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进林区

    老爷子告诉我们，鸦土，这东西有异香没错，几十年前在陶瓷界里，还挺流行，这种土黏性好，一被发现就是制作各种泥塑，陶瓷的上好材料。

    但紧接着老爷子话锋一转，告诉我们，这鸦土做成的各种手工艺品，到最后都会引发灾祸。在神农架深处有个原始村子，他们那盛产鸦土。在老爷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年那里的村民都会拿鸦土从神农架深处出来跟外面的人换一些物资，可几十年前，那个村子再无活人出来过。

    “以前这个镇上也不止我们一家陶瓷店，你知道为什么其他陶瓷店都不开了吗？”老爷子从躺椅上慢慢悠悠撑起身子。

    我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也是因为鸦土？”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对，那些陶瓷店就是因为用鸦土做出了一些东西，最后……”

    “老爷子，那他们最后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灾祸？”李成仁听得认真，此刻好奇问道。

    “他们，他们最后不是整个店里的人生了一场大病，全部病死，哪怕侥幸活下一个，也终日病殃殃苟活于世，就是店铺被雷劈中，发生了一场火灾，再也开不了业。”那店员帮他爷爷答道，“这故事我爷爷都不知道讲过多少遍了，我都快耳朵出老茧了。”

    听着这话，我们几人都沉默不说话。

    这故事听上去玄之又玄，不知道真假，另外那个鸦土，真有这种作用？我怎么没事？

    不过，此刻我又想到了那个供奉鸦土泥塑的破败村子，如果老爷子说的是真的，那村子如今没有一丝人烟，如此破败倒或许解释得通。

    “老爷子，这鸦土你知道在神农架哪个位置吗？”老张突然开口说道。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去……这绝对不可以，不行，会死人的。”老爷子激动地说道。

    老张掏出证件给老爷子过目了一遍，说：“其实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桩案子，如果您有什么关于鸦土线索，还希望能告知我们。”

    老爷子抓着老张拿着证件的手，不让他缩回去：“原来是警察同志，那我一定说，那鸦土具体位置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盛产鸦土的那个村子村民，曾经说过，鸦土产于神农架日出时的大火深处。”

    日出时的大火深处？

    难道是要在神农架放一把火？

    我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按照神农架如此密集的植被，一把大火非得烧个精光才能停，这绝对都算得上是一场人类灾难了。

    等我们都从陌年陶瓷店走出来的时候，老马刚好来找我们，老马说他已经申请了对神农架林区进行一个初步外围的探索，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多个人多个帮手，他也对这附近比较熟悉，到时候再找个当地向导，基本上没多大危险。

    我想他也是看出了我们这次来神农架要找的线索，可能就在这神农架林区，这次邀请，说是他找我们帮忙，不如说是我们互相各取所需。

    所以，我很快就当场答应了老马的邀请，老张他们也都同意我的决定，也就没多说什么。

    老马找了个叫牛老实的当地村民当向导，四五十岁，听说这个牛老实祖上是猎户，他以前也经常跟着父辈去神农架打过猎，对周边一些情况比较熟悉。

    老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田里种地，面对老马的请求，他只是淡淡说了句，钱到位，事好办。

    我当时还心想这又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不过后来证明人家也确实有这个本事。

    我们这支临时组成的探索队在红日镇靠近神农架林区的入口汇合了，除了向导牛老实，我们几人，老马还带了三个警察，那个田峰算一个，另外还有俩，一个男的，年纪跟田峰差不多大，好像还是个少数民族，名字读起来很拗口，我就记得雍尼两个字。另一个女的，叫阿兰，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李成仁打量着老马带来的两个民警，问道：“我说老马，你带个男的，我理解，带个女的，又是为什么，这神农架林区可不比外面，蛇虫鼠蚁多得很。”

    老马无奈一笑，说：“唉，我们这小地区，警力人员本就少，这我能带来三个就不错了，再说阿兰不错的，女中豪杰，不会比男的差的。”

    李成仁还想再说点什么，我拦住了他，指了指我们队的吕言惜，跟他说行了，女的也不一定就差。

    我们几个男的一开始也没打算让吕言惜跟我们一起进入，想着人家大小姐身份，进林区到时候肯定受不了，没想到她一直坚定要跟着我们，不过从汉武市到神农架一路上，吕言惜也从来没有展现出自己拖后腿的样子。

    林区的入口前，已经明显和我们之前处的小镇不同，除了一条主路大道，大道两边的杂草都有半人多高，草杆子又粗又壮。

    此处，还立着一座拱形的牌匾，上面不是像什么旅游景区的“某某某欢迎您”，而是，写着“神农架林区，生人勿近，后果自负。”

    吕言惜看着明显有点心虚，悄悄问我，这没什么事吧？

    我让她放宽心，我们这么多人，又有当地向导在，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除了两个女同志，我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有铁锹、锄头、镰刀、砍刀，还有绳子、打火机、面包、手电筒、保温衣、睡袋之类的。我们并没有打算在林区里过夜，无非是趁着白天搜索一下看看，但也怕万一有特殊情况发生，不得不在林区度过一晚，所以要准备充足，保温衣是为了防止林区内昼夜温差太大，以备不时之需，睡袋也是如此。

    我们沿着主路出发了，这条路算是前人走出来的，也就是条土路，时至今时今日，已经没有多少人走过了。石头突兀的在路面中央，几撮杂草从土路里长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们走得速度并不快，好在有牛老实带路，他总能带我们找一些容易走的路，在他看来，我们这些小警察来神农架，无非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神农架的神秘和可怕。

    我有问过牛老实，关于日出的神农架大火有什么知道的吗？没想到这句话就是个财奴，对我搓了搓手指，从狗头道士那我已经这是干什么的意思，心想掏点钱就掏点钱，他要这个，肯定是知道什么，赶紧奉上了一张百元大钞上去，没想到这牛老实收了百元大钞，折叠好后慢慢放入自己的口袋，淡淡回了我句不知道。

    简直气得我当场就要翻脸，好在李成仁他们拦住了我，我心想这神农架林区里还需要牛老实这个向导，只能先乖乖吃瘪，随后便沉默不语了。

    老马告诉牛老实，傻子虽然指的方向是神农架林区，但是大概还是有点指向，随即把傻子手指指的方向告诉牛老实，让牛老实带路。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们接下去的路渐渐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