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玺郎是金矿
“回大璟?”
“朕不准!”
凤珺老老实实地受了凤凰赤月,玉佩“啪嗒”一声落地。
“好玺郎,朕是为你好。”
十六岁的唐归在她眼里,就是个该被哄着吃糖的小孩。
她怎么都舍不得。
“侍寝后你会怀孕,怀孕会变丑的,生孩子还超疼。”
“你不是最怕疼?”
唐归哭声一顿。
凤珺俯身在哭得眼眶通红的小孩鼻尖上亲了一口,哄道:“我们再等几年,好吗?”
殿内静了半晌。
“……你给我下药!”唐归顾不得擦眼泪,胡乱的从枕下摸出匕首、玉佩,砸向凤珺。
“你是帝王,你没有皇嗣,你后宫还有那么多侧君,你不动我,是想去动他们?”
玉佩匕首,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凤珺有些好奇那枕下到底是怎么藏了那么多东西的。
听了唐归的话,她更是直呼冤枉,连声道自己绝不会。
弯腰从一堆玉佩里找出凤凰赤月,凤珺单膝跪在榻边,将玉佩挂到抽泣的唐归腰上。
“玺郎,朕不碰他们。”
“我只要你。”
“……”唐归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臂搂住凤珺,他将头埋在凤珺肩窝里,迟疑道:
“凤帝,我害怕。”
怕你被朝臣施压,不得不恩泽后宫,怕你被人爬床,怕你不得不为凰国百姓舍了我。
两年,太长了。
唐归无意识的收紧手臂,一滴热泪便滴落于凤珺颈间。
“不怕。”凤珺心底五味杂陈,怜惜的吻了吻怀里的人。
“朕等你长大。”
唐归不动了。
过了半晌,他伸手摸到凤珺的耳垂,小心翼翼的揪住。
“怎么?”凤珺轻笑。
怀中的少年撑起身,眼睛一弯露出梨涡,“你是我的。”
“对,是你的。”
唐归长睫上还挂着泪,凤珺将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将人重新揽入怀中,也笑了起来。
小崽子真好骗。
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惹急眼了两次,但一次就哄好了。
还彻底解决了侍寝问题。
总算没逼她犯罪。
“现在不回大璟了吧?”
“嗯,下次再回。”
“……”
午时。
趁唐归在小憩,凤珺按捺不住的将手伸向榻上的枕头。
拉开一看,凤珺被眼前的一堆玉佩宝石晃得睁不开眼。
“这是……”
原本放枕头的地方,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暗格,里面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和玉石。
随意翻了翻,凤珺吃惊的同时,也在暗暗咋舌,她娶的不是男人,她娶的是座金矿。
大婚第二日,凤珺听闻,玉衡贵君的嫁妆数以万计,装满库房不说,还占了座大殿。
“有钱啊,豪横。”
凤珺将枕头放回去,有些好奇,这小家伙做什么在榻上放这些,匕首能防身,可玉?
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凤珺哭笑不得的摇头,想来这些玉佩也是唐归用来防身的。
侧身将蜷缩在角落的小金矿搂进怀中,凤珺闭上了眼。
一个时辰后。
日头渐偏,凤鸾殿里却明亮如白日,唐归醒来慵懒的伸了下腰,刚一抬头就愣怔住。
“小福子!”唐归大喊。
外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小福子和小满跑进来,惊慌问道:“贵君,奴在的。”
唐归长发披散,衣衫未整,只猛地甩开帷幔,指着榻上冷声问:“谁让你们挂的!”
小福子和小满抬头看。
就见那榻上用金丝悬挂了数十块玉佩、匕首、夜明珠。
“……”
“奴不知。”小福子道。
小满不着痕迹的退到小福子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唐归眼睛微眯,走向他。
“你说!”
“……”小满尴尬的挠了挠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唐归,“殿下,陛下给你的。”
唐归拆开一看。
纸上赫然是凤珺的笔迹,行云流水的写着一句话:朕知道玺郎喜欢的,不用太感动。
“……”
“感动?”
不敢动。
一睁眼就对上十几把寒光泠泠的利刃,魂都吓没了。
唐归磨了磨牙,冷漠的对小满道:“你去,将库房里那套镶红玉匕首送去凤鸣宫。”
“殿下!”小满大惊。
自古以来,凤鸣宫作为帝王寝宫,未经许可,就带兵刃进殿,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送一整套匕首?
殿下莫不是活够了。
唐归不动,“快去!”
小满咬了咬牙,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对上小福子的目光。
对方冲他挤眉弄眼的,显然是让他赶紧去,小满心一横,眉头皱得死紧的应了是。
要死就死吧。
待他一走,唐归用余光瞟了小福子一眼,话音里听不出喜怒:“本宫不喜欢这个人。”
小福子脸一白,强装镇定道:“殿下,他可是你的人。”
唐归拂袖离开 。
另一边,原本心情很好的凤珺在听完东方晏的禀报后,脸色骤冷,“你再说一遍?”
东方晏支支吾吾道:“潜入凤鸣宫的,是大璟赤月。”
“不可能是赤月!”凤珺拍案而起,寒声道:“再查。”
东方晏怔鄂:“陛下。”
还怎么查,来去无踪,行事古怪,除了赤月还能是谁?
“朕说不是赤月,”凤珺背过身,“这话朕就当没听过。”
这时,
“陛下——”
外间传来德阳的声音,“凤鸾殿送了东西过来。”
闻声,凤珺摆了摆手。
见状,东方晏只好告退。
东方晏出去后,没一会儿德阳就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进来,“陛下,是贵君送来的。”
片刻后。
“唰——”
伴随着破空声,一把精美的镶红玉匕首插入柱中,凤珺走近瞧了瞧,刃身完全没入。
“不错。”
凤珺眼里含着光,显然是很喜欢,她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后,才将匕首收回匣子。
“去,放到天权剑旁。”
德阳双腿发软的应了一声,面色僵硬的将匣子放好。
先是糕点,后是匕首。
陛下当真为色所迷了。
是夜。
电闪雷鸣、滂沱大雨。
赤色闪电仿佛恶鬼獠牙。
“凤帝!”
唐归赤着双足跑出了凤鸾殿,宫门开合的声音将守夜的宫侍惊醒,很快就追了出来。
“贵君,贵君!”
“殿下你跑慢点……”
雷鸣雨幕下,唐归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攥着凤凰赤月。
全身湿透的他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凤鸣宫,叩响了宫门。
凤鸣宫里。
凤珺猛地惊醒。
轰隆隆——
雷鸣声震耳欲聋。
“陛下!”德阳高声大喊着跑进来禀,“玉衡贵君他……”
未等德阳说完,凤珺就已翻身跳下床,极速冲出殿门。
站在大雨中的少年,脸色苍白如纸,手足上鲜血淋漓。
嗒!嗒!嗒!
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凤珺大步跑进雨里。
“玺郎!”
唐归耳朵一动,像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的奔向她。
“凤帝。”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