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喝酒，我喝奶
半个时辰后，街上行人越发多了起来，凤珺让人去问了问，原来是今日晚间有篝火。
唐归一时好奇心起，凤珺便让魏暖等人回驿站去，随后，她带着唐归寻了家酒楼。
边关虽常有战乱，但近几年来在凤珺的震慑下，这小镇上除了沙匪，鲜少有敌光顾。
镇上虽说不上繁华，但也不贫瘠，往来商人众多，酒楼里各个时节的酒菜应有尽有。
凤珺好酒贪杯，酒量也很惊人，两坛好酒下肚后，她脸不红心不跳，神智还很清明。
唐归愣愣地看着她。
他总算发现了。
凤帝哪哪都好。
就是……是个酒鬼。
唐归撇了撇嘴，低下头小口喝着凤珺给他烫热的羊奶。
不甜。
有点腥。
一口喝完，唐归抬起头。
“我喝完了，给我擦嘴。”
“嗯嗯，”凤珺放下酒碗伸手过来，用拇指将唐归唇角的奶糊抹掉，“今日这么乖啊。”
往日让他喝羊奶，都磨磨蹭蹭的，今日倒是痛快得很。
唐归微微抬起一点下巴。
他问：“我还要喝多久？”
凤珺答：“喝到十八岁。”
“……”
你再说一遍！
这羊奶好难喝的！
唐归漂亮的眼睛瞪圆了。
凤珺从容道：“玺郎喝了小半月，好像长高了不少。”
“……真的？”唐归怒容一消，开兴地站起身摸了摸头。
“嗯。”凤珺唇角含笑，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比划一下。
上次比时，唐归就到她肩膀上面一点，现在到耳垂下。
长了几厘米。
女尊世界里，女性身量都比较高，男子也有一八几的，但很少，大多数也就一六几。
普通百姓家的男子，十三岁就成婚，往后长不了多少。
到死，最多也就一米七。
大婚时，唐归估摸着有一米七五左右，这已经很高了。
但他才十六岁，没成年，若是好好发育，还能再长高。
这段时间，凤珺让他喝了好些羊奶，带着他到处走，就当是锻炼，果真长高了不少。
到二十岁时，唐归也许能长到一八几去，凤珺很期待。
期待唐归和她一般高的那一天，不用低头，也能接吻。
这世间女子都喜欢娇娇软软的夫郎，喜欢娇小的男子。
但她在现代活了三十年。
她的夫郎，可以软糯可以撒娇，但不能弱得像菟丝花。
当唐归自身变得强大，她不在时，他才能保护好自己。
唐归不需要依附她。
而是要和她并肩而立。
这才是凤珺想要的感情。
嗯……不过榻上就算了。
在榻上，唐归还是适合躺着，被她欺负到崩溃大哭，哭得梨花带雨，想想就手痒痒。
美人落泪。
凤珺把持不住。
凤珺承认她挺变态的。
发现自己长高了，唐归难得露出少年人的稚气，迫不及待的让凤珺再给他烫碗羊奶。
凤珺拒绝了。
“喝多了会胖，”将难掩激动的小东西拉到腿上，凤珺环着他推开窗，“篝火开始了。”
“嗯？”
唐归探头去看。
街上此时聚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好些人手里还提着灯笼，街中心堆积着大火堆。
咚——
铜锣声从人群中央响起。
唐归撑着凤珺肩，看见有一个身着南疆服饰的女子拉弓射箭，“咻”一声，射中火堆。
瞬间，熊熊烈火燃起。
街上欢呼声震天响，众人手里举着火炬，围绕在火堆旁载歌载舞，好一片热闹之景。
唐归从未见识过，他看见街上的热闹场景，惊叹不已。
凤珺看着他的神色，想了想摸出面纱给他戴上，“走。”
“带你去玩。”
“哎？”
凤珺丢下一锭银子，抱起唐归就从窗边跳了出去，两人落在屋檐下，顺势混入人群。
篝火周围还有小贩在卖面具，面具上画的是十二生肖。
凤珺路过时挑了一个兔子给唐归戴上，唐归仔细一看，选了个虎头扣在凤珺脑袋上。
不用顾忌任何人，不用管各种规矩，也不用担心被人窥视，两人就像是寻常的百姓。
“来跳舞啊……”
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胡乱地伸手将凤珺抓了过去，唐归笑了一声，往前将她拉回来。
“她，这是我妻主，你不可以拉她。”唐归将凤珺挡在身后，提高声音对那人喊道。
“啊，妻主？祝你们幸福早生贵子！”那人笑着走开。
唐归面具后的脸，绯红一片，他一回头，对上张笑脸。
凤帝长得很美，即便头上不伦不类的戴了个虎头，她也很耀眼，眼尾那颗泪痣很红。
太招人了！
唐归酸溜溜的将她拉到一旁，买了个铁面具给她戴上。
三世，活了近八十年，凤珺敢断言，这是她戴过的最丑的面具，但她一点都不嫌弃。
夜色尽黑，火光漫天。
凤珺在玩投壶，奖励是一个白瓷小猫，唐归站在一边。
凤珺一投即中。
围观群众激动的欢呼，唐归学着周围人的动作，也拍了拍手，忽地，他被撞了一下。
凤帝！
惊呼被人群的吵闹声淹没，唐归脚一歪就要往前扑去，那边，凤珺心头猛一跳。
一抬头，凤珺就见唐归往前扑下去，他身前是个火堆。
凤珺大骇，迅速从地上抓起一块木板，用劲甩掷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嘭”一声，火堆被木板扫开，火星四散，唯唐归身前干净，就在他落地前一霎。
一只手骤然出现，快速揽住他的腰，竟将他抱了回去。
唐归刚一站稳，腰间那只手就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凤珺也越过火堆，落到他面前。
“没事吧，摔到没有？”
“没事，有人……”只是会摔一跤，唐归倒也没多害怕，他说着话回头，身后却没人。
身后人群离唐归远远的，刚才那火堆被扫开，火星溅得到处都是，所有人都在灭火。
“有人？人呢？”
凤珺将唐归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事才又问道。
她选好角度砸的，那火星火柴伤不到人，她刚才也注意到，确实有人搂了唐归一把。
唐归茫然地摇摇头。
刚才分明是有人将他搂回来的，腰间似乎都还有那个人手臂留下的感觉，紧得吓人。
这时，
唐归突然摸了摸胸口。
这枚玉珏好像变烫了。
唐归摸到第二下时，不解的眨了眨眼，怎么又变冷了。
“玺郎，我们回去了。”
唐归愣愣点头，“好。”
凤珺扫视周围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人群，回身招手拿过那个白瓷小猫，带着唐归离开。
玩了这良久，回到客栈，唐归沐浴时都懒懒的，魏暖刚给他擦干头发，他就睡着了。
将主上放上榻盖好被子，魏暖看了一眼窗，跳上屋檐。
那窗户边，凤珺吹了几声口哨，三短一长，等听到远处传来的夜枭声，她才回内室。
上榻将唐归抱到怀里，凤珺抬手拉下帷幔，闭眼入睡。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满地银辉，一室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