道是林翘的签名？”
程池呵呵一笑：“你想得挺美。签名没有，这儿还剩一串荔枝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吃，吃！”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对吃食来者不拒。他给老板磨了一杯咖啡，然后两人一起在沙发坐下来，一个喝咖啡，一个吃水果。
蒋元吃人嘴短，边剥荔枝壳便拍马屁：“您昨天的rap，特拉风，特有感觉。词是您自己写的吗？”
“不是，主办方安排了专业人员帮忙写的。我也就练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啧啧，大神就是大神。”蒋元心里不相信，但还是半真半假地赞叹着。
他吐掉荔枝核，继续道：“而且您还穿着林翘的签名文化衫嘛，正好唱到麒麟的词，我听了之后还挺感动的。刚才广播里说，麒麟战队以前那个老板要在江潭投资兴建电竞文化产业园，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麒麟的aog战队再买回来。老麒麟解散之后卖给了一个外国公司，现在麒麟新队是外国公司的子公司在运营，其实让我们这些老粉丝挺悲哀的。”
“哦……”程池若有所思。
“老板，你这次去参加活动，见到林翘了吧。肯定见到了，你都拿到他签名了。他他直播合约到期之后要去哪，你知道吗？”
说到林翘，程池可就不困了。
他得意地说：“当然见到了，我还跟他同一航班回来的呢，座位挨着，聊天聊了一路。他说他家是卖水果的，以后我们可以从他家买水果吃。”
“嗯嗯，然后呢？”蒋元期待地看着自家老板。
“然后什么？”
“他和海鸟的合约到期了没续约，他是不是要回归职业赛场打比赛？”
“这……”程池道，“这我没问。”
蒋元无语：“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趁机问问，你们一路都聊了点什么啊？”
“那天主持人不是已经问过了吗？”程池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林翘说了，他的计划是谈一场恋爱，我们这一路上当然是在聊谈恋爱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