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兔崽子
“疼？”
“嗯，你太用力了。”
说罢，唐归动了动。
凤珺这才注意到掌下的柔软，握在唐归腰上的手微颤。
小祖宗年纪虽小，身量却比很多男子高，体态纤弱，腰肢柔软，凤珺有些爱不释手。
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开了窍后，就有些色欲熏心了。
住脑！
这小崽子还没成年！！
凤珺倏然收手，扶着唐归肩膀带着人坐起身来，嗓音有些低沉道：“玺郎自己揉揉。”
“……你给我揉！”
“不，你自己揉！”
“……”
“哼，”唐归不满地翻身远离凤珺，低着头用劲捏了捏腰，小声嘀咕着，“都怪你。”
“……呵，朕听到了。”
背对凤珺的人身形一僵。
凤珺看得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唤守夜的宫侍点灯。
凤鸾殿后殿有天然暖泉，待宫侍退下后，凤珺强硬地将耍小性子的小祖宗抱入暖泉。
“小心些，别摔下去。”将人放在池边，凤珺低声叮嘱。
“好，”唐归温顺的点点头，等凤珺往外走时急急小声说：“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
正欲绕过屏风的凤珺脚步一顿，脸上浮起笑意，回道：
“我知道，好了叫我。”
有些话，是要用心听的。
话音落，凤珺提步走远。
脚步声远去，唐归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才脱下中衣。
一刻钟后，唐归出水刚穿上薄衫，抬眼就见凤珺走来。
他甚至没听到脚步声。
凤帝的武功深不可测。
唐归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子，藏在袖中的手无声握紧。
那个梦会是他的结局吗？
“过来，回去睡觉。”
唐归笑，“好。”
结局如何，还是未知。
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殿内灯火昏暗，凤珺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把人好生抱回榻上，唐归一落榻就躲开。
凤帝就是个大火炉！
凤珺乐得看他这副模样，一手撑头好奇的看他，“你说说，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
“味道，”唐归拉了拉衣襟，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凤帝身上的香味，独一无二。”
凤珺一怔。
她身上确实有异香，但除了她自己，可没人能闻得出。
“你真是……”来克我的。
“如此说来，我送你回大璟那两月，就不该带面具。”
“咳咳……”这话唐归不敢接，那时候他根本没认出来。
他当时以为那味道是某种香料，虽有怀疑，却不确定。
“睡吧。”唐归逃避似的翻身背对凤珺，闭上眼开始数数催眠，“一个小气鬼，两……”
“念出声了。”
“……”
凤珺憋笑憋得腹痛，小祖宗在她面前还真是坦然，往前蹭了蹭，伸手虚虚搭在唐归身上，凤珺无奈一叹：
“明日朕有事问你。”
“……”
唐归睡着了。
翌日。
凤珺去上朝后，唐归才起，他精神正好，看见满殿的宫侍都是陌生面孔也没多问。
午时，后宫安静得吓人，不但没人来堵门请安，那镇北王府的尚赫公子也没了踪迹。
唐归难得走出殿门。
小满只道：“那日殿下落水，尚赫公子受惊，后又被陛下责罚，现被禁足在宫中。”
“其余那些侧君，还有微生公子等人，也被禁足了。”
小福子道：“贵君受伤的消息早早被陛下封锁，并未传出宫去，凶手定还在宫中。”
今早陛下已经下令，命内宫统领东方晏大人搜查后宫。
“这样啊……”唐归站在回廊上，望着院里的梅树发愣。
那梅树底下的红花开得极艳，唐归定睛一看，那红花的根枝也是红的，颜色有点暗。
是……血。
唐归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陡然握紧了手指。
“小福子。”
一开口，唐归声音就有些哑，“你去，把那些梅树移到其他地方去，换成木槿花。”
唐归颓然闭眼，转身不露声色道：“小满，你去帮忙。”
小福子和小满对视一眼，躬身道：“是，奴现在就去。”
两人行礼离开，唐归一时泄了力，身形一晃靠在栏上。
他昏迷那夜，这凤鸾殿是不是血流成河，现在他脚下，是不是踩了无数宫人的尸骨。
良久，唐归闭上眼。
“凤帝……”
“朕在。”
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唐归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他转的太快，脚下不稳，凤珺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人揽回来，“朕是又吓到你了？”
“……当然。”
人吓人，吓死人。
两人贴在一起，唐归看到守不远处的宫人，立即回神。
“快放开。”从凤珺怀里挣脱出来，唐归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眼睛一转便小声问道：
“凤帝，原先在凤鸾殿伺候的那些人呢？你都杀了？”
凤珺尚未回答，便看到小福子和小满领着人在院里挖土移树，心里一想就明白过来。
“不曾，”凤珺上前解下外袍披在唐归身上，声音压得极低，“杀的那些人都是细作。”
“朕好战，却不嗜杀。”
“……喔。”唐归仰起脖子，任由凤珺给他整理领口。
若是细作，该杀。
凤珺弄好后，顺手摸到唐归受伤的脸颊，宽慰一笑。
“玺郎长了嘴，有事就问，这性子让朕很是喜欢。”
“……”
唐归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不见狠厉，反倒娇嗔意味十足，凤珺面不改色，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手指。
今天也想掐哭他！
半个时辰后，两人用完膳，凤珺亲手给小祖宗抹药。
伤口已经不肿了。
半晌，凤珺洗净手回来，直接了当的问唐归：“玺郎，你可还记得推你下水的人？”
唐归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玉簪，蹙眉道：“不记得。”
“你再想想。”
“我没看到脸，也没听到声音，我不会水，落下去呛得厉害，也不知是谁伤了我。”
说着，唐归扁了扁嘴，眼眶一红眼泪又要掉下来，委屈道：“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别哭别哭，”凤珺心口被重重一击，立即想结束这个话题，“抱歉，我以后护着你。”
若不是她弄出临幸一事，唐归哪会被那些臭虫盯上。
早知道她今日会这般心疼，就应该把人护在羽翼下。
哪能真让他受伤。
“护着我？”唐归低下头，唇瓣勾了一下，含糊不清的问：“凤帝，可要一言九鼎。”
“朕是皇帝，当然。”
她的崽，她自己护。
……
怕唐归难受，凤珺自那日后真就没再问过他落水一事。
后宫安静了有半旬。
凤鸾殿里的花树以及土壤，全都换成了木槿和新土。
唐归脸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算是完好无损，养伤这段时日，凤珺一直睡在凤鸾殿。
这日，
唐归正低着头在拆玉簪。
他没听到凤珺的脚步声，也没发现凤珺在一旁看着他。
神情严肃，动作麻利。
“你在干什么？”
凤珺突然出声，唐归扭玉簪的手一顿，随后，凤珺就见小祖宗眨眼间换了一副面孔。
唐归起身，将玉簪递到凤珺面前，精致的眉目含着笑。
“凤帝，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