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们还是快跑吧
谢凤仪感觉很悲愤。
她何时在兄长心中形象如此不良了。
谢曦居然认为她是个没脸没皮之人。
好吧,她承认她偶尔是有那么一点的厚颜无耻,可在他谢曦面前,她可是从未彻底不要面皮过的。
她都很克制了,谢曦竟还如此想她。
她觉得很忿忿,唯有又香又软的萧长宁才能稍微解她心头之郁郁。
回了府后,谢曦就没了人影,还真是来只为接她们的。
谢凤仪也不在意谢曦在不在,拉着萧长宁去找谢曜了。
结果是扑了个空,谢曜没在家。
五进的一个大宅子,现如今只有她们两个主子。
谢凤仪顿时不想在家窝着了,拉着萧长宁往外去,“咱们去找郑文臣去玩。”
“寒山居士那里养了不少的山鸡,用来做叫花鸡很是不错。”
萧长宁知道她是在宫里这几日有些憋闷到了,想要出去放放风。
自然也都依着她,跟着她一起去了寒山居士位于北城边上的一处山脚下。
“寒山居士那老头儿除了学问好之外,别的都不太成,尤其是性子。”
“他自幼便性情乖僻,喜好独来独往,对看不上之人,从不客气。”
“对入了眼的人,就会十分诚挚,很有点子士族当年的遗风。”
“他在的地方是无为居,但是实际上你也看到了,是个很大的山庄。”
谢凤仪拉着萧长宁走在无为居里走着,絮叨叨的给她说寒山居士。
“我知道这里原本只有茅屋几间,是后来士族和皇子们都来拜入门下,才会被弟子们一扩再扩,直至有了今日这般大。”
萧长宁住在京都,虽从未见过寒山居士,却对他并不太陌生。
实是寒山居士太有名气了,在读书的天分上远超于人。
并且十分特立独行,从来不爱与人多亲近。
宫宴次次都请,他次次不来。
皇子们所谓的拜入门下,也不过是个记名弟子。
寒山居士压根没有亲自教导过他们,只让身边书童将几摞子比成年人还高的书堆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看。
不懂的地方,可以写下来先问书童。
若书童有不会的,才会转交给他,让他给解答。
皇子们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走出去了也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这件事。
除了一些有能力能知晓内情的人外,世间绝大多数人都以为皇子们的课是寒山居士给他们讲的。
“这些都是给那些皇子们住的,老头儿还住在他的茅屋里面。”
谢凤仪拉着萧长宁左转右拐,就到了一片竹林之中。
竹林中有一大片的空地,里面有一排的茅草屋。
“郑三哥,来客人了,别死读书了,快出来待客。”
谢凤仪到了空地前就嚷了一声,旋即目光落在了竹林边上溜达的山鸡上。
她眼睛一亮,松开萧长宁的手,足尖一点,平掠着移到了山鸡前面,出手若闪电般一手抓了一只。
“咕咕,咕咕咕。”山鸡在叫,谢凤仪则是在哈哈大笑。
她抓着鸡回来,将鸡递给了茶白,“你们两个去把毛拔了,做成叫花鸡拿回来。”
“是。”
茶白抓着鸡转身要走,刚迈出去又去看青黛,“我自己去就成,别脏了你的手。”
青黛没搭理她,转了身慢悠悠的往林边而去。
茶白看了眼青黛的背影,再看了下手中还在‘咕咕’叫个不停,还想扭着头过来啄她手的山鸡,手上一用力同时将两只鸡的脖子给扭断了。
郑文臣从茅屋里出来,看到的就是鸡气绝的一瞬。
他当即愣在了当场,指了指茶白手中的山鸡,又去看谢凤仪,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小五和小六,是师父最喜欢的两只鸡,平日里师父都是会亲自抱一抱的。”
“等师父回来,他必定会与你拼命的,你……你们还是快跑吧。”
“跑什么,不用跑。”谢凤仪拍了拍手,将手掌上沾着的鸡毛给拍掉,一脸的无所畏惧,“我刚看了,这两只鸡最肥,不光老头儿喜欢,我也喜欢的很。”
“这鸡肥成这样,是最好下锅的时候,谁也抗拒不了它们的诱惑。”
“一会咱们就拿它们来下酒,要知道老头儿养出的鸡做叫花鸡最是好吃了。”
郑文臣:“……”
他并不是很想吃叫花鸡,他怕他就是吃了,他家师父回来也会给他打到吐出来。
“啧,看你吓的这样,一看就知道老头儿绝对对你挟私报复了。”
“他奈何不得我,就对持着我给的青竹令的你泄愤了。”
“来来来,告诉我,老头儿这些日子是如何欺负于你的。”
“等他回来了,我把他胡子都给薅秃掉给你出气。”
郑文臣望天无言,煞星就是煞星,走到哪里都横的很,从来不怂一分。
不过听她这语气和拥有青竹令这事来看,她和寒山居士关系应该不生疏。
不似是其他挂名或是记名弟子,只有其名而已。
这样一想,郑文臣心里安定两分,也不敢再多看那两只自家师父最喜爱的鸡了。
反正杀都杀了,再看也救不回了。
“世妹,公主,室内逼仄又有些杂乱,我便不厚颜请你们入内了。”
他走到空地一侧的竹桌边上,“你们且在这里坐上一坐,我去为你们泡茶。”
谢凤仪和萧长宁走过去坐下,“成,你随便弄点水来喝喝就成,虽说我和老头儿不必见外,但如今他不在,我也就不进去拿他的好茶了。”
郑文臣默了默才转身往灶间走,他还真怕谢凤仪直接进去拿师父的好茶去。
他感觉这种事儿,旁人可能做不出,谢凤仪绝对是能做得出的。
“哎,要不是看郑三哥胆小成那样,生怕老头儿回来会杀人,我真就去拿老头儿的茶了。”
“阿宁你是不知,老头儿炒茶手艺相当不错,他制的茶和别处的都不太相同。”
“若是咱们走后他还未回的话,我便写个条子留下,等他回来了,让他给咱们送去一些给泡来给你尝尝。”
郑文臣脚下不由的一个踉跄。
他就知道谢凤仪能比一些穷凶极恶,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强盗还能更强盗。