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一世记忆回来了
唐归更是委屈。
眼眶霎时就红透。
夭寿了。
唐小归是水做的吗?!
“好了,我错了,你把眼泪止住,我告诉你个秘密。”
凤珺灵光一闪,想起唐小归惯爱吃瓜,她这样一说,唐归当真眼睛一亮,止了眼泪。
“……”
是真好哄。
也是真离谱。
“还挺八卦……”凤珺将唐哭包的脸擦干净,再三确认他不会再哭后才解了他的哑穴。
唐归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抱着软枕乖巧地坐在榻上,和刚才判若两人。
凤珺揉了揉肩,后背伤口肯定裂开了,她不敢靠太近,就坐在小几上,离塌远远的。
“我要说的秘密就是……”
“你脾气真大,”凤珺说完就溜,“我去上药,晚点回。”
“吱呀”一声。
房里只剩下一人。
唐归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缓了半晌,唐归确定。
他被坑了。
这会儿再哭来不及了。
“脾气就大,是你惯的。”
唐归抱着软枕小声嘀咕。
坐了一会儿,唐归扔了软枕寻到香炉,往日房中用的是沉香,今日用的竟是龙涎香。
“这里怎么会有龙涎香?”
凤帝身上也是一股子龙涎香,她身上原本的那股味道,唐归今日一整天都没闻到过。
唐归茫然的出了门。
春华秋实里,见到唐归过来了,璟儿开心得说个不停。
“哥哥,你原谅璟儿啦?”
唐归将小团子抱到怀里,摇摇头笑了,“哥哥没生气。”
三岁的孩子。
他能懂什么。
璟儿一听更是开心。
“哥哥,璟儿以后不会再做错事了,你看,你送璟儿的玉佩,璟儿天天都有带着。”
“璟儿喜欢就好。”
陪着璟儿玩了半晌,唐归才提起一事,“璟儿,哥哥问你件事,你能告诉哥哥吗?”
“能!哥哥想知道什么?”
唐归压低声问:“你大姑姑,除了医,可还会巫术?”
“巫术?”
璟儿嘟着小嘴想了想,凑到唐归耳边小声道:“不会,姑姑不会巫术,但能预知。”
预知!
唐归色变。
这时,他又听璟儿嘀嘀咕咕道:“母亲说,姑姑是凤族族长,是凤凰,还是神鸟。”
“母亲还说,神鸟凤凰能感悟天地之灵,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神鸟凤凰都知道。”
“姑姑是神鸟凤凰的后人,所以她也能,母亲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璟儿不懂。”
“哥哥你懂吗?”
璟儿眼里满是期待,唐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春华秋实,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过花园,到了水榭亭。
站在亭边,唐归低头,从水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自己。
他一直执拗的那些梦,究竟是他的未来呢,还是过去。
突然。
水面上闪过幽光。
唐归捕捉到这点异样,往外探出身子,疑惑地看了看。
许久,水面上仍旧平静。
“我莫不是也疯了。”
唐归摇首轻叹,他正想离开,刚转过身,就猛地回头。
重新看向水面,唐归快速眨了眨眼睛,只一瞬,唐归四肢发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水里的他,不但没眨眼,脸上还带着笑,最让唐归遍体生寒的是,那双眼是蓝色的!
浑身冒出冷汗,唐归喘不上气,目光惊恐地望着水面。
这时,一只海东青从天上飞过,一片小树叶落到水榭。
那叶子掉在水面上,水面上顿时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
唐归心脏一缩,剜心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
叮铃——
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唐归目光一颤涣散开去。
“魂兮归来——”
“无恙,你是陛下亲封的梓君王,陛下对你之心,人尽皆知,你竟敢下嫁一小卒!”
说话的人满头华发,那是大焱丞相,也是无恙的太傅。
“我为何不能?”
少年满面冰霜:“本王的王位,是本王一仗仗打出来的,大焱需要本王,而……”
少年停顿一下,讥讽道:
“大焱如果没了我姬无恙,靠你们这些骄奢淫逸的女人,不出一年,大焱必亡!”
“你这个混账!”老丞相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反驳不了什么,只好摆出一脸痛心道:
“陛下不惜违背祖制,也要封你为王,你就当真看不到她的心意,偏要嫁个小兵?”
“哈!”
无恙被气笑了。
“谁要她的心意!一边酒池肉林广纳美人,连早朝都不上,一边还装得情深款款。”
“恶心!”
“这……这陛下是皇帝,后宫君侍当然是越多越好。”
“呵,那等她死在男人身上,丞相你还会这样说吗?”
“半年选六次秀,一夜御十郎,啧啧,陛下是真行。”
“……”
确实不像话。
老丞相黑了脸。
无恙甩袖离开。
回了王府,门外早有人等候多时,“玺郎,饭做好了。”
无恙脸上冰雪尽消,翻身下马快步朝那人跑去,几息后,他被对方珍惜的拥入怀中。
“我今日做了蛋挞。”
“这又是什么东西?”
“甜的,你最喜欢的。”
“那快走啊。”
两人相携走远,唐归努力睁大眼睛,想看得再清楚些。
叮铃——
一道道幽远的铃铛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绛雪苑里,床榻上满头冷汗的唐归骤然睁眼。
“你醒了。”
唐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看清了。
他看到那两个人了。
他的记忆也回来了。
“凤帝,”唐归一把抓住眼前满脸担忧的凤珺,“杀了尤书,我要你尽快杀了尤书!”
“好,我答应你。”
凤珺看了一眼旁边的侍从,后者立刻洗了手帕递来。
一边安抚着唐归的情绪,凤珺一边问:“你之前不让我杀他,怎的突然改了主意?”
唐归脸色发白:“当年尤书剜了我的心脏,我没记住他的脸,我只记得他的步法。”
凤珺眼里霎时赤红,迸发出杀意,但被她立刻掩了去。
凤珺问:“后来呢?”
“一年后,”唐归揪着她胸前的衣物回忆,“我回到皇都,路上遭遇劫匪,尤书恰巧路过,替我挡了致命一击。”
怪只怪他不记得脸。
他一直以为先生不会武。
也从未将先生,和记忆里那个强剜他心脏的暗卫相比。
直到那日,先生为躲避魏暖的攻击,使了那步法,那步法唐归见过一次,刻骨铭心。
那时唐归才知,剜他心脏的凶手一直就潜伏在他身边。
原来先生,就是尤书。
恰巧?
哼,只怕是个局。
凤珺垂下眼皮,“继续。”
“他成了我的先生,他有才学,我很敬重他,我们关系很不错,直到凰国来逼婚。”
“……”
关系不错?
这个狗东西!
凤珺又给尤书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