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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你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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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郁葱葱的青竹林中,茶香伴着热气氤氲袅袅。

    同时清风越过竹林间,将青竹的清淡气息也都散了开来,很是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谢凤仪靠在竹椅上,看着郑文臣泡茶分茶,“老头儿地方不错,就是茅草屋睡着太累了。”

    “而且白日里还好些,到了夜间这竹叶子被刷的刷刷响,胆小的被吓死,胆大的被吵死。”

    “也就老头儿天生耳背,才能在这种地方一住就是许多年。”

    “他还美其名曰是在闹中取静,反正我是只看到了闹,没看到静。”

    萧长宁左右看了看,“这里确实不太合适晚上居住。”

    “要不你那些兄弟为何往外推盖院子呢。”谢凤仪轻嗤一声,“是因为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这里又潮又吵的,他们谁也住不了。”

    谢凤仪说着目光落在郑文臣身上,“没想到你居然能住得惯,你的耳朵没事吧?”

    “烦劳世妹关心,我耳朵很好。”郑文臣浅笑着将竹制茶杯推到她们两个身前。

    “这里天光很好,师父盖的这一排草屋都是朝阳的,只要不连日下雨不停,屋内并不会太潮湿。”

    “待日头足时再将被子拿出来晾晒一日,晚间日落之前将被子收回去,被子上便会都是日光的气息。”

    “至于竹林中的声音,初时我听着也觉心烦不已。”

    “真正住了几日后,反倒听出了意趣来。”

    “前几日我读书间隙休息时,还将风吹过竹林时的旋律不同,谱了个曲子,名字就叫竹调。”

    郑文臣说着话时,神情眉眼中都是静和与安然。

    之前的那些阴郁和自卑,竟然是消失了大半。

    “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身外境遇,就改来变自身去适应。”

    “老头儿果然用心了的话,还是能教好弟子的。”

    “两相对比下,他对我简直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

    谢凤仪撇着嘴,眼里有两分记仇,“为着他这份敷衍,我决定走时再薅他两只肥鸡走。”

    “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哥哥呢,我不好与阿宁吃独食。”

    郑文臣:“……”

    来到这里的这些时日里,他已然了解的十分清楚,那些鸡是他师父的命。

    旁人别说拔毛给吃掉了,摸一摸都是不成的。

    师父没让他管着那些鸡叫师兄,那是师父觉得他还不够格喊。

    结果谢凤仪一来就宰了两只,她不光要吃,还要拿。

    真乃强盗中的强盗。

    但作为和谢凤仪算是比较深入打过交道的人,郑文臣决定当没听到谢凤仪的话。

    他决定一会去找青黛求两粒能护住心脉的药丸子去。

    等他家师父回来了准备去拼命之前,他先给师父塞上一粒再去。

    他好不容易有了师父,师承有处了,可不能让谢凤仪一下给气没了。

    “再过两日便是抡卷大考,你做好准备了吗?”谢凤仪打完了鸡的心思,又转头说到了正事儿上。

    郑文臣扬着唇笑,眸光清亮,语声从容,“抡卷大考而已,何需多去准备,时间到了自去便是。”

    “好,我就喜欢自信飞扬的人。”谢凤仪拍了大腿一下,“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就该老子天下最强。”

    “你好好的考,写他个妙笔生花,言之有物的同时还花团锦簇。”

    “你抡卷大考得个第一是一鸣惊人,科举再摘个桂冠当个状元,便是一飞冲天。”

    “自此你便可以实现你所有抱负,待彻底站稳脚跟后,还能去向那些所有欺辱过你的人连本带利的清算一把。”

    “只要能做到这两点,你的未来便会是一片大好,可见的光明坦途。”

    郑文臣笑了笑,“我该是探花,这一届的考生里,我见过几位最有望的人选。”

    “有那么两三个人,令我印象很是深刻。”

    “其中更有一人,约年长我十多岁,谈吐有物,沉稳宽和。”

    “于文采方面,也是极佳的。”

    “我觉若不出意外,这位将会是这届科举的状元。”

    “我到底较为年轻,自认容颜生的也算是过得去,怕是会居探花之位。”

    谢凤仪听到郑文臣话中对另一人的推崇,心思动了一动问了一句,“你说的人是不是江月明?”

    “正是他没错。”郑文臣点点头,“如今汇聚在京都的所有考生之中,都公认江兄必定能榜上有名,只要他能稳定发挥,三甲必定有他一个。”

    郑文臣说着顿了下,又加了句,“勋贵与寒门也都很好看他,认为日后他将能辅佐林大人为寒门争下更多话语权来。”

    “不会。”谢凤仪声音笃定,“江月明与林之南不同,他不配与林之南相提并论。”

    “世妹能说此言,看来是江兄身有不妥之处?”对于谢凤仪的话,郑文臣还是很相信的。

    毕竟士族的能力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天下到底有多少人是听命于士族,为士族办事的,谁也说不清。

    谢凤仪又是出顶尖儿的门庭,知道一些他人难以得知的事儿,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此人,人品不成,你莫要与他深交。”谢凤仪看了眼萧长宁,见她神色如常,还在等着她解惑。

    更加确定她那一梦里,所看到的都是和她们两个切身相关之人与事儿,其余人等是一分看不到的。

    从玉凌子那里回来后,萧长宁只捡着一些内容和她说,从来没有从头到尾的和她说完整过。

    她也不能逼着她去说,又发现撒娇耍赖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后,就变成了自己去摸索印证。

    她之前故意拿和她们有所关联的人去试探,发现有时萧长宁会知道,有时不清楚。

    如此几次下来,她心里便逐渐有了较为清晰的答案。

    这会郑文臣提到了江月明,她一下就想到了前世关于这位的一些事迹来。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漫说京都了,后来更是传的除了大梁极偏僻之处外,此事都是无人不晓。

    若是萧长宁的那一梦,是她一生特别完整的经历,不会在她提到江月明时,还会面无丝毫异色。

    她是真的不知,不是装出来的。

    “至于是哪里有问题,日后你们自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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