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鸦土
老马的这一句话瞬间把我们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我想你们都听过吧，神农架野人的传说。”老马眼看我们都有兴趣，顿了顿说道。
“这神农架野人传说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那个时候屈原还曾赋了一首野人诗呢，千百年来，这野人传闻一直就没断过，我们这当地老百姓都一直有过村民见过那野人的说法，到近代全国解放前，国外探险家，还有我们国内探险家，好几批探险的队伍都进入过神农架，想要尝试破解神农架野人之谜，最后都没有结果。
反正这关于神农架野人讨论也一直没断过。有人说这野人就是神农架一种猴类，也有人说这野人青面獠牙，全身长满黑毛，身长两米有余，形象上跟傻子说的也算相差无几了。”
这些出自这个当地老民警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现场众人的想象。
李成仁兴奋地道：“莫不是我们要成为人类历史上真正第一批发现野人的人了吧？那可是名垂千古的事啊，我感觉这个事我们一定要跟进下去。”
老张听了这话，刚想说话。
傻子大叫了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从老张的身下挣扎起来，一溜烟地就跑掉了。
老张本来在知道这人是个傻子后，也没多用力按住对方，眼看对方起来跑远了，也就没打算再去追了。
老张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这傻子的话，我觉得真实性还是有待商榷，结论还是别下这么早。”
这点我倒是赞同的，傻子的世界，你用这种人思维去理解肯定是不对的，他说的那个野人形象或许是听别人说的，或许是自己夸张了，杜撰的，要真去信，光凭傻子三言两语还远远不够。
吕言惜却不这么认为，她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不能反驳，毕竟那形似恐龙的怪物，这辈子都见到过，还觉得恐龙是天方异谈吗？
老马说，这样，今天太晚了，明天他去找村里那个傻子的下落，看看能不能再从人家口里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到时候再做打算。
等老马把我们几人送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
肚子饿得要死，随便搞了几桶泡面吃，加了几根肠，吕言惜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从来不吃泡面这东西的原因，一个劲儿地把头埋在泡面桶里，还不时说上几句，真是好吃。
吃完，老张说，这两天我们不能光顾着在村子里遇到的这个案子，这我们只能是打打辅助，关键是我们自己的任务。
老张不愧是当过队长的人，时刻没忘记提醒我们自己的任务。
“那个灵香母土现在都没下文，我们下一步行动在哪都还不清楚。”李成仁挠了挠头，一语就点破现在的关键。
“灵香母土？”吕言惜在一旁，问了句。
她是后面才加入我们这征邪专案组的，有很多东西她不清楚很正常，我刚打算和她解释一下。
她来了句，“这东西，那土壤志不是记载了吗，在熊山，而熊山就是神农架古称，你们想要找灵香母土，进去神农架林区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问她。
吕言惜神秘一笑，说：“你们以为是谁鉴定出灵香母土的，当时我还在想是哪件案子有关的证物呢？”
李成仁夸张大叫一声，“哇靠，大小姐，这都能被你鉴定出来？”
吕言惜漫不经心说，她家里有一个资料库，里面什么古籍，奇闻异录都有，想知道什么资料，基本都能搜索出来。
我听了这话，和李成仁相视一眼，心里暗道有钱就是好。
老张突然说道：“这神农架林区太大了，我们不可能进去像个无头苍蝇乱搜的。”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仅靠我们还行不通，必须要依靠当地警方的力量，我提议今晚就先休息，明天问问老马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第二天，老马先找到我们，他说傻子那已经通过村里找到了，从傻子嘴里知道的不多，问他野人从哪里来的，傻子就是一直指着林区方向傻呵呵地笑个不停，其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李成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都是傻子了，傻子的嘴里你还想知道什么？”
这话怼的老马有点尴尬，我马上打了个哈哈，问老马知不知道你们神农架有一种土叫灵香母土。
老马倒也没立马回我，沉思了半会，才回答道：“没有。”
我情不自禁地翻了翻白眼，想了半天，还是没有，那你想什么呢？
“那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老人家，对这块比较懂的，见识比较广的？”老张一旁问道。
老马回答，说：“红日镇上，有一家老陶瓷店，据说是百年老店，我看百年没有，起码五六十年也有了，或许你们能从那得到相关线索。”
既然老马提到了这家陶瓷店，我们就肯定要去一趟，老马把我们送到了红日镇，他自己还要调查那村子的案件就先走了，告别了老马，我们在镇上兜兜转转，终于在街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这家陶瓷店。
“百年陶瓷店。”
我一看这招牌，脸一黑，这老马不会是糊弄我们吧？这店名就就叫做百年陶瓷店，是不是百年还有得论一论呢。
李成仁走进店里，问了一声：“这就是百年陶瓷店吗？”
那明显是店里工作人员用一种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李成仁，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这是陌年陶瓷店。”
那眼神古怪，似乎是在说你小子是不是不识字？
李成仁被这眼神刺激到了，大叫着，“外面就写着是百年陶瓷店！当老子不识字啊！”
店里一个男性工作人员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地走出店门，眼神还不断往回瞟，似乎是生怕这是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好顺走店里的陶瓷品。
我看了看店里，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琳琅满目，最好看的当属那几个放在柜子里的青花瓷瓶，那模样仿佛价值几十万，就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还有一些各种各样，有点像当代艺术品的瓷件，什么鲤鱼跃龙门，什么福禄寿三星，无一不是好预兆。
当然也不都是精美的工艺品，还有一些就是普通的泥罐，放在角落里，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王大鹏爱陆曼曼。
这应该是客人做的吧，最后没取走，不要了就被放在店里充数吧。
那店员在门外看了一下，大声嚷道，哎呦，我这耳朵旁去哪了。
似乎是想到店里还有这么多人，店员马上又走了进来，脸上还堆着笑容，说：“误会，误会，各位客人，我们这是陌年陶瓷店。”
李成仁高昂着脑袋，冷笑说：“那就不是我们要找的百年陶瓷店咯？”
那店员陪笑道：“不知客人要找哪家百年陶瓷店，据我所知，这镇上就我们一家陶瓷店。”
这老马办事也不靠谱，说好的百年陶瓷店居然是陌年陶瓷店，亏他还是当地民警。
我本打算就此走掉，老张拦住了我，转过头问那店员：“你们这有没有做这种陶瓷的老师傅，我们想问个事？”
“问事？不买东西？那没有。”店员一听我们是来打听事的，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话搞得我们一脸尴尬，还是吕言惜有法子，她指着那几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青花瓷瓶说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都要了。
这话一出，店员马上又换回了之前的表情。
我趁热打铁，问他这下可以说了吧。
那店员支支吾吾个半天，愣是没回答。李成仁一看就急眼了，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店员面前挥了挥，说道，再不老实回答问题，就以妨碍公务罪进行逮捕。
那店员一听，立马就服软了，带着我们绕过店的大堂，通过一条挂着的门帘布，走向店铺后面。
这店铺后面，就是一个庭院，院子里还有栋小平房。
一个白胡子老爷子此刻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晒太阳。
店员走上前去，摇了摇老爷子。老大爷没反应，再摇，还是没反应。
那店员一下子眼泪就来了，立马哭得不行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爷爷，你不要吓我啊！”
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来就来。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一觉睡得真香啊，嗯？怎么了？我的好孙儿。”那白发老爷子睁开了眼，
“爷爷，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那个店员哭着说道。
我看见那个老爷子一听这话，脸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脸色阴沉下来。
我怕等一下场面不好看，就不好问了，忙把我们的来意跟老爷子说了一声。
老爷子听到灵香母土，皱着眉头没反应，不一会就把眼睛闭上了。
我心想坏了，这不是真断气了吧！
刚想上前查探情况，老爷子呼噜声不合时宜地从鼻腔传出。
我和大家相视一眼，一脸无奈。
等店员再次把老爷子摇醒，我们继续追问老爷子清不清楚灵香母土的下落。
这次老爷子，倒是直接爽快地回答，没有听过灵香母土。
我们情绪复杂地表示了感谢，便打算要走了，吕言惜倒是拦住了我们，把那灵香母土的特征，什么保平安，镇邪祟，有异香通通说了个遍。
听到有异香时，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一亮，才缓缓说道：“你们说的是‘鸦土’吧，这玩意儿可保不了平安，镇不了邪祟。”
“那玩意儿，邪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